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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叔皱了皱眉,见她没有易容,气定神闲的睥睨着他。他欠了欠身,低声道:“公子这些天去哪儿了?小的很担心公子。”
安伯平惨笑道:“你是太子妃,你要灭了安家,还说什么受制于人,岂不笑话!你敢一个人前来,安知外面又有何埋伏。”
窗外弦响密集如雨,竟似连三人全部都要杀掉的狠绝。
“很早。”
说着一掌就拍向天灵。
安伯平脸上突现漾出一种激动,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创业难,守成更难。安伯平鬼迷心窍威胁公主,平叔更想夺了公主性命,都是伯平之过,我一人抵命,公主可否放过安家?”
“大公子请坐。今晚烤乳猪、烤全羊,两只卤鸭子、炖乳鸽……”
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那些弩箭手转瞬离开。来如急电,退如风。走得干净利落。
门开,平叔站在门里,眼中飞快掠过一丝惊诧。
安家三公子?永夜挑眉不解。
永夜被他说得糊涂,试探着问道:“大公子又是受何人指使呢?”
安伯平眼中闪过不屑,永夜更为奇怪。“难道你那姓游的朋友没有告诉过你,我还有一个身份?我本是游离谷里出来的人,叫星魂!”
风扬兮揽着永夜骑马送她去安家别苑。
他正要说话,突然看到平叔脸涨得通红,继而发青。吓得手忙脚乱:“平叔!”
“多谢公主!”
她是谁?安国威镇天下的端王的女儿。安国佑庆帝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公主。齐国太子的未来妻子。安伯平只能低头。
永夜左右看了看。奇怪地问道:“哪有公主?”
安伯平迅速镇定下来,爽朗笑道:“李公子原来爱吃肉。”
永夜一跃下马,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掌灯时分,安伯平如约而至,看到永夜的容貌吃了一惊。
一道风声掠过,安伯平身边又多了一人,正是平叔。他重重的向永夜磕了个头:“是老奴打了公主一掌,自作主张想取公主性命,与大公子无关。请公主放过安家。”
永夜沉思了会道:“我不是不杀你,我明明武功不及你,我是杀不了你。再则,是我不明白……要知道我本来是受制于你们,突然变了天,任谁都不适应。大公子能否起来说话?”
永夜叹了口气道:“我没想过要灭掉安家,你们以为我回来是向你们问罪示威的吗?”
安伯平身体一颤,闭上了双眼,平叔长叹一声唤道:“大公子。”
重重的悲哀浮上心头。他为什么要答应让她来作画?为什么要用她在意的人威胁于她?跪在永夜面前,他卑微得像个奴才,就算连腰间佩着价值十万两银子的翡翠貔貅也无法让他高贵起来。
什么东西是银子买不到的?安伯平不知道。可是他却知道就算他花光安家最后一两银子,也买不到平安。
永夜奇道:“大公子难道请我来时,不知道我的身份?”
“公主!请你放过安家。”安伯平如是说。
安伯平咬紧了牙不肯说。
我还是安伯平眼中的太子妃呢,永夜脸一红抽开手道:“无事。”
“至少在夷山山谷时我知道。”
平叔喉头作响,永夜叹了口气点点头。他身体猛然抽搐,死去。
“我没有易容,大公子不吃惊,想必早知我是谁。我离开多日再回,大公子也不吃惊,是算准了我要回来。可是大公子明知酒中有毒却想和在下同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安伯平手一抖,默然放下。面对佳肴没了胃口。
“公主何以不让老奴自尽?!士可杀不可辱!”平叔双目一张,眼神再次如黑夜中划破天空的闪电,锐利不可抵挡。
永夜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起涟漪。她定了定神,慢慢走向别苑,叩响了大门。
一个富可敌国的大家族当家人,半个月前可以用月魄和蔷薇威胁她就范的志得意满的人居然就这样在她面前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