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永夜四处观看,见西泊族人穿着彩锦短襦,配以兽皮装饰,脸上画得非洲土著似的,好奇的问道:“平时这些人都这样画花了脸?”
永夜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笑着说:“难得吃这么高兴,兄弟我请了!”
月光缓缓升到头顶,河谷风吹过,撩开她的发丝。一张娇美苍白的脸出现在月光下。永夜的心脏似与皮鼓同时敲响,跳得厉害。她万万没有想到,血祭的对象会是蔷薇。
永夜笑咪|咪的看着他道:“在下姓李,兄台贵姓。”
要她现在回头去追风扬兮,她拉不下这个脸,叹了口气想,络羽既然知道西泊族秋祭,应该很多人都会知道。一路问着走吧。
第二日,那人上马西行,永夜便远远的跟在后面。
永夜在客栈前下了马,拿了包袱走了进去。
风扬兮慢吞吞道:“我是去西泊族观秋祭,意外与你同走上这条官道而己。公主十日后出嫁,是出来散心的吗?”
一轮明月缓缓升起,鼓声更急,西泊族人围绕着祭祀台跳起了舞。永夜觉得这种粗犷豪放的舞蹈有点像湘西的傩戏,古老的图腾崇拜。
翻过山坳,眼前视野开阔。河谷平原上座落着大大小小的灰白色石头房子。
永夜眼珠一转道:“洪公子想如何破坏?”
到了山脚下一个小镇歇脚的时候,那人终于走到永夜面前坐下:“这位公子,看你衣饰华贵,出生定是富贵人家。你纵然好奇,却不能再跟着我上山了,这里是原始森林,甚是凶险。你还是回去吧。”
那人奇怪的看着她道:“为什么要你请?”
一觉睡醒,淡淡的阳光从林间洒落。远处的山林充满了生机。永夜跟着洪公子上了山。走到山路狭窄处,便弃马步行。
永夜一愣,吃白食还不肯?她笑道:“兄台请我?”
永夜眼睛一亮:“风大侠,秋祭是什么?好玩吗?”
鼓声突然停了,站在石台上的祭司念了一长段听不懂的祭文。只见几个西泊族的汉子光着膀子拿着雪亮的刀上了石台,分立在正中祭祀柱的左右,永夜马上紧张起来,祭祀要开始了。
小气!永夜暗骂,却无奈地跟着。望着风扬兮的背影她的疑心越来越重。她是为了西泊族秋祭,才出门就正巧遇着风扬兮,他明明是在官道等她,却道是去观秋祭。他怎么知道的?难道家里那个老奸诈将这件事又告诉了太子燕?
洪公子冷笑道:“我打算去救今天会被血祭的少女。”
“我没多的银子。”
“来这么多江湖人士,都为求一碗血泉,洪公子不怕惹了众怒?”
身后蹄声得得,风扬兮已追了上来。永夜勒住马怒道:“你跟着我干什么?难道又受了太子嘱托前来保镖?”
永夜一挥鞭,马疾冲而过,权当没看到这个人。
桦木方桌被碱水刷得洁白,小二推荐的菜是烤羊腿,酒是当地的高梁酒。永夜用小刀片着羊腿蘸佐料,一片羊肉一口酒。见客栈中吃饭的人穿着打扮带了些异族风情,不觉苑尔。目光不自觉落在一个男子身上。
洪公子看着永夜,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入夜时分,寨子空地上燃起了数堆篝火,映得广场上的祭祀柱子格外狰狞。
永夜一皱眉闭住了呼吸,撕下布块用茶水打湿,便要捂住口鼻。洪公子笑着拦住了她:“此香无毒。只是安神。”
永夜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在石头房子的正中有座圆形的广场,堆成方形的石台。四周竖着很多木头桩子,在石台上又有三根高大的木桩。顶部抹了金粉,在夕阳照耀下闪闪发光。
“呵呵,这法子好。釜底抽薪。让他们没有可供血祭的人。在下助公子一臂之力吧。”
永夜觉得和一个爱吃的人在一起胃口会非常好。对方不吱声,她也不说话,全身心享受嫩羊腿的美味。酒足饭饱后那人抹抹嘴叫道:“小二会账!”
这时鼓声一变,狂热而急燥。
“洪某不怕,虽然以前也有过想申张正义的江湖人士被当场杀死,但我辈纵是身死,又怎么能眼睁睁看到这种事年年发生?”
这人二十左右,相貌平凡,很瘦,穿了身很寻常的布衣。他的吃法与永夜一样,一片羊肉一口酒,辣得满头大汗。他身边摆了口剑,很普通的青锋剑,随便在剑铺都能买到的那种。他似乎感觉到永夜在看他,瞟了永夜一眼,似乎被永夜精致的脸惊得怔了怔,又低头片羊肉。
祭司的声音似念经又似在唱歌,声音突然高亢。石台正中像升旗似的吊起一名白衣少女。
前往西泊族驻地的人似乎很多,且带有兵器者也多,永夜不免讶异地问道:“洪公子,难不成这么多人都为了申张正义而来?”
见风扬兮头也不回走在前面,仿佛根本不怕永夜不跟着他。永夜哼了声,看到路旁岔道,一堵气拍马踏上了岔道。她不信,风扬兮不回头找她。
两人商议停当,再走了一段山路,听到了密集的鼓声和一阵怪异的歌声,知道西泊族的驻地到了。
不知为何,打开之后,这液体飘出的味道却不是血的味道,而是一种异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人嗅了竟有种极舒服的感觉从四肢百骸中懒洋洋的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