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指认

了镇定。她们又没过去，池子里又有人相伴。相互为证，脱了嫌疑。

    这时，一名内侍进来，在胡公公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岑三娘迈步要走，胳膊一紧，她这才想起岑美人一直挽着自己。

    一名千牛卫呈上了手中的食盒：皇上，出入殿间的宫婢内侍女官都查过了，她带的这只食盒底部有隔间，正好能放下那袋毒蛇。她正巧是岑美人的贴身侍婢。

    随驾的嫔妃以武昭仪为尊。开国侯夫人是皇后亲嫂子。武昭仪面上肯定敬着。也一定会拉着李氏在一起。哪怕以身为饵，有开国侯夫人在身边，安全系数也会高很多。

    她凄然的说道：臣妾没有吩咐人送点心。那袋物事……是臣妾笼在袖中带进汤池的。

    臣以为此案并不难查。把幕帘全部拆了，请娘娘和小主们，以及今晚侍候的女官内侍照自己的位子站好。一一对证，谁有走动出入，便一目了然。既然不是武昭仪动的手，杜燕绥就不担心了。

    还没等皇帝开口，那内侍尖声叫道：杜夫人让小的带给岑美人……

    岑美人脸色苍白的望着皇帝身旁的杜燕绥，喃喃说道：居然是蛇！

    岑三娘在屏风后听得清清楚楚。千牛卫说的有道理。与武昭仪相邻的汤池就她和王宝林两人，王宝林和自己一直在一起，会是谁靠近过武昭仪和李氏的汤池？

    高宗冷冷看着岑美人道：你若不说实话，朕诛你全家！

    岑美人惊惧的看着那宫婢，颤声说道：皇上，臣妾不知道那食盒内有夹层。

    那小内侍在地上连连磕头：杜夫人给了小人银子，说她与岑美人是堂姐妹，说不方便当众带东西给岑美人，让小人悄悄叫住岑美人把东西给她。小人错了，小人一时贪心，只觉得入手沉重，并不知道是什么！

    岑三娘她拍了拍岑美人的手道：别怕……

    殿外站满了禁军，谁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溜走。女官和内侍捧来了衣裙，屏风后的女人们纷纷换了衣裳。

    李氏也跪下哭道：皇上，妾身是皇后娘娘的亲嫂啊。如果不是妾身发现及时，恐怕昭仪娘娘和妾身都遭了毒手。休听岑美人血口喷人，皇后娘娘定是清白的呀！

    岑美人脸色苍白，镇定了许多：请皇上明查，那袋东西是名小内侍在进汤池之前，亲自递给臣妾的。臣妾已经招认。无需再隐瞒食盒一事。臣妾被皇后胁迫，想惊吓昭仪娘娘，并不知袋中物事是毒蛇。臣妾一时糊涂，望皇上念在臣妾父亲一无所知的份上，饶他性命。

    岑三娘不知为何心头一跳。岑美人的话在岑三娘耳边盘旋不去：妹妹也姓岑。请护我父兄。她望向杜燕绥，见他也是眉头紧锁。

    杜燕绥眼睛一眯，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内侍哭丧着脸道：夫人自飞霜殿过来，下轿后，是小人引夫人进殿，就进殿那会儿只有小人侍候。夫人解了披风，将那物事和银子裹在披风里一起递给小人的。皇上，小人贪了银子，小人该死！

    高宗点头：燕绥此话在理。来人，服侍娘娘小主们更衣。

    皇后让开国侯夫人涉险，目的就是为了摘清自己。

    皇上！汤池里捞起一物，似的装蛇用的。千牛卫从池水里捞起一只金丝编就的革囊。一尺来长，系口的带子已然松开。

    仅一柱香的时间，焦点就聚集在岑三娘和王宝林这处。

    岑三娘沉声问道：我自进得殿来，身边一直有人，并未离开过。我是何时把东西交给你的？

    岑美人的头靠向岑三娘的肩，声音轻若蚊蚋：妹妹也姓岑。请护我父兄不死。

    岑美人惊愕的望着岑三娘，并不知道还有这一出。

    又叫了去接引岑三娘的宫女作证，证实到了殿前，是那名小内侍引岑三娘进殿。

    岑美人孤零零的站在一座小汤池旁边，并没有和人同浴。她往地上一跪，声音发颤：臣妾与杜夫人是堂姐妹，和王宝林是同乡，便去寻她们说会话。皇上明鉴！臣妾……臣妾也没那胆子提着几条蛇啊！

    杜燕绥补充道：此乃二月初春，蛇才从冬眠中苏醒，臣以为此蛇是入了汤池之后受热刺|激，这才活泼起来。

    两名内侍提着个宫女扔在了地上。

    见岑美人承认，众人倒吸了口凉气。

    你撒谎！屏风后头突然响起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