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起衣衫跑了过去,阿福也捏着扇子挨了过去。
岑知柏看到他过来,手抖了抖,茶碗里的水荡了半盏出来。又见岑知林只带了阿福过来,没好气的想,两个孩子能把自己怎么着?哼了声,转过身,当没看到。
阿富不敢过去,悄悄的溜到了旁边的夹壁道里猫着,顺着风隐隐约约的听壁角。
岑三娘娉婷站起身曲膝:“国公爷!”
岑知林意味深长的哦了声,叫岑三娘:“三娘,我有不明之事欲向姐夫讨教一二,你先回吧。”
她推着杜燕绥进了净房。
岑三娘恋恋不舍:“我在旁边听听好不好?”
“免了。国公爷的小舅子,我可惹不起!”岑知柏气还没消。
岑三娘一走,岑知林就板起脸来。
杜燕绥巴巴的看着她出去,心里极不是滋味,想当初想讨个荷包,岑三娘都拖了好久。这样一想,就拿眼瞪岑知林。
杜燕绥气得笑了起来。
岑三娘这才想起,衣裳都是现买的,是有些不合适。抱歉的说道:“差点忘了,我这就拿回去改。保管你明天就能穿合适的衣裳!”
岑知林挪过去,低声说道:“那妇人不听话,哥哥要么休要么回家教训,怎能跪着哭着求回去?真被您求回去了,哥哥以后拿什么振夫纲?”
果然是在等杜燕绥。岑知林眼里迸出一缕冷光,哄岑知柏道,“我去叫厨房弄盘井水湃过的果子叫阿福给你送来,就当是小弟与你赔罪了。”
杜燕绥心想,半大的孩子,装什么老成。爷在你这岁数都能提刀杀熊了。还敢讥讽爷没考过秀才。
他长得俊美,此时讨好的把脸伸到岑知柏眼皮下,让岑知柏不好发作,没好气的说道:“让人把我架出来,给我好大个没脸,怎么就为我着想了?”
她抱了岑知林的衣裳,就出去了。
她这是怎么了?从没看到岑三娘吃饭前这么有礼过,杜燕绥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望着岑三娘,手有气无力的朝岑知林摆了摆:“坐下吃饭……”
不多时,先听到得得的马蹄声,转眼间杜燕绥领着一群侍卫骑着马奔了过来。
他坐了主位,岑知林坐在他左边,岑三娘坐他右边。杜燕绥提起筷子,想了想道:“咱们家人少,也不拘什么食不语的。随意点罢。”
没多久,阿福就端了盘井水湃得凉沁沁的香瓜送到茶摊上。阿福送了瓜,拿了柄蒲叶扇殷勤给岑知柏扇着,笑嘻嘻的说道:“少爷心疼二爷,叫小的来侍候您。”
岑知林站起身,揖首行礼:“姐夫!”
杜燕绥一行人风尘仆仆,汗湿重衫,正翻身下了马,从鞍旁解着些兔了野鸡等猎物。乍听到有人喊他妹夫,杜燕绥愣了愣,才想起最近有过一个人这样叫他。
说着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又坐了半个时辰,眼见快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岑知柏伸长了脖子望着,心想杜燕绥也该回来了。
岑知柏顿时觉得九哥儿有情有义,仅有的半丝怨气都被阿福扇没了。
岑知柏一抹嘴从茶摊上跳了起来:“妹夫!”
岑三娘见他坐得笔挺,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小眉毛一跳一跳的,腮帮子咬得紧紧的,可爱的要死,恨不得上前蹂躏一番。压着性子细声细气的,还装起了疑惑:“……二堂兄先是开口讨十万两银子,不知今天来哭着跪求又是闹的哪一出?难道是二堂兄悔悟了?”
他一进门,岑三娘就侯着了:“赶紧去洗个澡去。知林回来了,昨晚上就住在正院。就等你一起用晚饭呢。”
杜燕绥也笑容满面的回了老宅。
岑知柏大喜,连连拱手:“还是自家兄弟好!”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岑知柏满脸笑容的站起了身,朝杜燕绥一躬到底,骑了自家的马回去了。
“哦,你是堂弟,让人把他架出府去失了兄友弟恭,找他赔个礼也好。”岑三娘一脸懵懂。
岑知林瞧她那柔弱模样就来气,心想杜燕绥是名门之后,又袭了爵,将来如果纳妾,三娘岂不是就落得跟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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