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美人

，国公府人少，赐两个人来侍候。正气堂人少，尹妈妈年纪又大了。不如请小青姑娘和素白姑娘去正气堂侍候老夫人，你看如何？”

    岑三娘吃吃的笑：“你看宫里的内侍，都生不出孩子的吧？”

    杜燕绥狠狠一脚就踩上了去。

    “公公，借一步说话。”杜燕绥扯了胡公公在旁边，一咬牙，用岑三娘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去年那处受了点伤。子嗣有点难。皇上的美意我无福消受啊。”

    杜燕绥才二十二岁，她十七。岑三娘觉得都还小呢，不用太着急。就算杜燕婉，十八岁嫁给邹雄杰，十九岁才怀上。她这不是还差着两岁么。然而大环境如此，嫁来两年没动静，被杜老夫人盼孙心切的目光一扫，岑三娘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两人回府之后没几日，徐夫人也回了长安。

    “三娘是我的外孙女。她年纪轻，又没了父母。我这个做外祖父的，少不得要替她考虑考虑。夏初这丫头稳重本分，你若觉得还行，就抬了她吧。如果你不喜欢，我府里还有几个容貌性情都不错的，你选两个去也行。”

    来颁旨的还是胡公公。

    岑三娘听得烦，笑道：“她俩都有了意中人……再说我年纪还小，不着急。”

    杜燕绥一本正经的点头：“祖母身体不太好，正需要人。夫人这番安排不错。”

    张氏的周年祭过后不久，年节接踵而至。

    杜燕绥气笑了：“不行！我的脸往哪儿搁？”

    李尚之笑了半晌，轻叹了口气道：“我真羡慕你们。”

    “我哪知道啊。走之前王妃还约了三娘去锦屏山看夕落。身子弱了点，别的还好。哪想到我们走后，王妃病情反复，就这么去了。”杜燕绥推了个干干净净，又劝他，“都过去了，你若再惦记不忘，怎么对得起静姝？”

    这时候再看胡公公，岑三娘直接想骂他老不死的。

    他等不及，回房换了朝服骑着马进宫了。

    杜燕绥一怔：“破费？”

    岑三娘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双手绕着他的脖子撒娇：“九郎，咱们俩这么要好。插几个妾谁都不高兴，你说是不是？”

    岑三娘算着日子努力，却一直怀不上。

    回去了路上，杜燕绥没有骑马，和她挤马车上，对今天自己的表现颇为得意：“你外祖父想给我塞美人，被我拒绝了。”

    胡公公为难了：“国公爷，皇上的旨意是让她们给你……”

    岑三娘目光往他下身一扫，心疼的说道：“胡公公回去禀告，太医院的太医们会流水似的往我们家跑。我不花大把银子。太医们能把假的说成真的么？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啊？”胡公公大概没想到杜燕绥肯舍得下这个脸，叹了口气道，“咱家会如实禀报皇上。”

    杜老夫人知道两人感情好，也不忍心主动开口给杜燕绥纳妾。岑三娘压根就没这念头。可架不住添堵的人一个接一个。

    杜燕绥吓得哆嗦了：“你该不会想让我变内侍吧？”

    “人家那有么？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嘛。”岑三娘说着，又亲了他一口。

    “祖母开口，我怎么办？你给我想个好办法啊！你知道她身子骨不太好，我直接说不，怎么说得出口？”杜燕绥想着就头痛。

    杜燕绥就给李尚之赔礼：“我是不会纳妾的。当着长辈又不好直说。”

    徐夫人笑吟吟的谢了：“无功不受碌，织锦阁还是分两成利给国公府。”

    正月里走亲戚。岑三娘和杜燕绥去了李家。她自去和杜静姝，小韦氏聊天说话。李老太爷当着李尚之的面，席间就说开了。

    杜燕绥来了兴趣：“你说。”

    “原先想出这个点子做生意，是府里差银子。如今拿回了爵位，田庄和俸禄并不少。府里也不差每年这几千两银子。承蒙夫人这两年的照顾，这个点子便送与夫人做回礼。织锦阁要做便自己做，国公府不插手。”

    撇的这么干净，王爷的计策就废了。

    岑三娘并不高兴：“是啊，大舅母也想让我给你纳妾，我也回绝了。怎这么烦啊！”说着就威胁他：“今天是我外祖家，明日没准儿就轮到你的叔伯来劝了。你给我挺住！”

    两人走后，杜燕绥神情分外凝重：“三娘，小青是滕王的人。那个素白，我估计应该是昭仪的人。家里多了两个眼线，总不太方便。你叮嘱尹妈妈，别让她俩出正气堂。”

    这边小韦氏也在劝岑三娘：“……与其从别人家选侍妾，不如用自己家的奴婢。好歹你还能拿捏一二。夏初和阿秋侍候你那么久，你也知道底细，就算抬了妾，也不会不敬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