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得太紧,崔季冬没能甩开,心头一急,大喊道:“别让她自尽了!要捉活的!”
羽林军校尉手一挥:“搜!”
杜惜福也跪了下去。
岑三娘深深呼吸,抹了眼里的泪,躺了下去。黑七说的对。她再哭也于事无补。再想夏初,再想儿子,也没有用。她得养足体力养好精神,才能盘算着下一步。
“国公府的人呢?”刑部侍郎失声问道。
“杜夫人!你的两个儿子呢?”刑部侍郎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众人呆了呆。内侍只管传旨,不管擒人,见着跪在香案后的蔡国公夫人,不慌不忙的说道:“正主儿还在呢。蔡国公夫人接旨吧!”
岑三娘一拂衣裙跪了下去。
黑七淡淡说道:“密道是老公爷建国公府的时候修的。这是国公府主子最后逃生的路。不到万不得己,不能用。您不走密道。哪怕我和夏初死,也不能用的。”
将香案抬到干净的地上摆好,在地上铺好锦绣的垫子,点燃信香。细细的烟袅袅燃起。
搜查的羽林军无功而返。国公府已经一座空宅。转眼间人走得干干净净。
“……”
隔壁的搜查渐渐远去,隐约能听到前面街道店铺做买卖的声音。岑三娘疲倦的晕睡了过去。
“您醒了?”黑七从阴暗处走来,手里端着一碗汤。
风吹来衣料磨擦发出的声响,一袭白裙的岑三娘缓缓行来,站在了香案后。
刑部侍郎狠狠的跺脚,对羽林军校尉道:“赶紧通知城门守卫,严查带婴儿出城的人!”
杜惜言抬起了头,微笑道:“不必啦!国公府已经遣散了所有下人。小的是国公府的总管,特意陪夫人在此接旨。”
“搜府!”羽林军校尉下了令。
他正要展开圣旨宣读,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慢着!”
黑七把汤放在榻旁的小几上:“您身体虚弱,不论什么事,都先放下,把身体养好再说。”
岑三娘悠悠醒转。她摸了摸后颈,记忆慢慢恢复。坐在归燕居罗汉榻上,后颈挨了一下……她这时看清楚自己躺在一张榻上,角落里点着一盏油灯。
两队羽林卫手持长戈冲了进来,呈雁翅排开。一名内侍手捧圣旨,人未进府,声先至:“蔡国公府接旨!”
“隔壁是密道出口。安排的障眼法。他们不会想到我们就藏在隔壁。老国公在世时就安排好的。这里很安全。您眼下什么都别想,安心把身子养好。”
沙沙的扫地声极有韵律,他满足的听着,直扫出一身毛毛细汗来。
听不到夏初的声音,崔季冬发疯似的摇晃着她。
国公府正门大开,只有孤零零跪在香案后的两人……跟在内侍身后踏进院子的刑部官员和羽林军领队的校尉为之一愣。
崔季冬身体一偏,手里的刀顺势砍下。
这是间二楼的厢房。视线极好。从高处清楚的看到对面的院子,和院子外车水马龙的街市。想必是前店后铺的格局。院子里黑七正和一名掌拒打扮的人交谈,接过他手里的食盒匆匆的上楼。
眼瞅着一队队羽林军冲进国公府大肆搜捕。崔季冬刷的拔出了一名羽林军腰侧的配刀,红着眼睛指向两人:“说!岑三娘和她儿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你俩现在不说,等到了大牢,我有的是手段让你们吐实!我想你俩不会想尝尝刑部三十六道大刑的滋味!”
杜总管是在为她争取时间……夏初一咬牙,锐利的簪子刺进了胸膛。
“员外郎做的不错!待捉到蔡国公夫人,本官定为你请旨记头功!”刑部侍郎赞了声,松了口气。又无奈的对内侍说道,“公公,只能回宫复旨了!”又对羽林军校尉道,“那二人扔乱葬岗去吧!”
岑三娘怒道:“为什么不带着她走密道?”
岑三娘愣了愣。
京郊的乱葬岗上新添了两座新坟。岑知林一杯水酒洒落:“走好。”
一连五天,她吃了睡,睡了吃。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黑七挺直了背,淡淡说道:“兵来的太快,已经来不及从后门走了。”
黑七走到紧闭的窗前,轻轻掀开一解,阳光透了进来。
这时,隔壁传来士兵搜查的声音。岑三娘一惊:“他们找到密道口了?”
岑三娘盯着他,轻声问道:“是不是夏初代我去接旨了?”
夏初一把扯去面纱,用力甩开他的手,轻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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