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性

    鬼厉就静静站在她的面前，在她伸手就能抓住的地方，仿佛冷面无波的神色，也带着一丝的伤感，他道：“那个人还带来了多少人？”

    小花瞳孔猛然收缩，冷问一声：“那蝠王现在怎样了？”

    “是人的本性，人都是恩将仇报的，人心才是邪恶的。”小花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轻柔，变做了冷声坚语，身上的怒气腾腾，妖气完全爆发了出来，不再收敛了。

    可以变成妖！鬼厉要在平时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大惊一下，然后再检查一下自身的状况。可是此刻，他却平静了，淡淡说道：“你所恨的是，人性。是人皆有人性，我即使变成了妖，也会有心中所念之人，而且你由妖所化，所现之型也是人形，你岂非也有人的情感。世上妖类众多，多数都是如此，你如果想要灭除人性的存在，是要杀光天地间所有人形、人心之物，也包括你自己吗？”

    鬼厉怔了怔，停住了话语。

    思忆，小花变作冰冷的面上，也被愁怨压了下去。

    鬼厉摇了摇头，小花一笑，转过首对着鬼厉，轻道：“你想改变这个世道吗？”

    血，也使小花醒了过来，她慢慢地收回那只虎爪，咬牙切齿的嘴，也缓缓的合住了。

    正是因为它的不存在，才会有那么多可怜的生灵，想要得到它。

    鬼厉一笑，淡道：“曾经想过，可是要把它变成什么样子，才是最好的？”

    月光渐渐的淡了，或许是起了雾的原因，明月正在慢慢失去光辉。

    鬼厉惊了惊神，主动向小花走了过去。

    小花怔起双目，直直向前望着。

    流血，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麻木了。

    小花呆了一会，又缓缓说道：“你对现在这个世道，满意吗？”

    “那是什么？”小花轻轻问了一句。

    鬼厉的目中，一张张熟悉面孔纷至沓来，碧瑶、陆雪琪、田不易、苏茹、曾书书、林惊羽、秦无炎、鬼王、幽姬，一生相识之人，性情诸多不一。

    “一群，个个都是他们斗不过的一群人，在山谷的上方，站满了踩着飞剑的人……”

    鬼厉心中轻叹，转身准备离开。

    鬼厉猛呆一下，这个问题他的确从来没有思考过。

    “化作了一副骷髅，现在连尸骨都无存了。”鬼厉望着小花，静静地回答。

    触及到她的过去了吗？

    小花慢慢把眼一闭，转个身躯背对鬼厉，过了一阵之后，声音又‘轻’了起来，欣然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在万兽族之中，坐着一个重要的职位，我刚才在想，他会不会有一天，也会死在你的手中。”

    一个反问，又使小花一呆，看来鬼厉把她给问住了。

    小花转过身，鬼厉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小花仇恨的双目，冷煞的眼神，死对着他，就好像是在望着，她所最仇恨的人。

    小花面上一冷，寒道：“至少还给妖，一个公道。”

    “……之后那个山谷又平静了十三天，那个逃走的人又来了……”

    小花转过头来，看着鬼厉呆住的样子，又问道：“人不管善恶，都可以在天地间任意纵横，而放眼天下诸妖，不管他们生性好坏，都要东躲西藏，修行之中稍有不慎，就会遭受人的灭杀。这世道，可谓公正吗？”

    小花呆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道：“这样的情况，我还没有见过，你可以把你当时吸进兽血的情景，说给我听吗？”

    怔怔看着小花孤单且带有一点悲伤的背影，是不是很想要个人去安慰她几句。

    一阵风吹过山顶的时间，小花对着鬼厉，散去所有表情的面上，平淡地说道：“很久以前，在南疆与中原的边缘交接，那一群起伏难攀的山巅之中，曾有一个叫做虎平谷的地方，那个山谷里面，住的是一群与世隔绝的虎妖，他们把广阔的大地交给了人，而他们只保留了一个山谷，过着平静的生活。”

    “况且人性复杂，好坏难辨。你所见到的，也并非是人性的全部。”

    “我不管，我只恨人。”小花冷冷答道。

    一滴冷泪滑落，小花的声音，冷声透骨：“……一个与世无争的山谷，就只是因为他们是妖，就只是因为一只小虎妖的好心，就有了被血所洗染的结局，人就是这样无情，不听他们的一句辩解，就只是为了炫耀人的本性，为了人的虚荣野心，为了显耀他们的光明所在，就一举毁灭了一个平静的山谷，没有放过一只，哪怕是刚刚出生的妖，人都会下得了手！……”

    小花怔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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