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失本心

nbsp;是啊，管他呢。在这样软风沉醉、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夜晚。所有的人，相干的，不相干的，都在这富丽奢华的纸醉金迷中变得模糊起来。不紧不慢的音乐，台上女歌手撩人的歌声，缥缈而悠远。

    林哲和王悦桐都被这个突然蹿出来的记者问得一怔。站在那里，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答道：“不错，我已经离开了嘉予集团。”

    吴德明听林哲这么说，转过头来十分不屑地看着他，冷冷地讥讽道：“可他至少不会搞我的女朋友。”

    突然，王悦桐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这么让人倒胃口，对着我吃饭竟然会食不下咽。”

    在这样柔风款款、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夜晚。所有的人，相干的，不相干的，都在这富丽奢华的纸醉金迷中变得模糊起来。

    这时，突然有一个记者从人群里蹿了出来，挡着林哲和王悦桐，问：“吴先生已经离开嘉予集团的消息属实吗？”

    “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快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拍死在沙滩上了，我们不努力怎么行？”

    吴德明听到这名记者这么问，似乎微笑着想了一下，才说：“良禽择木而栖。”

    “林先生，这是您的女朋友吗？”记者群里突然有人大声问道。

    孟洪强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又抬头看向林哲，说：“小哲，我约了利信的赵董消夜，你要不要一起来？”

    “德明，良禽择木而栖没有错，可是孟洪强不是梧桐木。”

    “看样子，那个孟洪强很信任德明。”王悦桐说着，顿了一下，仿佛心生无限的怅惘，才接着说，“没想到吴德明竟然给孟洪强做事，孟洪强那样的人。”

    “周五有一个酒会，你跟我一起去吧。”

    “知道不对，还不赶紧狼吞虎咽，表明一下我秀色可餐。”

    周五，林哲亲自开车来接她。王悦桐已经等在楼下了，她穿了一件款式简单的裸色曳地长裙晚礼服，越发显得她身材修长。长发梳成了婉约的发髻，鬓角处插着一枚小小的镶钻发饰，低首顾盼之间，闪出幽冷的光芒。

    那位公司中层听了林哲的话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林哲说的吴总是吴德明。顿时为难起来，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悦桐听他这么说，便站好不动，让林哲帮她扣好发饰。她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气，不像是香水的味道，悠悠地飘进林哲的心里。不知怎么回事，他的手竟然好似渗出了汗，失了准头。扣了半天，也没有扣好。最后只好颓然放弃，把那发饰取了下来，说：“算了，下次买枚新的给你。”

    那个员工一离开，林哲的办公室立刻又恢复了宁静，可是他的心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明晃晃的日头照在他所掌管的嘉予集团气势恢宏的玻璃幕墙上，光线落下来都是金灿灿的。阳光照在林哲的脸上，照出他分明的轮廓、英俊的面孔，还有紧锁的眉头。

    那人一听林哲如此说，如蒙大赦，松了口气，又汇报了下相关情况，待林哲都清楚了，才离开办公室。

    王悦桐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林哲搂着她，觉得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好似慢慢远去了，仿佛这偌大的场地，只余了他和她。歌声幽幽，林哲禁不住想，如果能这样一直与她共舞下去，那该有多好。

    吴德明的办公室不算特别大，但就像他的人一样，干净整洁，井井有条。办公室里一切都是平常的样子，沙发前茶几上的茶盘里还有倒好没来得及喝的茶，仿佛主人只是有事转身离开，一会儿就会回来一样。

    她的眉目亦含着笑，望着林哲，仿佛带着无限的温柔。林哲扭头看她，原本打趣的眼神立刻便变得深邃起来。孟洪强饶有兴趣地看了林哲和王悦桐一眼，才说：“果然是金童玉女。”

    所有人，相干的，不相干的，都在这富丽奢华的纸醉金迷中变得模糊起来。

    车子驶入繁华的城市主干道，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各式招牌的霓虹亮起缤纷的色彩，闪烁在喧嚣的城市街头。林哲没有说话，打开了音乐，悠扬的乐曲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吴德明边微笑边向林哲和王悦桐走过来。林哲和王悦桐都看着他，他还是那个让人熟悉的吴德明，儒雅、俊朗。可是又好像不再是以前那个他，只是说不清，到底是哪里变了。他们三个人此刻就这样站在一起。在他们的身旁，顿时亮起无数镁光灯。

    吴德明永远像一个大哥，看他们就像看两个孩子。三个人租住同一处公寓，也总是吴德明收拾屋子、做饭。林哲有时不干，就在吴德明面前卖萌耍赖，蒙混过关。可他真心当吴德明是兄弟，吴德明有什么事情，他仗义出头从不含糊。王悦桐空闲时常与他俩厮混在一起，三个人一起学习，一起应付老师，一起旅游，一起描绘各自的理想，一起回国。回国后，林哲力排众议，让吴德明直接做了自己家族生意嘉予集团的副总裁。

    林哲听到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与吴德明之间的隔阂，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松开了手里的鼠标，才说：“那我去吧。”

    彼时，他们正年少。

    “为什么？这枚不好看吗？”林哲听她这么说，有几分不解，便问。

    王悦桐听他这么说，笑了起来，说：“好，那我陪你去。”她边说边看着林哲，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仿佛黑曜石一般的瞳仁里映出他小小的身影。

    记者们的注意力一时又转向了孟洪强，纷纷向他围了过去。林哲和王悦桐退到角落处，王悦桐自己拿了杯香槟端在手里，又拿了一杯递给林哲，向那纷纷亮起的镁光灯看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意兴阑珊地道：“今天我总算是真正明白，有钱人难当这回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

    林哲的话引得周围的人都笑起来。王悦桐正好跟人跳完舞回来，便挽过林哲的手臂，笑问：“什么事情，笑得这么开心。”

    “这是两回事，德明。”

    “您和吴先生因为这位王小姐反目的传言属实吗？”

    林哲的出现更是搅掀起一阵轰动，记者们还没来得及问问题，就对着王悦桐咔咔一通猛按快门。对着镜头，王悦桐既不目中无人，也没有小家子气的唯唯诺诺，十分自然地抿嘴微笑，恰到好处。

    和吴德明成为好朋友，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刚上幼儿园不久。有一次，吴德明和两个小朋友打架。一个打两个，自然不是对手。林哲跑过去帮忙，至此，便结下了兄弟情义。后来，吴德明家里生意失败，退出了原来的社交圈。可是，和林哲的情义却没有中断。连大学都是在同一个国家上的同一所学校。只不过吴德明凭借自己的努力，拿到的是全额奖学金。

    沉思了很久，林哲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没有什么目的，就这么随意地走着。不知怎么就来到了吴德明的办公室。他们两个人的办公室，分别位于这层楼的两端。王悦桐还开过玩笑，说这层楼的员工可真惨，公司两位老板一头一位，想偷个懒都要提心吊胆，稍不留神就会被某位老板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