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里别动,我跳舞给你看!”
“好多年都没有跳过,”他仍喘着气,笑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还真有点生疏了。”
“一个大男人跳什么舞……”
阿曼笑道:“我小时候最喜欢把器皿上面的宝石扣下来当弹珠玩,现在最喜欢的——是你。”
这样的舞蹈完全超乎了子青平素所知所闻。
子青微微笑了笑,没点头也没摇头。
鼓声突转急促,阿曼随着鼓点舞动起来,举手投足间,让人完全无法转开目光。
说着,他把头一低,正搁在子青肩膀上,温暖的呼吸就拂在她的脖颈上。
“……”
子青本待想推开他,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低头时正看见阿曼衣衿下的后脖颈,两条暗红色狰狞疤痕赫然在目,往背脊延伸下去。
流动在他的血液里。
手被他挽着,大概由于才卸过货,他的手心暖暖的,子青不甚习惯与人如此亲近,略缩了下,却被他拽得更紧了。
“最喜欢?”子青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思量良久,才道:“小时候最喜欢捏出来的小面人,现在还没想过。”
火光摇曳着。
霍去病靠在树上,饮了口清水,笑道:“……像是要跳舞。”
这原是西域的礼节,其他西域人见状,便知他要跳舞,那鼓手边打着手鼓边朝他行来,最后在他身侧半蹲下来,竟是要专门为他伴鼓。
“放心吧,有我呢。”
阿曼听罢,笑着将她看了又看,末了还是道:“我喜欢你,最喜欢的就是你!”
霍去病也盯着那两个人,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尽力淡然道:“是不是妖孽我不知道,不过,他确实不是头驴,眼下还杀不得。……明日过白龙堆,出了大漠就该到楼兰了。到了楼兰你去找当地人查他的来历,务必要查清底细。”
篝火那边又传来羊皮鼓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极为原始古朴的声音,又极富节奏,仿佛那节奏天生就在脉搏中跳动一般。
他拉着子青就朝篝火跑去。
令人吃惊地是,他仍在旋转之中。
子青注视着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去病又往子青那边望了一眼,却已不见人影,忙环顾四下寻找,方才看见他二人正往水边走去,想是去取水。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霍去病自嘲一笑,收回目光,将水囊抛给赵破奴:“我去躺会儿,没事就别让人来找。”
起伏在他的呼吸之间。
不知道西域人是否都是如此热情直白,虽然知道他确是对自己很好,子青还是着实不太习惯,斟词酌句道:“在我们汉朝,男人与男人之间一般不用喜欢,只说兄弟情分。你可以说,我是你的好兄弟。”
在其他人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篝火旁的西域人已热烈拍手,口中大声喊着子青听不懂的话。
赵破奴虽是满脸不屑,目光倒是好奇地盯着看。
他究竟遭遇过什么?她怔怔出神。
阿曼想了想,笑道:“那就算了,这里人太多,下次我带你去另一处地方,比这里要美得多。”
少年的身姿美得近乎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