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匆匆走了,临走前把几个在楼下伺候的家人也一并唤了走。
听她讨要,家人面露难色:“姑娘见谅,将军吩咐过,不许给姑娘笔墨砚,违者重责。”
石灯柱里头的烛火光芒也显得湿漉漉的,雨点虽打不着,却是朦朦胧胧的,沿着琴苑一路往外延伸。顺着石灯柱,刚至剑阁门口,子青便遇见从里头出来的管事,遂请他代为通传。
霍去病望着子青,后者脸色淡淡,毫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霍去病紧紧盯住她,似乎要从她眼中看出点什么来,片刻之后,他转身朝卫长与曹襄施礼道:“府中尚有事须解决,恕我先行一步。”
然后,她这才扶着壁,慢慢地往剑阁行去。
子青只得默然不语。
曹襄笑叹道:“这些人不经教化,自然是不知礼的。”
子青谢过他们之后,又向他们讨要笔墨。
卫长公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待要说话,又不知该怎么说,停了半晌才镇定心神勉强笑道:“原来她竟是表兄的意中人,既是如此,当请过来才是。”边说着,不待霍去病开口,她便用目光示意侍从将子青请过来。
“多谢你。”
霍去病怒气虽盛,然而将子青抱入马车之中的动作却仍旧轻柔,生怕触痛她的伤处。待命车夫折返回府之后,他才跃上马车,子青想开口说话,刚刚启唇便被他制止住。
说罢,她返身欲走。
子青微笑着点点头:“明白了,多谢!”
自来霍府,子青几乎就一直呆在琴苑之内,其他几处地方并未去过,当下听家人如此说,也不知剑阁在何处,只得恳求道:“能劳烦你带我去么?”
“我可自行折返,不敢劳烦将军。”子青轻轻将手抽起来,“将军莫要为了我,扫了公主、君侯的雅兴。”
“秦原不敢。”
家人循例送来汤药,除此以外,还多送来一个铜质兽图汤婆子,里头已灌了热水,替子青放在被衾里头先暖着。
“别说,千万别说,我不想听。”他别开脸,去看马车外的风景。
子青暗叹口气,遂问道:“将军现下在何处?可在府中?”
霍去病猛地起身,拉住她的手:“青儿!”
因下着雨,又夹着风,子青知道自己大病初愈比不得以前,便拿了件挡风的斗篷裹起来,行到廊下,隔着雨丝辨明了剑阁的位置。
子青一怔:“这是为何?”
“原来真是不通音律。”卫长公主转过头来,掩口笑道,“那表兄你抚琴给她听,岂不是正应了那句对牛弹琴……我说笑的,你可不许当真恼我。”
管事为难地压低声音,道:“将军吩咐下来,若有客访,尽皆推了,他谁也不想见。”
子青复谢过他们,家人便皆退了出去。
子青默然,轻叹口气。
管事总觉得自家将军这般满腹愁绪多半便是为了这位姑娘,思量半晌,下决定道:“我这会儿要去庖厨,你自己上去,可千万记着,你没见着我。”
“这个……”家人犹豫片刻,“此事将军没有吩咐,卑职不敢私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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