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女神

    “另类的神祇而已。按照你家烈公的说法‘不过一城隍耳’。国灵，仅仅等同故土的城隍神罢了。”

    女神看看姬乐，再看看站立在一旁守卫的青年，脸颊浮现笑意：“我说，你把这个侍卫送我好不好？”

    “明日？这是不是有点太快？如果我们现在乘胜追击，再夺三城也不在话下。”

    作为国灵，天然连接每一位国民。当余媖脑中回忆有关女神的情报时，前因后果便被姬乐感知。

    “不行，如果是我夏国的国灵，就必须将他保护住！至少要等国君归来！”余媖准备凭借自己巫女的身份上前交涉，但姬乐笑眯眯将女神伸向自己脸颊的手拍到一边，坦然说：“不怕。”

    “我怕她镇不住场面，还是要我回去坐镇才放心。”

    穿越之初，他尝试进入灵宫，反而被笼罩灵宫的光辉震伤，躲在角落休养好几天。

    “我？”少女似有几分苦恼，她歪着头，捏起一枚葡萄把玩：“我有好多名字。在图穆，他们称呼为‘风暴之女’。在多雅，凡人称呼为‘罗米拉’。在巴多，有人叫我‘莎蜜儿’。”

    杨柯随手一抓，捏住青蛇的要害，倒拎起来。“等等，先别杀它。我打算留着回去给咱们家国灵瞧瞧。”

    少女故意用一种严肃的口吻：“我可以来自天上的女神哦。我掌管的力量，足够在一天之内将你们夏国夷平十次。你真不怕？”

    在杨柯离开后，作为副手的刘胜顺利拿下土城，正调度将士们清扫战场。

    “那也不能跳过前面几个阶段吧？”一边说，刘胜一边挥动羽扇。他作为随军的军师，除却为杨柯出谋划策外，本人也是一个水平不错的术士。

    “哦？”看着笼罩九宫城的光辉，来自于天上的女神虽然仍保持笑颜，但心中却惊讶不已：他建立的保护屏障怎么这么强大？按理说，一个刚诞生的国灵不可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不对，真正按照常识来说，一个国家想要诞生国灵，至少需要三五百年的国运积累。

    为了在这个世界扎根，东汉先民主动祭祀本世界的天神求取庇护，保持和平共存。眼前这位女神也是当年祭天时，曾经出现的一位风神。虽然在先民记录下留有“神号”，但这种风女有几十位，她根本不显眼。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往灵宫走去。

    毕竟那可是国灵，而且是半神级别的实力。以余媖的性格，恐怕根本压不住那尊来路不明的国灵吧？

    这青蛇也是国灵，杨柯准备带回去处置，便是为警告姬乐，让他明白主次尊位。

    很快，一行人来到灵宫之中的玉华楼。

    比起这些，她更在意姬乐和旁边这青年的脸。

    洛城之南，在广袤潮湿的密林中伫立着一座土城。不久之前，杨柯正率大军在这里征战土著，铲除此地信仰的邪神。

    送人，开玩笑嘛？这可是自家从华夏历史中召唤出来的名人！

    当东汉先民来到这个世界，看到所谓的国灵。杨柯祖先忍不住吐槽：“这不就是城隍神吗？”

    ……

    杨柯归来，军师刘胜赶紧过来接应，瞧见杨柯骂骂咧咧，便站在一旁垂手静候。等过了一会儿，杨柯平静下来，他才问：“国君刚刚离开，莫非是回去了？”

    “呸呸——”吐掉嘴巴里面的泥土，杨柯拍拍衣甲上的土站起来，口中不住抱怨：“这也太坑了吧！我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居然就直接送回来了？”

    “国灵？”刘胜神情一愣，然后用狐疑的目光扫视杨柯：“咱们夏国的国灵？您确定没看错？”

    嘭——

    “这俩家伙长得不错，如果能带回神殿就好了。”女神偷偷打量姬乐：“不过说起来，这个刚诞生的国灵，灵性很高啊。”

    青年见状，立刻提起青骝剑，小心提防。

    当巫女们送来鲜果贡品后，余媖直接问金衣少女：“不知殿下怎么称呼？”

    “哦，看来国君大人很有自知之明，还知道反省一下自己平日的作法？不过既然每日三省，怎么还在这说胡话。国灵？咱们夏国怎么可能诞生国灵？”

    当然，国灵比城隍神的权能更大，和国民的关系也更加紧密。

    杨柯一方面担忧姬乐在九宫城胡来，一方面也担心那些邪神找姬乐麻烦，唯有自己回去坐镇，才算真正放心。

    土城，杨柯和刘胜走到城市中心的神殿。说是神殿，但这土城房屋低矮，和足以容数十万人的九宫城根本没法比。所谓的中心神殿，连九宫城的一座大型建筑都不如。

    受到刘胜攻击，青蛇主动跟二人缠斗。

    余媖听后，也不多问，更无半点提防，直接对这位国灵大人开放内心。

    “可以。”女神风娥并不在意如何称呼，对她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天神而言，凡人们的称呼根本无所谓。就连凡人的信仰，也并非必需品。

    被杨柯这一说，他心中也升起一份好奇心。夏国不过短短百年，怎么就突然诞生一尊国灵了？

    似乎感受到外界的攻击，祭坛上面的星纹依次闪烁银辉，浮起一条盘起来的巨大青蛇。

    “我不这样看，我觉得国灵比城隍要更具内涵。国灵是国家概念的衍生，是国民对这个国家的认可、情感以及精神力量交融，历经无数岁月所形成的化身。你瞧，这个国家崇拜蛇，他们的国灵就是蛇的形象。”

    ……

    “风娥神？”这一说，余媖顿时明白过来：“司风的天女？”

    看到越来越大的脸，姬乐皱皱眉，下意识退后一步。但这位女神却毫无感觉，围着姬乐打量。

    那一瞬间，来自巫女的灵觉本能让她确信这位少女的身份。这是一位尊贵的女神，而且跟刚才出现的那些邪神魔神不同，这是一位真正的贵女。她来自于天！

    “到时候再说，如果是真聪明，肯定明白我的意思。”杨柯逗弄手中不断挣扎的青蛇：“你觉得回头做蛇羹，还是拿来制作法器？”

    在这个世界，国家大多只是一个城池的代指。这里的国度更类似地球的城邦制度。以一座城市为中心，以周边的村镇乡区形成独立国度。

    ……

    羽扇掀起微风，眼前的神殿在这阵轻微的柔风中缓缓沙化，只留下一个镶嵌在地面的圆形祭坛。

    “没关系，只是听到那些邪神要来夏国捣乱，所以过来看看。”对少女来说，人间的战斗跟她何干？权当看笑话了。

    “殿下所指的国灵演化过程，跟大地上的神明演化也没太大区别吧？”

    杨柯撇撇嘴，老老实实看刘胜击败青蛇。但以他跳脱的性子，没多久便再度跟刘胜搭话：“喂，鹰扬。你说国灵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

    东汉先民流落异世，建立洛城不过百年。按照他们对本世界的了解，国灵诞生的最快纪录，也需要至少三百年的积蓄。

    而随着姿态变化，国灵的实力也越来越强。

    “这家伙——过河拆桥啊！”

    “的确是回去，但并非利用我留下的传送阵。”杨柯摸着下巴说：“知道吗？咱们夏国诞生国灵了，而且如果我感知没错，还是一位跟我同样的半神级存在。”

    青年皱了皱眉，扭头看向姬乐。

    “没错，他的确是属于你们夏国的国灵。但是很奇怪——”少女从屋顶跳下，出现在姬乐身边，就近围着姬乐打量。

    姬乐在地球上的时候，曾协助友人收集这方面的资料。

    这个世界的神明最肆意妄为，祂们漠视苍生，掌控风暴、雷霆等等自然力量，只要稍不如意，就会拿大地上的生灵撒气。夏国在百年来，可没少被这些天神折腾。

    姬乐能看出来，这是一位骄傲自负的女神。而且对夏国没有欲求，应该是无意间来到这里，恰逢其会？不然刚才她就可以将自己和杨柯一起打包坑死。

    “而且我刚才所见，九宫城遭遇魔兽围攻。应该就是这几位邪神的计划，还是回去再说。至于那三城，早晚要拿下。我大夏之侧，岂容旁人占据？”

    望着兴致勃勃的杨柯，刘胜自知无法劝说，只能在心里幽幽一叹，对远在九宫城中的那位“国灵殿下”道了一声抱歉。

    随着一个个名字，余媖表情慢慢变化。原本刚升起来的胆气又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