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治化灵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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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话出自《史记》，按理说，你们应该学过。”

    那位将军名声很大，但是运气有点背……别说李广，张骞跟李广同行，结果出了岔子，连带丢去爵位。卫青跟飞将军一起出兵匈奴，结果也没成功抓到单于。那位老将军的运气连武帝都有点无语，私底下跟亲近之人多有提及。

    这时，姬乐才对剩下鬼神们说：“你们不要误会，我让你们换衣冠，这不是建议，而是命令。”

    可是眼睁睁看着对方再跑去学宫折腾？

    听话，不打你们。不听话，每天打。

    姬乐瞧见杨柯的表情，马上退了一步，让司马景文看顾，相信足以打消杨柯的些许顾虑。

    “不说话？那就是不反对喽？”

    自然能赢得这些巫女们的心服。

    “余媖，去敲钟，敕命灵宫镇压的地祇大灵来此地朝拜！”

    姬乐笑吟吟对余媖和巫丞道：“巫罗阁下不堪重任，且在我这侍奉几日，好好教导。灵宫之事便托付二人了。相信这等怠惰之人不在少数，你二人要细细审查，行劝告教化之责。”

    “你敢！”祖灵心中骇然，但他不敢攻击姬乐，直接往殿外逃去。

    见状，杨柯双目一瞪，脑后缓缓升起一轮红日。在日光照耀下，他和南宫氏周遭的阴气纷纷消解，就连那些地祇大灵也不敢有所靠近。

    不然的话，他们可不乐意让其他国家随便给九宫城取名，多出一个个风格迥异的称谓。

    “以夏禹而起，诸夏文明繁荣昌盛，老朽觉得没什么大碍。”

    大灵们相互看看，瞧出彼此脸上的畏惧，也更加清楚那些没到场的同伴是何等下场。

    “还有几位，在封印中陨落。”

    “……”

    诸多大灵浑浑噩噩被巫觋们抓到永乐殿，被姬乐的神辉刺|激，纷纷清醒过来，听到姬乐的话，其中一位鬼神破口大骂：“该死的夏国神，受死！”说着，这尊人身鱼尾的大灵卷动浪花，冲着姬乐扑去。

    而青年想到当年的事情，思绪越飘越远：说起来，自己和那位老将军还有段杀子之仇。不过要说的话，谁让他不好好管教儿子，非要找舅舅麻烦？而且当年他那一死，也害得舅舅背上不少骂名。幸好陛下不追究，不然……哼！

    姬乐不是汉朝子民，史皇氏更对汉朝无感。可青年不同，纵然两汉隔代，可那东汉帝统传承西汉，从宣帝、元帝这一支续接，怎么也算一家子。论起来还跟自己沾亲带故。

    “老大人的意思是，既然故土汉朝不在，我等可自立为国或者延续汉统吗？”杨柯到底不笨，听出史皇的暗指。

    等杨柯回过神，也发觉自己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一边说，杨柯目光投向对面的巫丞三人。

    缺篇少页，这才是学宫诸多经籍最常见的现状。

    “你敢！”

    姬乐眉头一挑：“莫说西域之国，就算汉代之后，不也有一国以‘大夏’自居？老大人真以为，这称呼很好吗？”

    “另外，你们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你们都是从信仰诞生的存在，如果信仰你们的那些子民全部消失，再也无人祭祀尔等，你们还能存在吗？”

    “别以为你们能反抗！夏王为人君，无法真正涉足神道。但我不同，我为国灵，天然压制尔等鬼神。”

    姬乐微微一笑，也不反驳，直接对身边的青年说：“抓起来，在门口吊起来打三十鞭。”

    他们这些东汉先民的后裔，自诩是大汉王朝的一支传承，先人们都以汉臣自居。可如今史皇氏明确告诉他们，大汉朝已经不再，他们的这份固守根本毫无意义！

    不等青年动手，巫罗身边凭空多出两尊傀儡仆人，一个堵住他的嘴，另一个人扯下他的祭袍巫服，合力把他按倒在地。

    接着是灵宫，然后是整个九宫城乃至夏国的国土疆域。天空中电闪雷鸣，狂风滚滚。在这里，姬乐的任何举动都足以影响整个国家的运行。

    当巫女们领着诸多大灵下去换衣服，姬乐马上将矛头对准巫罗：“往后，这些大灵每日来永乐殿朝拜本殿，需要有人看顾。巫礼身兼重任，不可擅离职守，那你就留下来吧！”

    面对杨柯的目光，巫丞回瞪过去：我怎么知道故土还有一个“大夏”？拜托，我们传承断代，哪里知道那些琐碎事？

    他和史皇氏的盘算，只是给众人提个醒，慢慢做铺垫。毕竟他一个正儿八经的国灵，可这国家名不正言不顺，像什么话！

    一尊祖灵小心翼翼问：“我等衣着如此，数百年依循，岂能随便更改？”改衣冠，断文明，日后谁还知道自己的存在？

    巫罗再翻不起大浪，可他那些余党呢？

    巫罗拼命挣扎，可姬乐随手一指，一道金光缚在他身上，将巫罗全部灵力废掉，最终瘫软在地。

    余媖弱弱问：“殿下，在故土还有一个大夏？”

    “我？”巫罗本来冷眼旁观这处大戏，哪知战火突然烧到自己身上？

    嘭——

    “我国镇压地祇有数十位，如今在场的人数可不全。你们猜猜，剩下的大灵在哪里？”

    “你们连大夏都不知道？”青年忍不住说：“这是博望侯从西域带回来的情报。你们总不会连博望侯都不认识吧？”

    在场诸神模样各异，有如同姬乐这样的人形存在，也有各种野兽毒虫的恶兽形象，但更多的还是半人半兽的神祇形象。

    大灵们纷纷打起寒颤：“这杀星，到底杀过多少人？他身上的血腥气，怎么比我们都多？”

    姬乐缓缓站起来，他身上的威严顷刻间充斥整个永乐殿。

    “只是没想到，殿下下手居然这么干脆利落。”余媖心下苦笑，这位殿下的行动力未免太高了吧？

    南宫氏和余媖也蹙着娥眉，明白这件事背后带来的意义。

    “不知者无罪，尔等称呼‘夏国’，取诸夏之意，也无不可。”

    虽然他明白姬乐和史皇氏这出戏的本意，可心中还是不好受。

    “杨柯，我今天另有大事要做，你要折腾什么国祚，回头再说！”姬乐见火候差不多，直接打断杨柯的话。

    一巴掌拍死地祇大灵，反手撸掉巫罗这个汉奸，外带把史皇氏名正言顺塞入学宫。动作一气呵成，杨柯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就被姬乐拍板。

    故土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还需要找史皇氏探问。而且故土传承缺失，的确也需要史皇氏帮忙修补。

    总算有了主心骨！

    杨柯脸色一沉，坐在垫子上低头沉思。

    “可是，只要你们肯按照本殿的规矩来。本殿能做主分润你们香火，让你们得以延续。”

    余媖、巫丞同时出手，但青年速度比他们更快。只见身影一晃，青年出现在大殿中央，一脚将鬼神踹飞。这是一尊祖灵，是某个部落的先祖死后，在信仰中和神鱼结合，成为半人半鱼的模样。

    “区区一尾鱼妖——废物！”青年浑身血气凝聚，一股股煞气向四周涌去。

    “行了，杨柯，这里没你什么事。如果有空，护送老爷子去学宫。”姬乐懒洋洋坐下来：“学宫里头典籍不全，瞧瞧你们，连区区一个大夏都不知道。这可都是常识，你们啊，断代太严重。回头让老爷子好好给你们补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