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神和人的界线

天没打够，我可以再陪你练练手。”

    杨柯心中一叹，杨氏数代人计划，从来没有打算塑造一位国灵。他们的计划是收拢国民信仰，走圣皇之路，成为三皇五帝那样的圣帝圣君。

    不过姬乐自己对纨扇没什么感觉，他更喜欢用大开大合的折扇。

    “如果他安生做一个吉祥物也就罢了。但从这位国灵殿下的行径和心气看，显然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主。边台这里，只是我回来看看，但其他人……”青年耸肩道：“我那些叔叔伯伯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青年默默拿竹简在姬乐头顶敲了一击。然而回到座位上继续练字。

    他问邓恺：“关于国灵，你怎么看？”

    这就完了？史皇有些失望。说好的暴真名呢？这就结束了？

    杨柯背着邓恺，日光下，二人的影子渐渐合在一起。

    “国灵死，王国消。这种事，我不能忍。而且，他要是拿自己的这个特性威胁我们，那怎么办？我先民百年奋斗的王国，凭什么尊奉一个刚诞生没多久的国灵？”

    虽然刘胜、荀安都很关心他，却无法排解他的这份寂寥感。

    史皇咧嘴一笑，抚着胡须说：“建节、虎烈、宁远、鹰扬，在汉末都是一些杂牌将军的名号。不过这些词语包含美意，可视作先民对这些后辈的期许。”

    “过几日，我要去围剿南宇山。这是大事，南宇山不平，我心中总是不安。去年也跟你们通信，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南宇山涌现的黑雾覆盖夏国，将九宫城彻底摧毁。”

    他收起笔，擦擦嘴角的果汁，看二人重新坐下。

    “那何必差遣农宫？回头你找一卷空白竹简，拆下来作木折扇吧。上面再书写天篆地隶，那多方便。”

    每一次深入合作，都让杨柯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是一位天生的半神。拥有数百年甚至更加久远的寿命。自己的神力之强，足以一个人覆灭一国。

    跟他们在一起，刘胜、荀安各种以凡人角度规划的谋略，在杨柯眼中，自己都能用神力轻松解决。

    “怎么就像我了，我哪有那么笨，话题傻傻被姬乐带着走。”青年很不满，自己的小迷弟居然冲自己发火？果然，都是姬乐的错！

    突然他跳到杨柯背上，搂住杨柯脖子：“说起来，我跟杨哥很久没有比试。这次咱们去演武场好好打一场。”

    二人从小到大，一共比试一千三百五十二局，其中杨柯动用神力的战局有三百。在这三百局中，邓恺毫无胜算。

    国灵对国民有着天然的亲和力。相处之后，会渐渐对其保持亲善。九宫城内的国民大抵都是如此，对姬乐的存在乐见其成。毕竟姬乐帮九宫城许多忙。

    “免了。”姬乐此刻明白，自己刚刚学会的剑术可不是青年对手。至少等自己练习三五年后，才能赢过他。

    “我也没有瞎说啊，你们想想。假如夏国有一个崇拜霍去病的人。他家人给他取名张骠骑，李骠骑什么的。不是不可能啊。你总不能阻拦人家取名吧？我怀疑，邓恺最中意的表字，可能就是‘骠骑’。”

    十数年的相处，面对杨柯生而具备的神力，刘胜、荀安早已默认，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赶超杨柯，清楚杨柯的实力远胜过自己。

    “他？他武艺很强吗？”

    分裂夏国，然后另起炉灶进行吞并，恐怕不仅仅是建节一个人的打算，更是边台众人的意向。而且，人家对这件事更好操作。

    杨柯双手在胸前合拢，赤金色的火焰化作火墙迎向腾空的白凤……

    “行啊，我把神力封印，陪你好好打一架。”

    举世无敌，杨柯不敢如此狂妄自诩。但在夏国这一亩三分地上，还真没人打得过他。

    “放心，不是你。”姬乐怼了一句：“不要这么自恋。我是从他身上看到过去的我。”

    可过了一会儿，他看着纨扇上面的仕女图，眉头大皱：“纨扇让女儿家用用也就罢了，我用却不趁手。”

    说到底，姬乐半路做国灵，来历不清不楚，让不少人心生疑虑。

    这么简单明了，不用巫觋解梦，杨柯自己就明白——这是半神对未来的危险感知。

    杨柯一边和他切磋，一边道：“目前城内有一门武魂之术，你可以试着研究看看。对了，就是刚才永乐殿那个年轻人。”

    “你？”

    “殿下指的是‘建节’？嗯……可能是巧合？毕竟先民穿越的那个年代，应该还没设置这些。”

    “暂时看不出什么。可能性格比较沉稳？也可能只是表象，但我不愿意把自己的命运寄托给国灵。”青年双手绕后抱头，跟在杨柯身边慢悠悠往回走。

    那是人和神的天堑。

    我也不想啊！

    史皇：“殿下问我二人对邓恺的感官，殿下又如何？”

    “普通人？”青年嗤笑道：“你是不是对‘普通人’有什么误解？邓恺这种人物算普通人？”

    “再来！”邓恺灰头土脸的摔在地上，重新爬起来，利用自己磨砺的罡气再度冲向杨柯。

    “到不了这一步，我会传书安抚他们。姬乐虽然来历不明，但能从故土降灵，可见的确是我们的人。说不定是故土诸神看我们过的艰难，刻意派来的使者呢？”

    “两位，麻烦说清楚点。我跟夷光姑娘可听不懂。”

    毕竟先民穿越的时候，汉灵帝还没死呢。

    “杨哥，这是我在边台研究的枪法。凤翔——”枪尖白光凝聚于一点，一只展翅的凤凰活灵活现腾起，疾冲向杨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