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二章 劫数

摇了摇头，他似乎还是不太明白。难道白莲儿只是单纯的滥好人？

    说到这里，上仙老者向白莲儿露出赞许的笑容。

    “都是天地造化的产物，都是相似的生灵，都是相通的种族，甚至从同一片土地出生，这些人，纵然有许许多多的缺点弱点，但也都是前辈的同伴。”

    “无论是贪婪、权欲、猜忌、自私、盲从、愚昧，每一种人性的恶，都是天府凡人乱局不断的根源，要想治世，就要先克服这些恶。”

    “何为同伴？”老者追问。

    白莲儿不假思索地答道：“因为他也是同伴。”

    “就如那生死石，明明只要什么都不做，就肯定不会分胜负决生死，但是，总有人为了自己可能得到更多的利，不惜冒险取生死石，总希望自己胜出，而让他人进入死地。”

    “道者有云：无为而治。若是无人为君，人人皆民，则人人共享，天下大治，因此老夫定下了十舍皆可收获的规则。但是，却极少能够达成。”

    “仅仅是因为他和你一起来到这迷雾谷中，你就要救他？”老者依然不解。

    “白师妹……”姜岑正欲劝说，老者却一挥竹杖，挡在姜岑面前，吓得姜岑不敢再说。

    姜岑大急，仙人动怒，后果不堪设想。

    姜岑心中一动，问道：“如此说来，前辈设下的三关考验，另有深意？”

    “人无完人！天府境的凡人也是如此；他们不断陷入乱世的循环，他们忘恩负义，这都是他们的特性；前辈想要帮助这些凡人，又怎么能因为他们身上的弱点，就要把他们赶尽杀绝呢！”

    “若是为富者愿意让出部分资源，接济贫者；天下之乱，则可避免十之七八！只可惜，人心贪婪，得寸进尺，愿意舍己助人者少之又少；所以这一关，若是圣灵自保其身，就不可能让所有人通过。”

    上仙老者微微点头：“第一关取舍之道，其实说的不止是取舍，也是君民之道。取者为君，舍者为民。君取之于民，但也要有度，若是独取，便是暴君；一次暴君也就罢了，民或可容忍；三次暴君，民不堪忍，便会暴乱，推翻暴君。”

    白莲儿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继续顶撞道：“他们不该杀，因为他们是你的同伴啊！”

    白莲儿道：“无论贪婪自私还是愚昧盲从，都是人性与生俱来的特性；正是因为有了各种各样的特性，人才所以为人，而不是千篇一律的傀儡。”

    “至于第二关灵魔之变，其实说的是贫富之隔。圣灵与魔的令牌融合，其实便暗指财富资源的流转。若是富者愿意接济贫者，天下均势，自然太平。然而，事实上，永远是富者愈富、贫者愈贫，当超过一个临界点时，战乱必生。贫者推翻富者，其中一部分成为新的富者，不过几代，又被其他贫者推翻，如此循环。”

    “这段经历，便成了老夫的心结。”上仙老者叹道：“如今老夫历经仙劫九重，若不能解开心结，这心劫一关，怕是凶多吉少。”

    “就好像在三关考验之中，晚辈想帮助更多的道友过关；但是，如果他们不同意晚辈的计划，晚辈当然也不会将他们赶尽杀绝啊。”

    “他们是同伴啊，明明可以一起过关，为什么不出手帮助呢？”白莲儿答道，这对她来说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完全不需要什么理由。

    “前辈已经是修仙者，高高在上；但是这些同伴，虽然低微，却也有他们存在的价值，怎么能因为前辈的厌恶和愤怒，就要从这个世界抹去呢！”

    白莲儿点了点头：“难道不是么？”

    “你不必挤眉弄眼！”老者沉声说道：“让她好好说说，为什么老夫是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