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节 莫尔斯港口

    “我让你变成贫苦骑士了么？”她说。

    兰斯跳下马，扶着爱丽丝下来，然后对修道士行了个礼。

    “你不应该在那个年龄去参加战争的，兰斯。”

    “我还没见过这么严重的瘟疫……”爱丽丝喃喃道，“但是……真的好可怜，这种防不胜防的死亡……他们一定很害怕，但是无处躲藏。”

    “我本来一无所有。”兰斯答道。

    兰斯摇了摇头，认真地摇头。

    “能够活下去的话，一定要活下去。”兰斯说，“我最不愿意看到想活下去的人，被死神强行带走。”

    “该死的地方。真倒霉，怎么会突然出现瘟疫呢。”大副是一个强壮的中年男人。他很生气地骂了一句。他也不想待在这个瘟疫之地。

    “愿生命之神的祝福与他们同在。”兰斯闭上眼睛，在胸口画了个十字。而后，他说：“或许还只有你们能办到了。法师治愈疾病的能力并不强。”

    “我是随时可能战死沙场的骑士，而你必须好好活下去，殿下，艺术家可不是用来送死的。”

    巴赫走过来，凑到兰斯耳边，说：“你们看上去是要乘船出海吧？”

    兰斯和爱丽丝在甲板上看着远离的海岸。北方的气候很冷，但是，今天是晴天。

    爱丽丝一下子泄了气一般。好吧，兰斯再说那些他见过的那些死于战场的士兵。

    “对不起，我或许……或许太迟钝了。但是我知道的，从我看到你独自面对一个恶魔领主。那个时候的西蒙是你的敌人，而你依旧为他哭泣。”

    他带着爱丽丝走上前去，给那些修道士问好。修道士们很意外这里能遇到一个尼塔拉的游侠骑士。

    “兰斯，我还是很不高兴。”她小声说，“西蒙·格里芬。艾格尼丝·秋拉。”

    兰斯惊了一跳。

    “港口蔓延出瘟疫，这或许会传到很多地方。不仅人类要遭殃，法师和精灵也有大麻烦。”兰斯环顾着周围。有些死者来不及处理，被随随便便地放在房屋外的街道上。那些尸体脏兮兮的，腐坏的皮肤上长着恶心的疮包，有些破掉的疮包还淌出褐色的脓水。爱丽丝紧紧靠在兰斯的背上，双手紧抓着围巾，捂着口鼻。兰斯也用手掩着嘴，因为那些尸臭确实很是让人感到恶心。

    “天哪。”兰斯惊讶地说，“你们果然是尼塔拉人。教廷为什么会派你们到这里来？现在尼塔拉恶……乱成一团，小莫拉河还在打仗，教廷怎么会派人到这种地方来？”

    巴赫摇摇头，说：“你是想说恶魔吧？”

    “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得多。我没有在意过其他女孩，因为她们只懂快乐，不懂痛苦。”

    兰斯叹了口气。

    “很多人的命运都不会太平坦，初衷与结局不太容易吻合。像我这样的骑士，也只能渐渐习惯。”

    “他们一定是乘船过来的。”兰斯说，“该死，当时我们为什么没有想到先乘船到莫尔斯，非要翻越索拉雅山脉直接去白色卷轴呢。”

    挑眼望去，港口是绿色、白色与蓝色交接的地界。松树林与蓝色大海的边界，修建着白色墙砖的建筑。港口附近停着一艘艘帆船，其中有一种奇特的双帆魔力帆船。据说这种魔力帆船能够在顺风的时候将多余的风能转化做魔力储存，无风的时候再施放出来使用。

    “殿下，不要看。”他说。

    爱丽丝好奇地瞧着他的后脑，说：“为什么呢？”

    “不管你是从哪儿得到这个消息，都不足为奇了。最近传闻传得很快，法师王国的白色卷轴都出现了恶魔，教廷之前想隐瞒这件事，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巴赫说，“不知道国王陛下是什么态度。这应该是教廷分内的事……但是，恶魔回归的话，尼塔拉的确一片混乱了。”

    “那我也会陪着你的。爱丽丝。”

    “那些死去的士兵……”

    “……没关系。”爱丽丝淡淡地说。

    港口有一些本地的居民，是一些农户人类。管理和保护港口的守卫工作由人类和法师共同担任，他们通过收取航海者们的金币来过活。兰斯和爱丽丝看到这样的景象其实有些许惊讶，因为他们觉得人类和法师不应该熟络成这样。在这个为旅行者提供便利的小港口，种族也就不再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了。

    兰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爱丽丝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泛起一丝酸意。但是，她明白，这对她来说，是非常难得的惊喜了。

    “或是诅咒。”兰斯说。

    “希望他们能够办到。”爱丽丝脸上露出无奈而茫然的神色，说，“不要有更多人死去了，无论是瘟疫，是恶魔，还是战争……”

    兰斯再次谢过了这个友好的牧师，便与爱丽丝乘上马匹，进入港口。

    兰斯摇了摇头，没有答话。他们同乘一匹马来到港口大门，一群黑袍的修道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莫尔斯港口不算赫洛的领地也不算尼塔拉的领地，更不是谢尔兹的辖地，但是这些修道士明显是尼塔拉教廷的僧侣。

    “我不该为他哭泣吗？如果我的眼泪能够让他的灵魂好受一些的话……”

    “噢。”兰斯点点头。

    “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呢？”爱丽丝问。

    爱丽丝呆住了。

    “战争的话，来的就不是我们教廷的修士，而是圣歌之盾的骑士了。”巴赫叹了口气，说，“我们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这里的瘟疫已经不仅仅是苗头了。我们赶过来的时候，瘟疫已经蔓延开来，甚至到达法师的一些小镇了。这就是为什么，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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