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节 休整

    爱丽丝坐到他旁边，说：“兰斯，你很卖力，我很高兴。”

    “当然是讨厌恶魔。我并不是一个足够善良的人，对我来说恨还是比爱要轻松一些。”兰斯喃喃道。

    奥兰狠狠一咬牙，说：“我们攻回去吧！”

    “殿下，你不该看到那些精灵被杀死的场面……”兰斯有些后悔，不该让爱丽丝跟他一起来。

    精灵们纷纷点头。

    “……如果你明白我的心情，那你也会知道，逃走是不可能的。”奥兰叹了口气，松开手，说。

    “我不赞同你这样的方式……”兰斯喃喃道。

    “你当然可以很冷静很理智，因为死的不是你的同族！”奥兰急促地呼吸着，他的精灵之血似乎开始沸腾了，心中充满了仇恨和战斗的欲望。

    洛坏笑了两声，然后说：“兰斯，我们不好插足他们的事情，但是这些精灵也太过古板了。我可不想过多卷入夜之精灵的事情，我还要回去找贝拉米。”

    “如果你们能够战胜我，你们就大胆去和恶魔交手吧。你们或许好奇我刚才战斗的样子，和那些恶魔如出一辙。我也不需要辩解，因为我就是恶魔——来自德雷伊尔大陆，拥有恶魔力量的剑士，被称作是‘剑魔’。恶魔的夜战能力、身体防御能力、气息洞察能力，我都有着切~身~的体会。”洛的笑容让精灵们看得头皮发麻，他的声音更是似乎从地狱传来的恐怖嚎叫，“那么，自信的精灵们，在被你们的尊严蒙蔽双眼之前，先来和我试试招吧。”

    兰斯冷不防爱丽丝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是，他也无须隐瞒爱丽丝。

    兰斯虽然紧紧皱着眉头，但是他并没有还手。他说：“虽然有些失敬，但是实话说，你们完全不是恶魔的对手。好不容易趁着恶魔们大意，让这几十号人得以脱身，马特冒着生命危险为你们断后，你们现在还回到伊拉乌尔去送死，这值得吗？”

    “……当然有，”兰斯说，“我出生在苏特城，父亲是一位商人，本来还有一个姐姐，儿时生活得很幸福，但是父亲有一次贸易途中意外遭遇山贼，再也没能回来……母亲改嫁到艾玛城，抛弃了我和姐姐。我和姐姐流浪到尼塔拉，因为力气比较大，我被皇宫征入，作为骑士学徒。姐姐嫁给了一个官员，但是我再次见到她时，她已经成了一个趋炎附势的贵妇人，她的丈夫也是一个贪婪的官员。我们彼此之间都有些歧视和不满的意味，所以不再有过什么联系了。”

    玛拉正想回应，忽然视线中拦出一个人。

    奥兰点点头。其他精灵也觉得有道理。

    “……”兰斯吐了口气，说，“殿下，你怎么老是绕着绕着又绕道伤感的事上去了。别想啦，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也不知道埃斯和卡琳他们在中央花园是否安全……我们还必须要他们的帮助才能……”

    “或许这种悲愤有助于他们清醒。至少我可以在打败他们的情况下不杀死他们，不过这样也有副作用，就是让他们觉得恶魔会仁慈。”

    爱丽丝脸蛋一下子变红了，说：“什么啊。”

    “那些是我自己设计出来的。”爱丽丝摇摇头，说，“我知道我在成长，但是，我心里那一部分是空的……”

    兰斯和爱丽丝听了他的话，都有些惊诧。不过想想也是，这一切，本来就没有必然。

    “索西斯说不要冒险……”马特·托尔伏在那头透明的“幻梦兽”身上，一边喘气，一边说。他的身上布满了恐怖的血痕，在敷在其上的草药的作用下，已经开始变黑结痂，但是疼痛和瘙痒同时降临的感受十分不好受，马特没办法说完一句话，就必须狠狠喘气了。

    “呵呵。”

    “现在太阳已经快下山了，视野也变得暗了吧。”洛玩弄着手中的乌木剑，很是随意地说，“也就是说，你们的隐蔽能力，偷袭能力，都能够剩得恶魔一筹了吧。”

    “兰斯将讨厌作为正义的利刃，所以才能这么勇敢吗？”爱丽丝有些困惑地说，“兰斯……其实我也有很多讨厌的感情在心里。但是……我不知道怎样运用那些负面的感情，是不是用好了，就可以变得更强呢……”

    洛丝毫不理会，径直冲上来，剑刃如同流动的风一样无形而疾速。兰斯吐了口气，无奈地举起长枪。

    “……兰斯，忽然觉得，你好孤独啊。”爱丽丝说，“虽然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爷爷也从来不提我的父母，但是爷爷一直对我很好，直到……”

    “……嗯。”兰斯垂着眼，说，“的确……我如果是精灵，我也会和你一样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去送死……”

    “洛……”兰斯惊讶地叫了一声，将长枪横在面前。

    “洛，别开玩笑过火了，精灵们很悲愤。”兰斯横在洛和玛拉之间，皱着眉头，说。

    “……恶魔……你也会给这个地方来带威胁吧。”奥兰警戒地举起木质法杖，说：“我正想质问你呢，那些恶魔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就是你们，把恶魔引进来的？”

    “嗯，你们就是脑经太死了。我可不喜欢木头孩子们，哈哈。”洛笑了两声，就走开了。

    “我认为你们可以更聪明更理智……”

    奥兰愤怒地抓住兰斯胸口的衣衫，恨恨地说：“你说什么？抛弃伊拉乌尔？不加以抵抗？”

    “嘿，不好意思。”洛忽然跳了过来，坐在兰斯身边，说，“我有打扰到你们吗？”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兰斯，你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你。”爱丽丝抿着嘴，说，“但是，现在，我有了你、凯尔和艾米利娅，嗯，还有奥迪温特先生，吉米，还有……也不知道奥斯丁·卡特怎么样了……还有……艾格尼丝……”

    “那你的立场是我们应该置身事外么？”兰斯问。

    “……好吧。”

    爱丽丝莞尔。她靠在兰斯的身旁，望着头上那棵大树茂密的树冠，说：“兰斯，你肯定知道，我最恨的是谁。我最恨小时候诅咒我的那个人，虽然我连她的样貌都记不清了。但是，如果现在，她就在我的面前，我觉得，给予她什么惩罚也不能让我更加好受……所以，对我来说，爱比恨更轻松……”

    兰斯的身体和爱丽丝靠在一起，他明显感觉到爱丽丝的身体颤抖不停。

    “不，殿下，不……”兰斯忽然直起身子，说，“不要听我胡说……殿下，你一直很善良，你不能将恨作为武器，那……”

    “不，我们要战斗！”精灵们纷纷响应。

    摩拉走到他身边，轻声说：“感谢你为我们冒的险，你们是客人，却遭遇到如此灾难……不过，真是奇迹，我们都没办法说见就见的幻梦兽，竟然被你唤出来了，而且还对你这么友好。”

    “……嗯？”

    “……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公主殿下吧……”兰斯有些语塞。

    “喔，我一般不和女孩子打架的，会不小心伤着你。”魔化的洛口气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虽然不知道这是他的本意，还是魔性的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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