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好不好?好些年都没有人叫槿儿的名字了,槿儿好想听哥哥叫槿儿的名字。”
女帝歪着脑袋,小心地上前,似是犹豫了一下,怯怯地伸出手去,拉起司寇郇翔的手:“哥哥为何对我如此冷落,难道是槿儿不如哥哥好看吗?”口气之中略带少女的娇态与失落。
福来公公站在独孤郗徽的身后,眼眶通红地垂下了头:“陛下也有自己的苦楚,若是不迎娶司寇公子的话,陛下便无法亲政。小公子要好好听话,快快长大,这样……才能让陛下早日想起你来。”
耀辰526年,延载十年秋末,备受女帝宠爱的侧君——独孤郗徽一夕失宠打入霞央宫。
耀辰526年,延载十年秋末,一十三岁的延载女帝正式迎娶司寇宰相长子——司寇郇翔。
延载女帝缓步走到凤仪殿外,停住。虽也是一身的红色金龙袍,红锦镶龙冠,可从她的身上却看不出半分的喜色,那脸上满满的不甘与屈辱。
夜已深沉,红帐丝绸装点的凤仪宫,却静得厉害,与门外的锣鼓喧天格格不入。侧脸看向已高升的明月,静坐在床檐的司寇郇翔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延载女帝伸手推开凤仪宫的门,歪着头,踏入红帐丝绸装点的凤仪宫。琉璃屏障在亮如白昼的烛光折射下七彩斑斓,映照在汉白玉壁上呈现出点点光晕,龙凤红烛烧得“嗤嗤”作响。
司寇郇翔想拉回手掌,又恐惊了圣驾,惟有任女帝拉着:“陛下多虑了,君臣之礼不可废……”
司寇郇翔美目流转,默默凝视着眼前才一十三岁的女童:明明是个天真稚子,为何父亲要将她形容得如此心机沉重?
“哥哥说得不对,今日我们既已成亲,便已是夫妻,何来君臣?”延载女帝垂着眼眸,默默地握着司寇郇翔的手:“嬷嬷说,‘一梳梳到尾,二梳百发齐眉,三梳举案齐眉,四梳儿孙满地’,哥哥不懂吗?”延载女帝声音稚嫩纯真又饱含失落。
福来公公上前一步,紧紧地拉住独孤郗徽的小手,看着精致的脸庞,泪流满面:小公子啊小公子,奴才怎能告诉你?帝王最爱的终究是权势,如今司寇家的长公子,便是陛下得到权势的助力。对于已是无用的你,她又怎会想起呢?
远处红绸裹树,华灯高起,丝竹击鼓之声,满载着喜庆,更显得霞央宫那说不出的萧瑟和凄凉。
延载女帝不满地朝帝后的怀抱之中扎了扎,嘴里嘟囔着:“哥哥……哥哥莫吵……吵槿儿……槿儿好想睡……”
延载女帝呆呆地笑了一下,局促地站在原地:“哥哥……哥哥真如天人一般好看。”话语之间带有少女的娇憨与羞涩。
帝后绝色的脸上一片柔和,嘴角轻扬,笑意直达眼底。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任由延载女帝拉扯着自己衣襟。直到女帝再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帝后方才缓慢地移动,动作轻柔地将延载女帝放在床上,细心地帮其盖上被子。当他想离开之时,衣襟却是紧紧地被女帝攥在手中。怕惊了熟睡中的延载女帝,他惟有苦笑了一下,默默地坐在床榻边沿。
独孤郗徽挣开了福来公公的手,转脸看向远处野火般的红绸:“我……知道了。”
司寇郇翔似是不经意地抬起头,眸中带有君臣的疏离:“陛下,在沉思何事?”
天下第一大才子,琳琅才华,冠绝天下——司寇郇翔。呵!也不过如此。
坐在红帐红绸中的司寇郇翔,快速地敛下眼帘,等待那人的走进。
耀辰526年延载十年秋末延载女帝一十三岁
火红色的袍子金凤缠身,金玉凤冠的两旁垂下华美的红色流苏,一身的金银玉帛,盘丝锁扣,让司寇郇翔烨然若神人。满室的红帐红绸将神态祥和的他围在床檐,恍若一幅绝美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