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链……”
訾槿停了下来,小心地、一步步地走近茅屋,酒后奔跑那本该嫣红的脸却瞬时地白了下来,心跳止不住地狂跳着。
訾槿暗暗运气,方知道刚才吃下那颗便是化功散,此时的她断不敢贸然地推开身上的人,唯有僵硬地站在原地。
喝来喝去,还是十里坡的枣酒够得上辛辣,够得上浓烈。这酒闻着枣香四溢,下口却如火烧刀割一般,苦辣交加,让人禁不住热泪盈眶。
訾槿一口口地喝着杯中的酒,眼圈通红,脸上却挂着怪异的笑容。那笑容似洒脱,似放下,似释然,又有几分黯淡。
訾槿似乎有点不情愿,想了一下,终是将怀中的白玉琴递给了身旁的人。
“嗯。”忙着收拾东西的訾槿低低地应道。
“你说他们今天还要不要人?”一个身着粗衣的大汉问着身旁的老汉。
“师父身上还有伤……”
君凛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容,对身后的人随意地挥了挥手。一直跟随的人连忙上前,将已昏迷得浑身是血的程青松解了下来,抱上了一旁的马车。
訾槿伸手接过那药丸,想也未想一口吞下。
訾槿快步走回自己的卧室,找出了一块粗布,将抽屉里的药瓶全放到了布上。
君凛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这些个东西,让奴才们给你收着,至于伤药,还怕宫里的药不如你的吗?”
君凛对门外的人挥了挥,门人连忙上前两步,将那粗布和众药瓶卷了起来,抱在怀中。
那人缓缓地走出茅屋,坐在程青松的不远处:“朕昨日才刚登基,今日便来看望槿儿,槿儿不欢喜吗?”
君凛风清云淡地笑道:“槿儿以为朕想怎样呢?他不但对槿儿有救命之恩又是槿儿的师父,朕当然要好好地谢谢他,自当奉养天年。”
“不是,我只是带上我平日里喜欢的东西……可以吗?”訾槿略带乞求地看着君凛。
“你到底要怎样!”訾槿咬着牙怒道。
“住手!”訾槿惊叫一声,随即声音低了下来,“你想怎样,我都依你便是。”
胭脂谷外,十里坡酒肆。
“槿儿毋须担心,自是会有人处理的,只要槿儿肯听话,朕又怎舍得师父他老人家受苦呢?”君凛窝在訾槿的颈窝,贪婪地吸允着这熟悉的气息。
訾槿惊呼一声,随即摇了摇头:“不……不是,我想师父他的伤……”
良久,君凛缓缓地松开怀中的訾槿,随即牵起她的手,一步步地朝不远处的车辇走去。
訾槿看了君凛一眼,微微垂下眼眸,眸中闪过一丝光芒,走书桌前将一个玉佩拿了出来,看了又看,方才小心万般地收入怀中。
“铁链可不能卸下,师父他老人家武功高强,万一误伤了自己便不好了。”君凛笑着上前,再次拥住訾槿,仿佛说着情话一般,附在訾槿的耳边柔柔地说道。
訾槿愣愣地看了看那人:“这些都是给师父带的伤药并非是……”
君凛缓缓地走到程青松的身边,脸上出现一丝恍惚的神情:“我卑鄙?我残忍?……你可知道我为了你的一个笑容做过多少?你可知道我为了你一句话付出了多少?你听那琴声时,难道听不出我的心意吗?你不喜欢什么你不愿什么我何曾勉强过你半分?那时你在地泉对我说……你对我说你要我时,你知道我有多欢喜吗?我恨不得给你全天下!我恨不得给你所有!我恨不得把命都能给你!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转身就忘记了自己的承诺,转身就能对我拔刀相向?你可知道那时我多痛?多痛?!”
“放了他?放了他……朕怎能再抓住朕的槿儿呢?”君凛理了理衣袖,轻声说道。
一直昏迷不醒的程青松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到站在对面的訾槿皱了皱眉头:“谁让你回来的?还不快走!你若不在,他们断断不会伤我……嘶!……”
君凛侧目看向訾槿,眸中滑过一丝残忍:“无辜?难道朕就不无辜吗?难道朕以前不够无辜吗?为何槿儿从来都不肯怜惜朕半分?!”
一抹月白色的人影,踱步从竹屋中走了出来,正好对上訾槿满是通红的目光。
君凛笑道:“怎么样?槿儿不知道吗?朕当然是来接槿儿走的,至于师父他老人家嘛,朕当然也不能亏待,自是让他和槿儿一起随朕享福去。”
竹林最深处的竹屋,毫无遮掩地暴露眼前。
訾槿愣愣地下了马,一步步地朝谷内走着。突然地,她猛地加快了步伐,飞一般地朝竹屋的方向跑去,所过之处,寂寥一片,再无半根竹子。
“住手!……你到底想怎样?”訾槿咬着牙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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