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不对，三人世界里，有外人打扰。

    “你想找她吗？”

    一场大雪，世界银装素裹，白鸽躲在鸽房里不再在屋顶上飞来飞去，花草树木都开始冬眠。

    院子里的花，都开好了吧。

    人间四月天，春暖花开，她最喜欢的春季，真好。

    宝贝，谢谢你，来到我的生命里。

    他将女儿递到她眼前。“你看，她多漂亮。眼睛像你，又大又清亮。”

    那些，都很美很美。

    那些白鸽，都扑棱着在天空中飞翔了吧。

    傅西洲一怔，然后，心中被狂喜充斥着，他眼睛刹那间变得很亮很亮，颤声问：“真的吗？真的吗？”连问了好几遍。

    她脱口而出：“蔷薇。”

    ——阮阮，未来的岁月有你共度，我的余生再无遗憾。

    他开心得像个孩子，对着天空、白鸽，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激动欣喜地喊道：“我要做爸爸了啊！我要做爸爸了！”

    但这个冬天，阮阮觉得一点都不冷，家里的壁炉整夜都不熄火。

    他能送给她最好的礼物，就是一个温暖安宁的家。而比之他这份礼物，她带给他的，远远比此更珍贵。

    他说：“我问过我爸，他也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只知道，你母亲似乎是未婚先孕，生下你后，就离开了……”

    阮阮微笑着，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眼神变得又明亮又坚定，宝宝，这一次，妈妈拼了命也会护你周全。

    他也躺到床上去，伸出手臂，拥抱着他生命中无比重要的两个女人：“来，你给小家伙取个名字。”

    他深知，在她心里，对家，有多渴望。

    对他来说，有她在，即是家，即是生命里最好最好的礼物。

    阮阮微笑着点头，“在寺庙的时候，我有点不太舒服，就找主持师父把了下脉。”

    顾恒止也来过她的小院，唯有一次，那时候阮阮孕期五个月了，肚子变大，走路要微扶着腰。

    人生再无奢求。

    她依然去农场上班，农场的同事知道她有了身孕后，都对她特别照顾，轮番着给她送好吃的。

    他将脸贴在她腹部上，听着生命里最神秘最美妙的声音，微笑说：“都喜欢。”

    他俯身，亲吻累极了满头大汗的她，“谢谢你，老婆。”

    春天的花，夏日里的清风，秋夜里的月色，冬日里的白雪。

    她眼角有泪水滑落。

    顾恒止看阮阮满脸安宁幸福的模样，脸胖了一点，气色也很好，他放下心来，同时心里也蔓延过一丝淡淡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