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上当很容易

事。

    杨念晴急了：“可是……”

    李游道：“你看可有人敢尝？”

    夜阑，房间灯火通明。

    “点心来啦！”

    杨念晴尴尬：“这次真的是改进了很多，我虽然不敢尝，但也不代表它难吃，这能证明什么！”

    看看床边那只小手，他不由也伸出手去，想要安慰她，然而就在快要碰到的那一刹那，却又停在了空中，因为他已意识到，此举明显不合适了。

    “明日是十五。”

    李游点头，目中升起感激之色：“我明早便去。”

    李游好笑：“要知道好不好吃，这的确是最简单的法子。”

    俊美的脸上，神色依旧没有半点变化，温和动人，你绝对想不到这样一个人也能将心思隐藏得丝毫不露。

    “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想过去的事。”

    南宫雪也笑了：“如此，在下也要上当了。”

    终于，那只手在半空中微微一握，带着满把忧伤的空气，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微笑，又静静绽放开来。

    突然间，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在这样一个聪明人面前，这些话非但骗不了他，也骗不了自己。

    “不是的，”杨念晴辩解，“我是说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回……”

    南宫雪忍住笑，看了她片刻，凤目又黯淡下去，他伸手拈起一块，仔细看了看：“倒没有上次那么硬。”

    南宫雪笑着摇头。

    烛光中，那一抹微笑格外动人。

    “不像。”

    他知道了？

    杨念晴失笑。

    说着，他又叹道：“但那时我们早已知道是万毒血掌，他究竟还在那些尸体上留下了什么线索，几次三番毁尸灭迹？”

    李游一脸头疼：“在下平生最擅长的，乃是轻功与暗器，这个人却偏偏要跟我比打架，自然要吃亏了。”

    李游立刻道：“你怎不问问她自己有没尝过？”

    沉默半日，他轻声道：“不要难过了。”

    “南宫大哥，你觉得怎么样了？”

    许久，他忽然叹道：“陶门之案永无证据，朝廷决不可能再为他们平反，若知道当年陶家有人逃脱，也是必定不会放过他的。”

    南宫雪道：“你不必难过，我很高兴。”

    不错，十五。

    见他二人又开始斗嘴，南宫雪摇头笑了：“上次李兄倒是吃得最多的，如今总不会越做越差，李兄不妨尝尝再说。”

    李游忽然打断她：“我去取药。”

    一道洁白的身影伫立在门边。

    南宫雪并不回答，却看着李游微笑：“李兄不妨明日起程，再走一趟邱兄弟的悠然居，将东面那些‘碧芙蓉’的叶子摘几片回来，如何？”

    曹通判是最后一个下手对象，而众人也已经察觉，在这紧要关头，凶手会不会铤而走险？李游离开了，正是最好的时机。

    他吃得很慢，与邱白露一样，面不改色。

    南宫雪摇头：“曹前辈行事谨慎，倒不必担心。”

    李游叹气：“听到没有？”

    凤目逐渐黯下去。

    杨念晴解释：“他要去替南宫大哥取药。”

    他看着南宫雪，黯然：“譬如唐姑娘，还有……谣儿。”

    “李兄很好，”南宫雪打断她的话，微笑，“我没怪你。”

    南宫雪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在鬓边黑发的映衬下，俊美的脸似乎更苍白了几分。

    二人皆愣。

    杨念晴一阵心痛，从走进这个房间开始，她就不敢看他的眼睛了。以往总认为自己已经长大，可现在她真的觉得自己幼稚冲动得像个小孩子，否则，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沉默。

    南宫雪皱眉：“办案重要，取药之事，早一日迟一日也不妨的。”

    邱白露端起茶杯，淡淡道：“原来世上那些苟且偷生之辈都是这般来的。”

    “未必，”李游看着他，摇头，“在下倒以为，那些死了的人只会希望本门中能有人活下来，活得好好的，并不想他因为报仇而送死。”

    四百多场！杨念晴惊讶又好奇：“谁赢了？”

    沉默。

    杨念晴明白过来，不悦：“都没有尝，你怎么知道不好吃？”

    何璧冷冷道：“那只老狐狸，从头到尾半点破绽都没有。”

    “纵然他要报仇，也不该杀那些无辜之人，如今唐惊风与柳如已死，这仇也算报过了，曹通判当初只是奉命行事，何必计较太多？就算报了仇，那些冤死之人也不会再活过来，他自己终究也难逃一死，又有何意思？”

    李游皱眉：“看来凶手的确与陶家有关，但就算当年陶门果真有人逃过此劫，曹通判只怕也不敢声张的。”

    何璧看了他一眼：“不错，只因每次打到后来，你都逃了。”

    邱白露略略一嗤，不再言语。

    看看三个人，杨念晴终于也开始糊涂，不明白自己的蛋糕到底好不好吃了。见李游还在发愣，她不由好奇：“这么说，何璧以前这么骗你，你现在已经可以不上当了？”

    李游望着他，黯然：“南宫兄。”

    锐利的目光闪闪，带着许多不屑之色：“分明背负着血海深仇，却独自偷生于世，那些冤死的门人只怕都不能瞑目的。”

    李游正要说话，却见杨念晴笑嘻嘻地托着个大盘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