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人生总有意外

抵挡。”

    弗朗西斯将七件信物都放心地交到了苏特手中，低沉的声音犹如魔魅般响起，“好，那么三天后，就执行对北宫瑞的审判。”

    “因为你爱我？”他飞快地将她想说的话补充完毕，嘴角掠过一丝讥笑。几乎是同时，一团白色光芒笼罩住了他。等白光消散时，他竟然已经变成了——弗朗西斯。

    就在这时，门无声地被推开了。

    杨瑞只觉得脑中一阵轰鸣，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提出那样古怪的条件。

    即使用一生的爱去交换，还是如此廉价的经不住小小的考验。

    至少，他还是来看她了。他还是在担心她的。

    不是，不是……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明明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想要摇头，想要否认，心脏用力的呐喊，激烈到几乎要跳出胸膛，声嘶力竭地告诉大脑：说话呀，快告诉他，你没有杀小维，你没有做过，你更不可能背叛他，因为……你爱他……你爱他！

    沉重的铁镣将手腕压迫得更紧了，青肿的皮肤上出现了几丝血痕。

    杨瑞的心早就冷了，可是在叶幕离开之后，她才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找不到了。她一直依赖的信念在瞬间崩塌。她以为自己能感动别人，也能被感动，她以为可以凭着微小的力量照亮一些角落。但原来，什么都是假的。黑暗还是黑暗，它不会因为几道微弱的光茫就会从地狱变成天堂。

    只要他能够相信她，就算让她接受审判，她也会坦然接受。

    杨瑞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现在只希望那个人能相信他，“叶幕，我们一起经过的那些事情，那些感动，那些所有的所有，都不是虚幻的，对不对？你相信我的是不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也根本没有那个什么计划！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厉害！”

    杨瑞完全蒙掉了，拼命摇着头，“不，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死加尼米德呢？我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她急忙又望向了叶幕，“而且那天，加尼米德遇害的时候，我明明就是和你在一起，对不对！我怎么可能分身去密室杀死他！”

    他缓缓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那颗早已冷却的心在瞬间又感到了一丝微热。

    “那么刚才，你为什么要杀死叶幕呢？”弗朗西斯冷冷地看着她，“是想杀了他灭口，让大家都以为他才是真正的凶手吧。反正之前他就已经被怀疑了。”

    “我……”凯里斯特复杂地看了一眼杨瑞，“我弃权。”

    她咬着嘴唇，忍住了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杨瑞抬起眼望向那个方向，只见从阴影里走出来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的三姨北宫离！

    可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她的心突然凉了半截，叶幕看着她的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三姨，你怎么会在这里？”匪夷所思的意外接二连三地发生，已经令她几乎招架不住了。

    “那么我妈妈呢？我妈妈的死也是我的计划吗！”杨瑞禁不住吼了起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荒谬？还有什么比被自己的亲人出卖更可怕？

    “我无所谓。”乔冷淡地垂下了眼。

    “那么你们两位呢？凯里斯特和乔？”弗朗西斯征求着这两位亲王的意见。

    “告诉我，小维是不是你杀的？”他的这句问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尖锐无比地刺入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就这样结束了。

    明明已经相处了那么久，明明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明明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为什么宁可相信一面镜子也不肯相信她呢？为什么宁可相信一个不熟悉的女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同伴呢？

    “因为你是北宫亦飞的女儿啊。”他微微一笑，“如果就这么除掉你好像太无趣了。怎么样？被心爱的人遗弃的那种滋味很难忘吧？我可是为了这出戏，连你的三姨都搬出来了。你一定不知道，她早就对你不满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才是第一百任当家。”

    “这件事的确是有很多疑点，但是……我们密党的回忆之镜是不会说谎的。”他停顿了一下，“况且，刚才你的确是想杀我，是不是？”

    她愣愣地看着他，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绝望感，侵入骨髓的寒意，将她的整个身体冻结。

    仿佛有一点微弱的光茫在前面闪烁着，但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怎么往前走也够不着。那抹光总是离自己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不见。最后只给自己留下一个黑暗的世界，就好像支撑一切的力量已经远去，再也不复返。

    “为什么要背叛我呢？小瑞。为什么？”他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

    “那个回忆之镜……为什么……会这样？”她想要知道答案，就算死也不能死得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