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
“乌君高义,乌君高义……”
只见乌鳢拍了拍手,然后道:“来人,将东西抬上来!”
“试问,天下助汉室者多,还是助晋国者多?”
乌鳢双手一摊,仿佛是在询问晋人,只见他爽朗一笑,然后开口道:“今乌鳢能生死置之度外,只为汉室大业。不外是我主旧年,赐我一言!”
现在,周郑之间,多的是要怼死晋国人的“民团”。
正中央,还有个浅浅的“汉”字。
“还请乌君教诲!”
不可能啊。
应该的。
“嗳!”
不仅仅如此,汉军赈灾一事,一开始大家都是当笑话。
乌鳢说着,更是一脸傲然,“天皇大帝乃天子假父,我主身份,亦不必多言,今天子自认德行有亏,传位于太子,封我主为三公之列。乌某此刻,对诸君无不可之语。我主镇守东郑,为何迟迟不见入京?唯三事尔。”
乌鳢抹了一把口水,刚才唾沫横飞,可真是累死他了。
“……”
“此间三事,一,便是我主怜惜晋国三师六军,疲敝之师,岂可恣意开战?若战,战比败,败比亡,我主不念天下念苍生,晋国百姓,亦苍生也。”
“我主旧年教诲: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可是当汉军赈灾从冬天到春天,这就不一样了。
乌鳢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跟着魏操老儿走,还能有好下场?”
讲白了,以前这些瘪三不敢干的事情,这一回,是真的胆大包天。
听了乌鳢这胡吹大气的口吻,几个晋国使者都是深呼吸,然后眼睛放着光。
“……”
可是,可是这也太多了吧!
汜水、虎牢两地,原本的晋国河南前沿基地,现在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隔绝津渡也就罢了,连最后的给养都送不上。
比当年穆天子跑去见瑶池看风景还要高的高度!
“哈哈哈哈哈哈……”
“还请乌君指点……”
但汉公那叫僭越吗?
而且组织津渡的问题非常麻烦,以往可能简单,但春汛一到,夹杂着一点点冰凌,这事儿就得大败亏输。
说罢,乌鳢又抬了抬手,指着另外一排箱子,“劳烦打开。”
别人僭越,那是真的僭越,不要脸。
晋国南下,必须掌控津渡,但现在各个津渡之间,简直就是谜一般的诡异,那种颓废的气氛,都不用靠近,就能感觉出来。
“呃……还请乌君教诲!”
“……”
几个年长的晋人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小声道,“乌、乌君,大家、大家也不是不信你,就是……就是想……长长见识,开、开阔眼界。”
“晋王也想跟我走。”
虽然明知道是鬼扯,可乌鳢这番话说出来,还真是挠到了这群晋国人的心头肉,谁他妈想死啊。
“我乌鳢对天发誓,如有谎言,天打雷劈!天皇大帝在上,我乌鳢说的!”
皆是晋国绛城之中的库存,保养得极好,是曾经晋侯的私藏,相当的珍贵。
汉国的底蕴,或者直接点,汉国的实力就是强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就他这个模样,他姊妹能好看到哪里去?
“钱不是问题!”
“愿闻其详!”
壮汉们将箱子打开,却见箱子中,竟是各种玉石,还有牛角、犀角、象牙、鹿皮、白狼皮等等。
“嗐!早说啊!”
“三,时人闻汉家‘一统天下’之语,纷纷嘲讽,极尽讥诮之能事。今吴越、陈蔡,齐鲁、周郑……还有不信之狂徒?我乌鳢原为驻马城一草芥,籍籍无名,又无才学,胸腹之间,唯志气尔。天下似乌鳢者,何其多也,缘何乌鳢扬名于绛城,行走于中原?”
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还得开春跟汉国开打,这不是疯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