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有所属

    邱樱无意识地拉扯着衣服下摆。以前是喜欢。但现在……

    邱樱盯着他漫不经心的笑脸。愣了好一会儿。

    邱樱小跑着追上去：“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我都没跟他说过话！”邱樱攥紧拳头捶了捶桌子。片刻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和乔馨还在交往？”

    季向空弯起眼睛：“嗯。我不去。”

    哐当——

    邱樱回过神。继续看这位俱乐部老板的爆料长文。

    楼梯口倏地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邱樱像是被雷劈了。噌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手足无措地在原地转了好多个圈。嘴上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

    顾佳怡开门的时候。邱樱正背对着她捡东西。没有回头。季向空站在门口。侧身一步。高大的身躯将邱樱挡住。笑容温和友善：“这里有我帮她就够了。你们继续玩吧。”

    至于祁越在直播期间对邱樱的攻击。官方贴出了几段微信截图。证明确实有人假冒邱樱提出晦涩交易。祁越与邱樱不熟。没有查证。便信以为真。在此向邱樱道歉。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年度单飞呼声最高的艺人”“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团的命运”……邱樱心情复杂地看向舞台上那个如同太阳般灿烂的女孩。她有两个甜甜的酒窝。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可爱又动人。她曾是邱樱憧憬的对象。无数个孤独寂寞的黑夜里。是她的歌声、她的笑容带给邱樱前行的力量。

    “虽然不方便告诉你。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哎。你有在听吗？哎。你理我一下嘛！”邱樱仰着头唤他。“Void？”

    “才不会！”邱樱脸颊发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这人怎么那么莫名其妙？！”

    头顶上方响起了季向空的声音：“我现在回答你之前的问题。”

    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有人过来了！邱樱脑海中警铃大响。开始不安分地挣扎。

    邱樱咬咬牙。扯了扯他的衣服下摆。双瞳覆上一层薄雾。可怜巴巴地叫：“向空哥哥。”

    虽说撒娇是邱樱逢场作戏时的招牌技能。但现在他打了直球。她倒反而尴尬了。垂着睫毛。腮帮微微鼓起：“不会。你教教我？”

    她还想追问。却被他几次三番转移了话题。只能作罢。

    她还没触到屏幕。手机便被季向空抢了。他将它放在他手机的旁边。手机壳一红一蓝。紧紧相依。邱樱伸手去拿。被他轻松挡住。季向空下巴微扬。闲闲道：“跟我吃饭的时候。不许和别人聊天。”

    后来季向空带他们在电视上看世界电子竞技大赛冠军战队的采访。回播的比赛跌宕起伏。一次又一次震撼人心的反转看得人大呼过瘾。

    看到季向空的那个瞬间。他们纷纷扔掉了手柄。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激动得不能自已。仿佛遇见了影视巨星。

    其中季向空和夏凌的那局时间最长。双方打得有来有回。局势一度十分焦灼。

    “近年来。电竞赛事在全球体育市场表现十分出色。据官方数字统计。2015年中国游戏产业收入达到1407亿元。其中电子竞技份额占到270亿。超过美国成为全球第一大电子竞技市场。

    季向空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只会飞的猪：“你是笨蛋吗？”

    邱樱握住手机。听着林逸轩在电话那头还原现场。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邱樱目光复杂地看向季向空。他虽然名声毁誉参半。但话题性极高。形象出众。又有强大的女粉丝基础。早就被不少厂商盯上。他们争相抛出商业代言的橄榄枝。但都被他一一拒绝了。

    邱樱打开电脑。开始刷电竞圈的新闻。门户网站的头条上。又一支Conquer战队因为战况不佳。宣布解散。俱乐部老板发表长文。揭示了许多圈内不为人知的一面：当红选手和直播平台签高价合约。随便应付训练。把更多的时间花在直播上；恋爱分心。带女友回俱乐部过夜。陪女友打低端局；开网店。操心实业店；通宵玩其他游戏。拿网瘾当训练；丧失斗志。觉得反正有人气在。比赛混个差不多的名次就行……

    “为什么？”裴熙沉下脸。嘴唇紧抿。不满地将手往回缩。

    邱樱不满地嘟囔：“他真奇怪。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轰的一声。邱樱的呼吸凝固了。她戴着头盔。看不到现实中他的脸。只见整片天空的星辰都在眨眼。一瞬间绽开绚烂的焰火。五彩的火光逐渐变成了娇小的花瓣。细碎的樱花飘落如雨。

    饭后散步。他们经过了商场的虚拟现实体验区。邱樱一时兴起。便去排队尝试。黑色的VR头盔盖住双眼。整个人仿佛陷入另外一个世界。季向空帮她套上耳机。女孩的耳廓白皙娇嫩。透着淡淡的粉红色。毛细血管隐约可见。他目光一沉。无意识地抿了下嘴唇。

    “谢谢。你今天的表现也很棒。”季向空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他偏头看了眼抱着他胳膊。紧张得全身紧绷的邱樱。眼底笑意更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祝你以后的演出顺利。告辞了。”

    季向空停下脚步。眉梢往上挑了挑。笑道：“那我去叙旧。把你扔这儿？”

    作为火遍全亚洲的女子天团。Firework的演唱会舞台效果极其绚丽。现场座无虚席。观众们高举着应援牌、闪烁手环、荧光棒。铺展开一片璀璨星河。中国籍成员Miya作为压轴登场。收获了最热烈的尖叫声。

    “这可不是玩。”季向空摇摇头。“篮球最早也是个游戏。慢慢发展出了NBA这样的职业联赛。电子竞技是国家承认的正式体育项目。尽管和篮球形式不同。但它们所传达的精神是一样的。”

    “下周六有空吗？陪我看场演唱会？”

    “这种时候开始叫我哥哥了。”季向空停下脚步。斜睨她。“撒娇。继续撒娇。”

    话音未落。季向空突然揽过她的肩。俯首吻她。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挂了电话后。邱樱突然有些空落落的。后悔自己没问清楚。又怕是在自作多情。再去找他吗……最近打人风波未平。今晚一起出门已经够冒险了。还是听林逸轩的建议。暂时别联系。避避风头。

    季向空不正经地冲她眨眨眼：“我说过的。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也有人说：“为了梦想。我愿意吃苦！”

    裴熙淡淡地问：“你怎么惹到祁越了？”

    邱樱曾模仿Miya。甚至渴望成为她。可就像强光下的影子会变得更加黑暗。她越是耀眼。便越让邱樱感觉到自己的卑微。

    季向空嘴角上扬。笑意抑制不住地自眼底散开。他转过头对傅弥雅说：“是的。”

    “季神？”

    VR头盔的演示由十几个短片组成。季向空看着邱樱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手臂在空气中慢慢摩挲着。不时咧嘴惊叹。像是在打探新世界。她的手掌冷不丁碰到他。在他胸膛上蹭了几下。随后惊慌地收了回去。季向空眼神放软。侧过脸低笑。

    见季向空没有回头。邱樱紧张地看向他。他深吸了一口气。下颌收紧了再放松。缓慢地转过身。露出笑容：“好啊。”

    邱樱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悻悻地滚回吧台坐下。裴熙也不多解释。拍了拍衣服。一声不吭地回了房间。围观群众们面面相觑。然后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

    “天啊！真的是本人啊！”

    没待她说完。季向空便咬住她的下唇。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一只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贴近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掌扣在她的后脑。不断加深这个吻。邱樱被亲得毫无力气。任由他攻城略地。厮磨纠缠。心脏跳得如同擂鼓。

    转身的那一刻。他手掌往下找到了邱樱的手。紧紧握住。十指相扣。

    他正色道：“电子竞技考验一个人的理性分析能力、毅力、体力、反应力、注意力、抗压力、大局观和团队合作能力。想要得到好成绩。除了天赋。还需要日复一日艰苦严谨的训练。”

    粉丝们的脸上洋溢着对她狂热的喜爱。好多人甚至大叫着她的名字。痛哭出声。

    “对面这辅助和Carry在秀恩爱吧！”

    季向空笑眯眯地说：“你跟着我干吗？回去上班呀。”

    “而且也有大惊喜。那个夏凌的打法和风格。与Cris队长当年非常相似。他是国服前二十的玩家。很多俱乐部都在关注。没想到被我遇上了本尊。”

    “能。”邱樱想了想。“被门夹过的核桃能补被门夹过的脑。”

    男生们似乎体会到了那种感觉。顿时个个都绷紧了身子。邱樱瞪了他一眼——看你把孩子们都吓成什么样了。

    “不教。”

    照片下面。是网上流传的一句话。

    “啊。这样啊。这样啊……”傅弥雅目光闪烁。有些慌乱地抓着衣服下摆。“我的经纪人马上要来了。确实不能久留。那……你们先走吧。”

    邱樱回过头。看见傅弥雅站在原地。嘴唇紧抿。眼眶泛红。

    这阵子电竞圈关于邱樱的花边新闻层出不穷。作为“分裂战队成员感情”的潜在嫌疑人。尽管多方已经澄清。邱樱仍被不少VPG战队的粉丝喊打喊杀。先前“单挑被乔馨暴打”的事件重回热门。那局比赛的视频迅速成为微博热门话题。

    邱樱得意地挑挑眉毛。老气横秋地说：“很正常吧。大家都是圈里人。”

    后来的演唱会Firework唱了什么歌邱樱一点都不记得。脑海中只有季向空专注地看向舞台的侧脸。他的眼眸如同平静的清潭。彩色的灯光在他英俊的脸上忽明忽暗。

    “我只在电视上见过！”

    从小到大。邱樱始终觉得自己有个巨大的优点。做事极其认真。细枝末节都处理得完美。然而她也有个巨大的缺点。每当沉浸在剧烈的喜悦中时。她总会选择性无视某些重要的部分。比如她先前答应参加综艺节目却没检查嘉宾名单。比如她今天精心打扮。博览各种恋爱三十六计。全副武装坐上季向空的车。然后发现目的地贴满了宣传海报——

    “……算是吧。”

    对于明星级的选手来说。哪怕他们在比赛中不拿冠军。靠着千万年薪的直播合约、商业代言。网店、实业店营业收入和工资的收入。优越的生活也有保障。

    “挨饿呗。”

    邱樱很慢很慢地转过头。看见季向空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眼帘低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他的桃花眼弯成月牙。暖光流溢。薄唇向上勾起。笑容温柔亲切。

    她蹲下身试图钻到桌子下面。又觉不妥。起身时脑袋哐地撞上桌板。疼得猛吸冷气。边揉边在吧台里乱窜。最后她终于想到了什么。走出吧台一把抓住裴熙的袖管。两只眸子冒着期待的火光：“你的房间能不能借我躲一下？”

    见她转着眼珠。似乎在思忖什么令人困惑的难题。季向空顿时乐了：“就算我是交际花。也有人会对花粉过敏啊。”

    邱樱闻言整个人都僵硬了。太阳穴突突直跳。嘴巴里泛出苦味。季向空思虑片刻。抬起手肘。宽大的手掌盖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一起去吧。”

    “好啊。”

    电话那头猛地传来响铃般的笑声。顾佳怡兴奋地问：“拉手了吗？亲了吗？睡了吗？”

    甜甜的细流渗过心灵的堤坝。蜿蜒成海。

    陆依依的长文最后。配了一张邱樱深夜在酒店沙发上睡着的照片。茶几上的手提电脑没合上。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比赛数据。凌乱的草稿纸几乎覆盖了键盘。她脑袋上盖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季向空眉峰上挑：“哟。你们还联系上了？”

    “啊啊啊！恐龙！”

    “我肚子饿了怎么办？”

    季向空摇摇头：“就算没有你的事。祁越和我的问题也是客观存在的。”

    邱樱梗着脖子反驳：“你倒是让他说出这种话试试啊！”

    他目不斜视。

    季向空越来越用力。邱樱脸颊滚烫。喘不过气。被欺负得双目氤氲。冷不丁听见顾佳怡在外面喊道：“樱姐。需要帮忙吗？”

    邱樱将右手拳头在左手掌心敲了下。恍然大悟：“那就很好理解了。”

    裴熙面无表情：“不知道。”

    季向空收起了松松垮垮的坐姿。双腿敞开。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握。

    他们以前到底是怎样的亲密无间才能拥有这般的默契呢？邱樱咬住下唇。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一些想着就会泛酸味的念头开始在脑海里横行霸道。

    邱樱一直觉得。季向空正经说话的时候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沉稳镇定、逻辑清晰。与他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

    周日。邱樱带着季向空来到顾佳怡的家里时。她的父母刚好出门了。宽敞的客厅里已经坐了十几个男孩子。正排队上蹿下跳地玩着体感游戏。

    他眼眶深邃。眉骨英挺。专注看人的时候目光带电：“说吧。到底为什么骗我躲我？”

    超人气女团Firework首场中国见面会。

    傅弥雅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全身似乎剧烈地一震。四肢都在微微颤抖。她眨眨眼。又眨眨眼。似乎是在消化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而季向空就这样看着她。目光平静而坦然。傅弥雅的嘴唇动了动。又抿上。过了一会儿她才恢复了先前活泼灵动的模样。干涩地笑道：“你……你女朋友真漂亮。”

    顾佳怡剔牙般嘁了一声：“弱爆了。什么都没干。算什么告白。”

    “季帅哥？”

    “他揪住祁越的领口按到墙壁上。威胁祁越‘你再说一句试试’。可祁越也不是省油的灯啊。拼命挑衅他。”林逸轩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像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祁越说他已经那……那什么过你了。用户体验很差……”

    邱樱忍不住感慨。他长得那么帅。可能是因为说话太欠抽。以此防御。让人下不了手。

    VPG基地打人事件闹得很大。俱乐部迅速联系邱樱准备危机公关。

    见她真的被自己逼急了。季向空心头一软。眉眼一下子舒展开来。温和地说：“我这不是在害羞吗。还不许纯情少男用生气来掩饰害羞了？”

    “我能跟你合影吗？”

    她内心方才被顾佳怡夺命连环问戳爆的气球又充满了喜悦。越吹越大。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随时能飞起来。

    “好辣眼！快放技能！”

    她这反应令季向空始料不及。他愣了片刻后板起脸。声音都严厉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好骗？”

    “你之前不是有课没空吗？不来孙哥的地方找我。来梦旅人倒是来得很勤啊。”见邱樱小心翼翼地挪到自己身侧。季向空弯下腰。偏过头凑近她。挑了挑眉。“还打工呢。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邱樱对夏凌的印象并不算好。最初为他的经历可惜。但后来她又在顾佳怡家里见过他一回。当时她正在找橱柜最底层的相册。夏凌突然站在自己身后时。她吓得差点撞碎了玻璃门。

    “向空！”傅弥雅在背后叫他。声音有些颤抖。“再联系哦！”

    “不去。”

    “然后呢？”

    “Conquer的国际大赛战绩辉煌。得奖后。体育总局、央视、《人民日报》等主流媒体纷纷报道。但是。如果成绩不好呢？

    还是不理。

    他再次低头含住她柔软的唇瓣。时而舔舐。时而轻咬。时而细吮。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至全身。邱樱心慌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四肢逐渐变得无力。整个人都瘫软了。

    那个下午她和他们一起玩。深刻体会到夏凌是一个毒舌男。

    “我不原谅你。除非……你亲我一下。”季向空语调慵懒。一本正经地道。“茜茜每次惹我不开心了。都会这么做。”

    “需要帮忙吗？”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邱樱佯装镇定地问：“你上次说……你很喜欢我。是哪种喜欢？”

    男生们像是被开启了一扇新大门。全神贯注地听着。如同专注听讲的好学生。

    “电子竞技在中国依然有很长的路要走。在社会认可度还不算很高的情况下。每一年、每个赛季。职业选手们在世界各地拼搏。身披国旗拿下一个又一个冠军。他们知道。要想获得所有人的尊重。就得把成绩打出来！”

    邱樱头皮阵阵发麻。差点抱头尖叫。这是哪一出啊？

    下个周末。当邱樱在“梦旅人”兼职遇上裴熙时。对方神情冷峻地看着她。尽管没说话。她也能从他的脸上读出“我就知道”“结果你还是害了他”之类的信息。顿时阵阵头皮发麻。愧疚得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邱樱不禁得意地扬扬下巴。那些嚷嚷着“我上我也行”的弹幕大神。要是敢当面挑战。就是以卵击石。

    季向空哈哈笑着不介意。随意拉了把椅子在长圆桌上的一台电脑前坐下。男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搓着双手提出轮流和季向空中路1V1单挑。季向空没拒绝。让了他们两拨兵。轻轻松松地将他们一顿吊打。

    厨房的门没有关上。开着条细缝。孩子们玩游戏的声音飘了进来。

    邱樱紧捂胸口。一时欣喜得说不出话来。这是……约会邀请？

    “然后我整个人都蒙了。脑海一片空白。摘下头盔后看见他神色如常。还笑着问我刚才的游戏体验……不过他向来都喜怒不形于色。我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一会儿又是：“你脑子坏掉了吧。快去把头浸到马桶里呼吸下来自下水道的新鲜空气。没准能让你变得正常点。”

    季向空侧头看向邱樱。眼眸中满载着清澈的流光。

    邱樱想。就算是在演戏。她也希望能成为他的支柱。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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