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蛹化成蝶（3）

，她去找谢繁漪，进了谢桥小筑，看见二哥哥和谢繁漪在联奏。谢繁漪的琴已弹得极好，二哥哥的笙却毫不逊色，琴笙交融，浑然一体。

    “我不会见他！”摹尹一个字一个字道，“我既在两个孩子中，选了华儿，就没有另选他子的道理。”

    谢长晏心中松了口气，谢繁漪可算是改口了，不再拖整个谢家一起下水了。但还有一个问题，不得不问：“你真的是如意夫人吗？”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旁边的屏风后轻轻走出来，慢慢走到她面前，跪下，抓住了她的手。

    可他的笙吹得多好啊。

    “妇人之见，你懂个屁，咳咳咳……”摹尹气得身子一歪，俯在了垫子上。

    二哥……是个慢吞吞的人。可能因为总头疼的缘故，言行举止都比常人慢半拍，因此很多人私底下都笑话他。但他又是族长嫡子，身份尊贵，所以大家被谢怀庸惩罚过一次后，便都起了敬畏之心，疏远他。

    她有些内疚，生怕二哥哥被折损了男儿的自尊心会不高兴，结果二哥哥摸了摸她的头，咬了一口她递过去的柚子，也笑了……

    “我没有错！”摹尹说着强撑起身，孟不离连忙上前扶着他走了。

    一曲完，谢繁漪看见了她，招她坐到身旁，递给她一个柚子。她正要掰时，二哥哥伸手过来，想帮她。虽然她力气大，区区一个柚子完全不在话下，但也喜欢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只可惜，二哥哥掰了半天也没打开，最后还是她拿回来自己掰的，分了一瓣给他。

    殿内安静下来。好一会儿，彰华和谢长晏都没有开口说话。两人各怀心事地沉默了片刻后，彰华忽然抬手摸了摸谢长晏的发簪：“在想什么？”

    长公主泪流满面地抬起头，看到来人的脸，一惊：“荟、荟蔚？”

    谢繁漪眼中有很古怪的神色，半晌后才道：“如意夫人去年死了，她没有把衣钵正式传给我。我猜她本想传给秋姜，但秋姜那会儿被风小雅藏起来了。所以，我虽算得上是如意门目前的掌权人，但真正的核心五宝是谁、在哪里，都不知道，也使唤不了他们。”

    “但知幸回答说，不是。他不是要问这些。他要问——二十二年前，太上皇在两兄弟中选了哥哥，二十二年后，他能不能重选一次。这一次，选他。”

    长公主剧烈地抖了起来，凄声道：“皇兄，你没见过知幸吧？你去见一见，真的，他一点都不比彰华差……”

    彰华眯起眼睛，看了谢繁漪半天，才又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所以，现在的如意门是一盘散沙？”彰华问道。

    “荟蔚，对不起……”长公主哽咽，“娘真的太恨了，你父死得那么惨，他是无辜的……还有你的二表哥知幸，那么惨，那么可怜……娘错了，娘知道错了……”

    “皇兄！你真的毫不承认当年之错吗？”

    一旁的谢繁漪忽然笑出声。

    “可以这么说。”

    长公主跪在地上，哭得无比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