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官员提着心起身站好,皆是低着头,不敢正视皇帝,但能感觉到皇帝正在看着他们。
朱由检端坐在龙椅上,目光炯炯注视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众人,心里的念头闪电般转过:骆养性,锦衣卫世家出身,其父骆思恭,万历末年到天启二年的锦衣卫指挥使,因不肯党附魏忠贤而被田尔耕所取代,前年病死。就是这样一个根红苗正的官几代,最后却率众投降,在满清做了个中级官员。
“是是是!禀圣上知,臣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勾连内外,那可是诛族的大罪啊!圣上刚才所言阁臣知晓外事而蒙蔽圣听,这倒是确有其事。臣身为主官,对卫内之事懈怠日甚,所以被下面的小人钻了空子,又被外臣中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所以致使圣上失去了耳目。这是臣的失职,如果圣上还用臣,从今天起,臣必打起十二分精神,全部精力都用在本职之上,让锦衣亲军重新成为圣上最可信赖的门下走狗!”
“给朕滚起来!”朱由检烦躁地吼道。
骆养性还是趴在地上,抽泣回到:“微臣心里有愧,不敢起身面对圣上!”
“臣遵旨,不过微臣觉得冤枉啊!”骆养性答道。
骆养性吓得又要跪倒,朱振卿烦躁的摆了摆手:“站着回话!”
“平身吧!”
“仅此而已吗?那结交外臣难道是朕对你的诬陷?”
“臣在!”
“到了朕登基,清算了魏逆及其党羽,可你父确已不幸离世。朕痛惜之余,想到了你!本想着有如此忠臣,其子弟也不会差到哪里!所以不顾你无任何功劳,将你拔擢到高位,可朕没想到的是,朕竟然是瞎了双眼!”
“骆养性”
骆养性已经是汗湿衣背。
“微臣世受皇恩,蒙圣上不弃,拔擢于现今之高位,一家人享受荣华富贵。如今局势危急,臣虽才能平庸,但臣愿效死力,尽臣最大之本分,辅助圣君!臣发誓:如不尽心竭力,全家不得善终!”说罢,又磕了一个头。
“朕欣赏一个人的能力,但朕更在意的是一个人的忠心!你的父亲任过锦衣卫指挥使,并且忠心耿耿,魏逆权势滔天时,天下的官员皆争相攀附,视皇家如无物。你父可谓位高权重,如果也去阿谀奉承,相信会继续风光下去。可你父并未从众,而是嫉恶如仇,不屑与众为伍,结果可想而知。这是朕最赏识他一点,那就是对皇家的忠诚!”
但骆养性身体在出汗,心里却如坠冰窟,感觉冰寒彻骨。
他只是短短的沉思了一下,下面跪着的锦衣卫众官员心里可是惴惴不安起来,见皇上一直没让起身,个人都心思电转,琢磨是不是自己的什么事发了?皇上许久不曾召见锦衣卫官员,今天突然相召,莫非是祸事临头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朕近一年来,每天看到听到的,都是文臣的奏章和话语,而没有锦衣卫的一星半点的情报呢?朕还听说,只要锦衣卫得到的各地舆情奏报,几位阁老总能在第一时间知寻,而朕却是毫不知情呢?”
朱由检并未让他们平身,人却从座位上站起,绕过御案,来到一众跪地大员身前,倒背着手俯视着他们。
“好了,你等退下吧。回去好生商议一番,明天午时之前,拿出个方略给朕,顺便朕也有一些想法,到时会告诉你们!”
骆养性躬身插手回答的同时,其余众人暗暗松了口气。
“禀圣上,太祖爷当初创立锦衣卫的初衷,是要锦衣卫成为皇家的耳目和鹰爪,让皇帝不会被外臣所蒙蔽!”骆养性依然跪在地上,额头始终不离地面,但回答的声音倒是很清晰。
现在虽说是夏天,容易出汗,但在大殿的各个角落都放置着冰盆,殿内的气温还是比较宜人的。
其余堂上官也都拼命点头表示附和。
“微臣绝对句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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