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生疑的是,野猪皮自宁远率军退回到盛京后,还曾率军征讨过蒙古喀尔喀部,其死亡时间则在所谓的宁远中炮八个月后。
吴三桂吩咐手下将官带队前往兵营后,与贺歉、李禄带着各自的亲兵跟在后面。
李禄和李重进属于一个类型的,出身低微,但战绩不凡,属于辽西将门中比较能打的。但因为不在裙带之列,故而一直未曾得受高勋,三十多岁才混到游击的职位。眼看着二十出头的吴三桂已经官至副总兵,心下自是不爽,但这种事在辽西属于惯例,他也无可奈何。
在渡过女儿河等数条宽窄、深浅不一的河流之后,浩浩荡荡的马队与未时左右抵达了辽西重镇、同时也是太子少傅、大都督、挂前锋将军印、锦州总兵祖大寿的老家——宁远。
“督师远道而来甚是辛苦,时辰已是不早,还请督师入城歇息,下官已备好酒宴为督师洗尘!督师请!”
洪承畴驱马来至牌坊近前下马后抬头看去,只见最上层的横匾上刻有“忠贞胆智”四个大字,往下一层的横匾上则刻着“四世元戎少傅”六个大字,最下层刻着几行小字:“诰赠曾祖荣禄大夫,提督辽东左都督少傅,原住辽阳协守副总兵打都督佥事祖承训;钦差经理辽东挂征辽前锋将军印总兵官、大都督少傅祖大寿”。
关外并不宽阔的官道还算平整,能容四骑并行。官道两旁是大片大片开垦出来的田地,极目远望,西边隐约可见绵延起伏的山脉。
吴三桂态度恭谨的抱拳施礼道。
洪承畴手捋胡须轻叹道,对来至身侧的吴三桂感叹道。
洪承畴翻身下马接受了几人的参见后淡淡的吩咐道。他一眼就看出李致远在宁远的地位远不如这两名武将,所以特意勉励了一句,对贺歉、李禄却并无多言。
“祖少傅久镇辽西,聚兵于坚城,阻遏建虏南下,实是对社稷有功啊;值此我皇明局势日益见好之际,本官由衷期盼能与祖少傅合舟共济、再建新功!长伯,本官也期望能在你之祖籍见到如此壮阔之牌坊啊,你可用心好生去做!”
但这次所谓的大捷之后,战场上仅得建虏尸体两百余具而已。而且建虏随后趁渤海结冰之际,徒步跨海直击觉华岛,屠戮岛上军民共计一万五千余人,焚毁大小船只两千余艘,夺取粮草物资无数,可见这场所谓的大捷的实际战果,远没有文臣们笔下那样的熠熠生辉。
剿贼十年,指挥过无数骄兵悍将的洪承畴并未将辽西将门高看一眼,尤其是对在宁锦多如牛毛的参将游击这种级别的将领。
一行人从长长的南门洞内进入守城的第二道门户——瓮城,穿过四方形的瓮城后方才进入了宁远城内。
“卑职谨遵督师教诲,定为圣上尽心用命!至于建功与否则不敢去想!”
据袁崇焕上的报捷奏本中提到,奴酋努尔哈赤便是在宁远城下被城头的红夷大炮发炮击中,导致建虏不得不全军退却,老酋则在数月后因伤重不治而亡。
在宁锦从军多年的贺歉,见识过诸如孙承宗、王在晋、王化贞、袁崇焕、熊廷弼、高第等等众多朝廷重臣,亲历过这些文臣的成与败后,心中对朝廷和文臣的畏惧感早就消失殆尽。在他的眼中,无论是多大的官儿来到宁锦,最后结局都是灰溜溜的回返京城,宁锦之地从来就是他们这些手握兵权的将官们的地盘。
“下官宁远分守道李致远参见督师!”
年近四旬的贺歉对洪承畴的官威十分不满,虽然听说过这位新任督师的大名,但贺歉心中并未有多大的尊重感。
洪承畴对辽西将门的跋扈无礼早有预判,眼见李致远已行至头前带路,遂不露声色的打马进了南门。沈世玉轻磕马腹紧随其后,数十名亲兵分列两旁护卫洪、沈二人。
“卑职宁远游击李禄参见督师!”
“卑职宁远分守参将贺歉参见洪督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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