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书生往前一步,站得更近一些。他很高,高处何依依半个头来,气势看上去就压了一成。
叶抚觉得何依依这个人性格挺多面的。谈论起喜欢的东西来,谈论起喜欢的东西来热情得不知几何,不会看场合,说话大大咧咧,个人提防心极差,好一点说是自然不做作,坏一点就是缺心眼。比起别人看他,他看重别人如何看他喜欢的东西。他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喜好经纶辞赋,听到周围人尽是些附庸风雅的诗词后,便不屑于与之为伍,而且丝毫不压抑自己的看法,不好就是不好,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也不去照顾别人的感受。
叶抚在一旁看着,觉得不管是哪方世界,说话好听的总是要比耿直的人受欢迎。不管那高瘦书生说“都是极佳诗词”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刻意而为之,就目前看来,他得到了周围一行人的拥护。
“唉,”胡兰看了看那些高谈阔论,以着各种怪异幼稚的比喻来形容何依依的人说:“我家爹爹以前告诉我,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小时候我还会因为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生气,当时很不理解,难道他们爹爹没有和他们说过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吗?现在长大了,我终于想明白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爹爹的。”
何依依说。
叶抚以前遇到过这种性格的人,他们大多很难以交到多少朋友,但是交到的朋友基本都很好。
在何依依身上留的注意力多了,叶抚倒是有些期待他在荷园会上的表现。
何依依抖了抖书箱说:“诗词风雅与否,从来不是作诗人本人应该去说的,我不知道我做的诗是不是风雅之词,但是我知道你们的不是。”
但何依依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该哪般站着,就一直哪般站着。
“守得本心,方可问始终……”何依依心里其实并没有置气,胡兰一番话他更看重的是那一句“先生说”。品完后,觉得很有道理,看向叶抚的眼神便更添一份尊敬。他尊敬任何有学问,说道理的人。
何依依神情不变,不去搭理高瘦书生的话。
“你也不要多想,先生以前告诉我‘守得本心,方可问始终。看遍始终,方可安本心’,所以你不要在乎他们闲言碎语。”
“兄台旁论我等附庸风雅,难道就不是落了下乘?”高瘦书生正腔正调。
这一点让胡兰有些好奇,凑过去问:“他们这样说你,你都不生气吗?”
此话一出,一众人围上来,这般说那般说,反正就是说高瘦书生如何如何好,顺便踩一脚何依依。
何依依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她说得对,守得本心,不去计较即可。
高瘦书生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有些生气,但毕竟是读书人,守住了言行不乱,他冷哼一声,“我看兄台是做不出风雅之词来,才这般说的吧。”
“哈哈哈,好一个‘即便我做不到,但知尔等不好’。”高瘦书生大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先前那般大放厥词,定然是了不得的贤人之姿,现在看来不过是逞口舌之力。”他连敬语也不用了,开口责论。
“实话实说而已。”何依依轻哼一声,侧着脸。
而周围的诗词也的确不是什么风雅之词。在地球,一首诗词好不好需要认真地去研读,去理解,去分析诗人心境和诗的背景,但在这里,在这儒道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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