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全身心投入到大潮争端中吧。”
“第五家的?”
……
“那谁可以对付?”
影人寒鸦说:“两日后。”
“我大概算不准。”
雪地里,站着身形丰盈的女人,立在一剪寒梅前,鼻尖轻嗅。一袭黑影落在莹白上,形似乌鸦,又似寒鸟。影子窜身而上,攀着女人。
“如果算准了,也就免去这一难。”
“这样的神迹不入我云宫守林人门下,实在可惜啊,你说是吧,沉珂大桼。”囚上大桼悬立在空中,身上身下每一处都是尖锐的气息,尤其是那一对眼睛,像是幽寂深渊中的寒潭。
见此人,窦问璇当即弯腰行礼:“天官大人!”
囚上大桼高高地仰起头,斜视着沉珂,淡淡地说:“懦夫。”
墨清河说:“春秋门气数式微已久,神秀湖大潮里寻不到契机,也撑不过这次天下大势。”
窦问璇摇头,“先前出现过,发生了一些事,现在下落不明。”
云经纶正声喝道:“那群腐朽的人,早该睁大眼睛看看这座天下了!一直站在那里,扎根了,抓地了,就指着哪天根烂了,墨家就完了。”
师染躺在虚空中,看着雪花从自己身边一朵一朵地飞下去。
“天开了!”
沉珂大桼黑了脸,冷哼一声,不愿同囚上大桼争执。
“寒鸦有一事不明。”
当面执白子者面容年轻,眼见略显疲惫,一头据发黑白相间,满如沧桑。
拔剑长老云经纶神色凝重,说:“那应该就是争夺母气地时候。”
一处院落里,两人站着,望向北海中心的极光。
“希望告灵仪式上,你不会输。”
“活着……真是个难题啊。”石修竹摇头,“不说我,你还不是,都点燃灵魄了,不就是岔着这一手吗。”
付笑笑吹掉寒梅枝上所有的花瓣,转身离去。
“什么事?”
……
“是。”
“未入百家城还能感知到她的气息,但入了百家城就难以察觉了。”寒鸦说。
“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能像凡俗里的父母替子女做主那般去掺合这档子事?”
天元一子落定,噼啪声清脆分明。两人对坐而弈。
“纵横一脉,捭阖四野已久。运了众多国家、王朝、帝朝的气数,事极巅峰,沉降必落,气数反继式微。这是必然。”
“搅乱……真的是乱成一摊浑水了。”
符锦听云经纶说来,似乎是被巨子的事迹感染,又似乎是被云经纶的一腔热情感染,不由得升起对巨子的向往。他呆了片刻后问:“云长老,巨子她叫什么?”
“洛神大人的意志能否再现就看这次大潮了。宫主交于我们的任务,势必要完成。”付笑笑折下面前的那一枝寒梅。
只有敖听心是最悠然的一个,同谁都玩的来,正和侍女墨香两人聊天,从墨香那里听百家城市井里的事。
……
待她再抬起头,已然不见天官。恍然失神片刻,若有所失地回到房间。
寒鸦问:“如果真的是的话,神官打算怎么办?”
秦三月将胡兰拉到正屋的会客殿里,两姐妹说着许多许多。可见各自脸上的疑惑、纠结、悲伤、自责与过后的释然。
“你跟庾合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你还是谨慎点,应朝现在很需要你。”
“鬼谷?”
石修竹看在眼里,已然知道墨清河心意已决,只得在心里说“希望如此”。
“算一手?”墨清河落子问询。
“以前坊间还传闻过她姓嬴,不过传闻归传闻,巨子自己说姓姬。关于她的来历,我就不知悉了。”
“嬴,姬……都是古姓了。”
百家城的一座塔楼里。
寒鸦愣了一下,“应该不至于吧。”
窦问璇顿了顿,然后正声说:“一切都在计划当中。”
“神秀湖百家反应如何?”
他想了一个适合秦三月在告灵上用的称呼——
整个神秀湖都沉浸在兴奋、紧张与期待当中,变得喧闹起来。
符锦愣愣地看着云经纶。他的印象里,拔剑长老是一位稳重,甚至可以说为了保全墨家很谨慎地人,尤其是和另一位长老执剑长老相比。他虽是执事,但并未经历过巨子还在墨家的那个时代,不知道那位巨子到底是怎样的人物,对她所有的认知全来自他人口中,甚至关于她的记载都没有。
云上。
“白不稳定,你知道的。”
……
“沉珂大桼,孩子总是要独立才能成长的。”
而他自己呢,就叫,
知道话已至此,寒鸦抽身而上,拥扶着付笑笑化身影子然后消失在雪地里。
“我会向你证明,我一个人也可以!”
沉珂没有理会,紧皱着眉头,他很清楚,都到了他这种层次的人,不可能岔地一下忘掉说过的话,更不可能去回忆还回忆不起,那更像是某种东西从脑海里被抹去了。他几乎是笃定,一定是自己着了别人的道。
“她们关系很好?”
沉珂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告诉她。这样不确定的事,说出去无疑没有丝毫好处。“没什么,还是静观其变吧。不过,不论如何,我守林人定然不会在争端中落了下乘。”
“玄命司”。
“外界一直在传言,巨子是身无命格之人。历代以来,从没见过身无命格之人消失了还能回来。”符锦说着,神情有些复杂。
“你都不准,谁还准?”
“长山先生,还有神秀湖不会让我们那么容易得到的。”
“死谁?”
“要死人的。”
井不停和曲红绡、温早见聊着天。话题主角的曲红绡反而心不在焉,时不时朝正屋和二楼看去,似乎在期待什么,又似乎在纠结什么。而井不停想要和曲红绡说话,却偏偏每次被温早见挡话,她似乎很不愿意井不停同曲红绡说话,提防之意表现得很明显。
“所以啊,我要寻求一个解法,不然春秋门难以支撑。”
“龟缩其后,只能吃灰。”
符锦叹息,“如果是长老你和执剑长老同行地话,肯定机会更大,可惜他受了重伤。那云兽之王当真就是不讲半点道理啊。”
执黑子者是一老者,老气浮溢,手上脸上皆是斑驳与沟壑。唯独那一头长发黑如幽墨,生机腾腾。
“这般境地,可不是适合成长的时候。”
“大幕之事,本是无奈。青青犯的过错,你不必强行担。”
“是!”
寒鸦清瘦的脸上写着疑惑,但她知道,身为影人的自己不能问太多,说太多,安心地做好影子就是。
“长老正明!”
“还是按照我刚才说的,我们先……”说着,沉珂大桼顿住了,“我刚才说先什么来着?”
墨清河沉了沉,“我不仅是春秋门的门主,还是墨守和青青的祖宗。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去做。当祖宗的,若是连自己的后代都唤不醒,叫什么祖宗。”
墨清河棋子落定,“最后一手。”
“断代啊……那太遥远了。”符锦说。
云经纶摇头,“师染本就是那般,只能怪岳道一自己,莽撞,不经思考,自己身受重伤不说,还差点弄丢了青锋,虽说付出代价从师染那里取回来了,但她不还我们也没办法,如果真丢了的话,青铜树上下数众何以面对巨子!”
他想,玄命司这个称呼一定会响彻天下。
“真修炼到一定层次,性别都是虚妄。”付笑笑微微叹气,“我只是担心早见够不上曲红绡,心受了伤。”
沉珂大桼没有回应她,明理地说:“大潮其间,神秀湖乱如洪潮,你我还是先安顿好白。”
“且不论我们,有隍主在,谁人敢动白丝毫?”
云经纶眼神坚定,“不论如何,墨家这次一定要夺来一缕母气。”他深吸一口气,“那是我们寻找巨子的希望。”
像这种无从着手,甚至无从知晓的事,他能做的唯一选择就是顺其自然,因为毫无疑问地那样的人或事是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接触的事。
“大概是和三皇子矛盾激深了,远离了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