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文阵与兵阵

    东方珂摇头，“陨落的命星的确属于第五立人，但在大命罗盘长期的观察中，第五家是从一开始扎根神秀湖就有气运的损失。”

    陈缥缈眼中绽放霞光，“休怪吾等使尽浑身解数，拉汝等下马！”

    受其磅礴气势影响，十六马仰天嘶鸣。列军之营，皆是战旗招展、响鼓震震，如有风雷作势。

    “不倒山，褚文栋，以山河之阵！”那人大喝。

    “神秀湖的争端本来只会是小打小闹，远远不及大半个天下参与其中，可如今成了现在的局面，定然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顾寒沅目露不解，“其他势力会想不到自己成了陈放手下棋子吗？”

    这就是陈缥缈！

    “当年守林人一举破开儒释道三足鼎立的局势，将天下割分四方，搅乱了天下气运，引得许多一流、二流势力泯灭于时间长河之中。如今，没有人希望看到四方割分的局面，变成五方。”

    他们知道自然母气主动涌向秦三月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这次的告灵仪式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短，甚至短得多。以往的告灵仪式上，祭司指引母气，要以莫大的神通和道法去指引，消耗很大，速度却很慢，往往要十天半个月。而照现在看来，可能两天的时间，母气就要全部指引向天下各地。

    “损失？”

    “会不会跟前天的命星陨落有关？”

    石修竹摇头，“过去了几千年，褚文栋立起不倒山，再未出尘，陈缥缈居于神秀湖，不为天下读书人颂歌。谁能知道，他们变化多少，又更盛几分？”

    众人四下看去，视野所及之处，尽是陈缥缈的文阵。其间浩荡的文气如潮涌，化作星辰与霞光。

    东方珂看了看顾寒沅，“你日日夜夜观星参斗，本以为你思想已然腐朽，倒没想到，还是一点就通啊。”

    “文阵！”

    顾寒沅点头，“多谢东方司守解惑。”

    “不然为何这神秀湖由他李命来坐镇。”

    这就是陈缥缈？

    霸道的一句喝言响起，在神秀湖每一处冲撞，未有防备者、力弱气微者皆是被这道喝言震得生息动荡。

    顾寒沅叹气，“是啊，神秀湖成长四千余年，已然成长到天底下的顶尖势力了。若是再任其成长，怕是再过几千年，又是第二个守林人。”

    东方珂洒然一笑，轻松起来，“看戏就好。”他遥指星空，“这星空，难道不值得看看吗？”遥指立于剑上的公孙书南，“这位风姿绰约的女剑仙，不值得看看吗？”

    举目皆惊。众人朝天上看去，赫然见到，一辆庞大的军马之车悬立在空，十六马齐齐排开，皆为黑马，鬃毛如幽火，双眼如游灯，气息冷峻、霸道，有横马直冲千军之势。军车之上，一身形壮硕，眉目方正，不怒自威之人坐着，以纵横四野，捭阖八方之姿。

    “兵阵！”

    巷道里，墨清河望着天上的军马之车说。几日过去，他长发更显乌黑，面容却更显衰竭，只是一对双眼奕奕有神，让他显得生机一片。

    顾寒沅眉目颤抖，“道家！”

    “山河万军，敢与星辰相迎！”

    被指引后的自然母气，已是归于天地，将再难被捕捉，所以，要得到自然母气，只能抢在被秦三月这位玄命司指引之前。

    “这场所谓的大势，即便再如何厉害，众多的一流势力也有保全之法吧，比起与神秀湖为敌，似乎自己保全更为稳妥。而为何，如今，大半个天下都要与神秀湖为敌？我想不明白。”

    无疑的，秦三月成为了所有人都关注的焦点。比起陈缥缈、公孙书南以及其他还在暗处的神秀湖圣人来说，显然，秦三月才是最值得关注的。

    “你试着反向思考。”

    “与其说是神秀湖在同大半个天下对抗，不如说是儒家在和道家对抗。”

    大潮从神秀湖上源源不断地冲刷而过，带着北海中心的咸腥、死寂气息，朝着北国以南的荒原而去。荒原那里没有隔离阵法，海水便直直地灌入，然后淹没。直至将荒原淹没一大半，潮水才会停下来，待鲸落完毕后，渐渐退去。这其间，由海水送来的自然母气，将在百家城上空的北参祭坛上，被秦三月牵引出来，再游走到整座天下。

    顾寒沅已然对身旁这个睿智无比的人敬佩不已，“那我们该怎么做？”

    “兵家圣人，褚文栋！当年未成圣之时，受应国所雇，以四军，排山河阵，以霸道之势，破大耒王朝三十九军。此战被称为‘山河’，是应国成为大应王朝的关键战役，更是其成为应朝的伏笔之战，同时也是褚文栋封圣之战。战役结束后，其迎来圣人劫，他借战势，一鼓作气，直破圣人关，破关之时，一片山河之象降下，后世人称他为山河兵圣。”

    顾寒沅沉思片刻，忽然寒毛树立，“我突然不明白一件事。”

    东方珂目露幽光，“可即便是这样，我们也要从其身周夺下母气。”他看了看顾寒沅。

    “也就是这次神秀湖大潮被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