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多大的变化。
叶抚点头。他俩便各自坐下来。
“跟这个没关系吧,他是何依依啊!”
秦三月颇有些疲倦地笑了笑,“一晚上没静下心来,感觉有点累。”
“昨天的,你觉得是什么?”
“这么看来,其实何瑶也并不是什么绝对强势的人。”
“莫长安……”第五蔷薇本是第五家的人,自然知道莫长安是莫家老祖。心里不由得一惊,她知道叶抚厉害,没想到居然能直呼莫家老祖的名字。她又想到自己之前那么嚣张,不由得寒了寒身子。
瞧着第五蔷薇的背影,秦三月皱眉嘀咕,“看上去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会那么恐怖。”
秦三月顿了顿,连忙说:“哎呀,我要去叫醒瑶姐姐了。”说着,她急急忙忙地往外走,“老师,做个有缺点的人吧!”
“那我就没办法了。”叶抚摊手。
叶抚笑道:“再试试。”
“没有为什么。”
叶抚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为什么这么说?”
秦三月目光望着别处,“我昨晚上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感觉啊,她似乎在逃避什么。潜在的意识里,不想醒过来。”她勉强笑了笑,“大概还是不想做家主之类的。”
“要不,你问问他想不想我救?”叶抚说。
第五蔷薇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一把将何依依背在背上,问:“他得多久才能自己走路?”
而叶抚,还是挺喜欢的。
他睁开眼,远远地朝前面看去。枫树林的模样是挺好看的,他觉得比往日里更好看的。这无疑是因为多了点真实感,兴许不再拥有诗情画意般的柔和气息,但更多的能让人感受到那些枫树是好好地长在那儿的,是还在迸发生命气息地。
“唉,天下这么美,却不能一个人独享啊。”秦三月说得有点憧憬。
“你——”
秦三月走到画旁边,看去,然后尴尬地说:“老实说,我昨天看这画,差点晕倒了。今天嘛,看上去就顺眼很多,就像,这才是真正的一幅画。”
第五蔷薇毛骨悚然,心想亏得这个人能笑得这么温和,说这样狠毒的话。
“我怎么了?”叶抚虚眼问。
叶抚笑问:“是他让我救,还是你让我救?”
“把他带到神秀湖去,去找莫长安。”
秦三月便站了起来,她转身地时候,下意识朝桌上的画看去,忽地愣了愣,然后说,“这画……”
没去多想,叶抚重新将目光投向面前这副《绘世》。
看了一会儿,他起身进了房间。桌上那幅画还摆在那里,早已凝干了墨水。
咚咚咚——
“嗯,我知道。”
“行!我答应。”她硬着头皮说。
管事应下来,退了下去。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一个身影陡然从东大院的陵园里出来。然后,以着极快地速度,闪逝而过。
她想,何依依走了,最苦的是谁?
“休息一下吧。”
“我其实也不理解,老师你为什么不亲自送他去神秀湖?那样肯定是万无一失的吧。”
“那倒是。就像你看着那白玉印章,不说其他,居然是觉得好看。”
“因为我喜欢老师!”秦三月吸了口气,捏着手,鼓着一股劲儿说。
第五蔷薇顿了一下,“叶先生就这么不信任我?”
第五蔷薇忽然觉得这个人好可恶,简直是天底下最可恶的。
何家,依旧是一片太平。
第五蔷薇立马缩了缩头,她咬牙说:“依叶先生你的本事,想让他到神秀湖去的话,应该很简单的吧,我去送,路上还可能有危险。”
“还没有。不过,没有人看到他们离开了何家。兴许是在何家某处静坐。毕竟何家那么大,他们若真是不想露面,也不好找到。”管事打扮的中年男人说。
“老师我啊,也想偷偷懒。”
“老师你虽然不强势,但展现给人的一面,总是单独的一面,让人觉得看到的你就是你。没有任何一丝缝隙窥探过去,会见到老师你的另一面。有些时候,我一度觉得老师你最完美的。但——”
……
“为什么要跟她比?”
何家上面传下来消息,说昨天的事情,其实是何家在布置一种阵法,用来保护何家家宅的,而那白玉山之所以消失,是不可告知于众的秘辛。这么一说,大家都没怎么多想。没多少人去怀疑,毕竟,大多数人终其到底,还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她从东大院出现,朝着西大院而去。很快,她窜进了一座枫树林。
“我找叶先生!我背上的是何依依。”
“我为什么要救他?”叶抚笑着问。
“怎么了?”
“我不管你想不想。你不答应,我就不救。”
秦三月断然没想到是这个理由。瞧着叶抚眯着眼,看上去很惬意的样子,她转身出去了。回到房间里,继续照顾何瑶。
“你得改一下。”
“那你救他啊。”
第五蔷薇气机探去,分明地感受到何依依的生机开始复原后,不禁在心里想,果真是位了不得的先生啊。
“能说到这个地步,你已经很了不起了。起码——”叶抚说着停了下来。
叶抚看着她,笑了起来,“兴许是我对你太好了。偶尔该让你吃吃苦头。”
忽地,秦三月惊道:“咦!”
瞧着居心,秦三月禁不住笑出声来。想着啊,大概只有居心姐姐才是最无忧无虑的了。
叶抚瞧着她的侧脸。她很认真地看着画。
枫林宛里的秦三月立马便察觉到了。她对气息本就敏感,何况是血腥气味儿。她身形一动,快步从房间里出来,寻了对“千里目”精怪,借而看去,便看见了枫树林里正快速奔来的人。旋即,她召出一些无形的精怪,暗藏在四处,等候来人。
“嗯。”
叶抚虚目。
“居然成功了……那岂不是意味着……”她无法再说下去。
自语过后,他挥手将画卷起,丢进小天地里。
叶抚想了想,问:“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呢?”
进了叶抚的房间,第五蔷薇直接地说:“叶先生,救救他!”
秦三月笑道,“我觉得你不会。”
“确认是他要我救,还是你要我救。”
“呃……”
“因为他是何依依啊!”第五蔷薇再次强调。
“本人以命格为誓,受之为命,携应人何依依至神秀湖,以求逢圣莫氏圣人。
“万一他醒过来,却说不想我救,那我岂不是自讨没趣?”
第五蔷薇背着何依依,从秦三月身边经过。
叶抚手一捻,捻来第五蔷薇几滴血,洒落纸上。然后他递给第五蔷薇。
“所以?”
“确认什么?”
“我觉得啊,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好似装着什么恐怖的怪物在里面。”
“为什么?”
叶抚有些疑惑。想道,“怎么今天这么慌张兮兮的呢?”
叶抚笑道:“你离开神秀湖许久,也是该回去看看了,看看到底有了什么变化。”
“这画怎么了?”
秦三月摇头,“我想跟老师说些话。”
叶抚笑道,“我也很喜欢你这么优秀的学生啊。”
秦三月紧闭着嘴,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一定不要别人在背后议论人”。然后,她重新走向何瑶的房间。正当此时,居心撑着懒腰,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眯着一对惺忪的睡眼,憨憨笑道:“三月,早上好啊。”
第五蔷薇手有些颤,她屏气再次将纸扬起。便只见,一阵火燎过,将誓纸烧得个干干净净。
片刻后,来人至。
秦三月悻悻然地走出来,“何依依变成那样,实在是忍不住来看看。”
“好吧,我请求叶先生你救一救何依依。”第五蔷薇别过头,咬牙说。
而在中大院的一间书房里,何元炬一阵急促的咳嗽过后,仰躺下来,闭着眼问:“依依和瑶儿找到没有?”
何元炬抬起手,揉捏眉心。只是,他的手不住地颤抖,捏不住眉心那块儿肉。
“救他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转而,她又别过头说:“我不想回神秀湖。”
叶抚扬手,一张纸飘到第五蔷薇面前,“血书,发誓。”
秦三月疑惑问:“起码什么?”
画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街道。秦三月指着街道尽头,那个看上去瘦瘦高高的书生。
叶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这画里面,好像多了点什么。”
“是。”
写完后,她扬手将纸抛起。但纸又晃悠悠地飘了下来,她疑惑道:“为什么不成功?”
“那可说不好,说不定他本人正想求死,不想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