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鱼木要问问题,人偶一下来了劲儿,像是要问它一样。
为什么收起来,难道不该物归原主吗?莫非,前辈他想据为己有?
“道长都为听闻过。恐怕真的是什么稀少罕见之物。”
风将他的声音吹散。
“那你下来。”
与此同时,北边养龙山脉的腹心龙脉躁动起来,东边的洛河沸腾起来。
叶抚没有隐瞒什么,很直接地把发绳拿了出来,“在我这儿。”
见叶抚不搭理自己,人偶气得牙痒痒,想上去揍他一拳,手势都摆出来了,但奈何有心无力,只好继续像条“咸鱼”一样躺尸。
她露出希冀的眼神,感激之情流露于表。
“那可未必,说不定她就是单纯地想捉弄你。”叶抚挑眉一笑。
云起道人点头,“出手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会搭上性命。”
“我只得请示驼铃山了。”
鱼木忽然觉得人偶说不定“脑子有点问题”,她想,难道是意识没凝聚完全?想着它之前一根筋的行为,她不由得产生了肯定,心道难怪表现得像个笨蛋一样。
徐归星眉头不忍,想说些什么,但只能作罢。
身着紫色道袍的中年道士沉吟片刻,“三相未定,命星离原,不在范畴内。这凶兽,穷凶极恶啊。”
“不,你上来!到我旁边了!”
人偶上一刻还为自己很讨喜而得意洋洋,下一刻就吃了瘪,委屈道,“你怎么这样!太过分了!”然后转身跑进屋子里,没上二楼,只是跑进屋子没有出来。
执行长老整个人一下子动弹不得。他眼角陡然张大裂开,鲜血渗出,“徐归星,你混蛋!”
“你——”
鱼木连忙挥手,“没有没有,我只是不想随便怀疑别人。”她认真道,“但是那条发绳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徐归星吸了口气,“你能做什么?你一个堪堪大乘的人,能做什么?”
“你嘲笑我!”人偶瞪着眼。
之前它也向叶抚讨要过发绳,但叶抚以同样的理由回绝了。
“但你知道哪里有什么吗你就去?”徐归星皱起眉。
这让他着急不已,如果不是掌门明确说明绝对不准介入,他定要直奔碧翠庄去了。
徐归星眉头紧皱,“那这如何处置?”
……
“你上来也不碍事啊。”
瞧着人偶跟叶抚“关系这么好”,“有说有笑的”,她心里烦躁急了。
房间里,人偶透过一丝窗缝,温柔地看着外面的姑娘。
鱼木像平常修炼一样“问心”,发觉心境的确明亮了一些。现在再慢慢品味起来,跟它吵架时很生气烦躁,但过后似乎觉得挺自在的。她恍然大悟,“难不成,它是在为我排忧?”
鱼木愣了愣。
鱼木眼神忽地逸散了,随后迅速回过神来,下意识站起来,“啊!”
鱼木是当年他和她师父亲手从雪地里刨出来的,又看着长大,如何也不能像寻常弟子一样看待。而近她师父早早归陨,使得他对她更是看重照顾。
“是的。”
人偶跟叶抚一连串的动作和语言,被鱼木模模糊糊地一收,再莫名其妙地加个工,就变作了另外一副样子。
碧翠庄的血雾汇聚成一张巨大的尖牙裂嘴,朝天上的雕琢气月亮啃咬而去。
她没有用神念去探究,只是看着就觉得叶抚手上那条发绳一定是自己的。
他笑了笑,“那家伙……你的第二意识虽然看着傻乎乎的,实际上可不真的是个笨蛋。毕竟,你自己嘛,你应该懂得。”
鱼木从来没觉得跟一个人说话这么难受费劲儿过,“你下来又怎么了嘛!”
啊……
叶抚莞尔一笑,“这不是挺有意思的吗。看你的样子,似乎还乐在其中。”
“嗯,你说呗。”
“我也得去!”
“不成圣,但圣人未必能敌。”云起道长右手中指是断的,此刻这处断指凝结出微弱的光芒。
叶抚笑了笑,“吵架时,你的想法挺多的。”
她很激动,“真的,是真的!”
“实力几何呢?”
“物归原主是没错。但前提是得知道谁是主人对吧?”叶抚说。
“哪有。”鱼木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摸到笑脸。
难道它已经被这位前辈吸引住了吗!
鱼木咬着牙,她根本没法反驳叶抚。因为她也不知道发绳到底是属于自己的,还是说是属于人偶的。
“前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鱼木在一楼的院子里坐着。叶抚在二楼阳台坐着,人偶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躺着,像是正在被风干的咸鱼。
人偶细碎道,“不要这么霸道嘛……我也是有很多想法的。”
鱼木脑子里冒出个根本没有任何道理的念头来。这让她脸色发白。她不能接受,也不会接受这种情况的。
“你就是在嘲笑我!”
“不行!你必须得说!”人偶要求道,“明明说了有事要跟我说,说着说着又不说了,奇怪得很!”
“有什么都不要紧,总之小鱼儿在那里,我就是得去!”执行长老瞪着眼看着徐归星。
能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
鱼木纠结起来,一时之间捉摸不透。
但叶抚双手一合,将发绳重新收起。
“我都听到了,就是在嘲笑!你居然嘲笑我这么可爱的姑娘!”
“平日里你应该很少像今天一样,情绪变化这么大,话这么多吧。”
他是在忍耐不住,向掌门报备了这件事,就打算自己前去找寻鱼木。
叶抚挽着身子,往外一别,“别试图用你的傻气影响我。”
鱼木看着人偶跑开了,才冷静下来。看着叶抚,有些尴尬地问,“我这样是不是过头了?”
执行长老胡子一吹,“嗬!徐归星,成了掌门就这么对我这个老师兄吗!”他撸起袖子就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不管你怎么说,今天我去定了,有本事你就把我打得动弹不得!也正好,让师兄我瞧瞧,千把年糊涂过去,你有没有长进!”
鱼木愣了愣,一番想来,好像的确如此。她很好奇,叶抚怎么知道。
“徐掌门,这恐怕不是你我能对付的啊。”
“唉,是我照云宗疏忽了,只是把这件事当作常规委托了,没有及时去了解。”
“道长可有见闻?”
于是乎,鱼木耐心地,温柔地说,“我不是要跟你打架,只是跟你说说话。”
“你还是改不了这脾气,难怪精气流失这么快!”徐归星眉头显路愠色。
鱼木有些颤抖地咽了咽口水。
“不,你上来。”
鱼木从来没觉得一个人可以缺心眼到这个地步,她气得牙痒痒,冲着人偶吼道,“你走开啊!”
“不用这么强调,你说吧。”
“我才不!它应该给我道歉才对!太气人了!”
“死就死了!这个时候不为小鱼儿做点什么,我就是死了也不瞑目!”执行长老把脸上皱纹拉开,他眼睛泛红,哀伤不止,“迎月师妹心有所困,你我就是有所疏忽,才让她被心魔逼死!现在,她唯一的徒弟也被困住了,我要是还不做点什么,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你别误会,说实话,这种发绳在我的故乡五文钱一个,对我而言也没有任何特殊含义。”叶抚笑道,“我只是不太明白,这条发绳是属于你的,还是属于它的?”他指了指旁边的人偶。
作为道家安置在灵泽之地的道观观主,云起道人不仅有着传道的使命,还有着监视这一方山水气运的任务。
“这般说着,那我们岂不是只能在旁边看着?”
人偶挑起眉,“为什么要我下去,你上来!”
“血兽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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