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过去之书

    几个月下来，她也算是知道自家师姐有些时候莫名其妙就睡着了，她记得之前最夸张的一次是师姐带着自己横渡迷神山时，飞到一半忽然睡着了，然后自己两个齐刷刷地掉进大山了，虽然使尽全力护住身体，但还是因为太高的缘故，砸在山石上，把自己骨头都砸断了几根。而最可气的时，她偏偏还睡得很香。那之后，自己一边顶着伤，一边带着她逃离迷神山妖兽的袭击，可谓是狼狈到了极点。

    公子他，到底要做什么……

    是公子吗？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叶扶摇不太确定，但她想着自己果然还是做了跟公子相关的梦。

    一声叹息后，便到了青梅学府的飞艇了，秦三月收拾好心情，神情淡然地，落在第三层的甲板上。

    兰采薇稍稍别过头，小声说：“不算夸，陈诉事实而已。”

    事实如她的感应一般。走到某一程度后，她看到前方有一书案，书案上摆放着一些书。她走上前去，随意拿起一本书，看不清封面的字，翻开后也看不清里面的字，虽然就在面前，但就是看不清楚。

    叶扶摇一顿，“为什么？”

    “你想争取排名？”

    平坦的原野上，秦三月看着手心里的黑红色玄机石。她习惯性地去感知石头里面的气息。

    她们迈步越过舱门，进了内室。

    兰采薇跟着看去，看了一眼，然后叹口气点头：“是睡着了。”

    “啊？啊！”居心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欢快地叫了起来，“你刚才离开就是为了这个吗？”

    “气息朦胧清幽……是大道气息，还有大道印记在里面，不像是女王大人的，或许是有关武道碑的吧。”

    “你跟公子认识很久了吗？”兰采薇忽然问鱼木。

    秦三月没有过多投入心神，只是做了个基础的认识。上次在青梅学府，紫墨池的事情算是给了她一个教训，再没有完全保证的情况下，尽量不要随意对一样未知的事物进行刨根问底的感知推演。指不定又闹出个什么事来。紫墨池一事只能说遇到的是戈昂然，本身认识且无敌意，要是碰到有敌意的，恐怕就麻烦了。

    “怎么了？”

    “你很看得开呢。”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壮观是壮观极了，却也给人一种沉闷的压迫感。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要当个问题姑娘哦。”

    天亮了。

    但这场梦里，除了灰白，什么也没有。没有值得去记下来的东西。

    “太好奇了。”

    鱼木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当然有想过。”

    叶抚笑了笑，“我无处不在。”

    “你是谁？”她问。

    “好了好了，进去吧。”

    “嗯，相处得久了后，我渐渐明白，对公子任何的揣度都是没用的，与其去猜测他的目的，不如好好想一想，自己该做些什么。我呢，跟随着公子，现在就只是想增长见识，游历天下而已。”

    她打开《第一天》，还没去看内容，忽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随意翻开别人的书，可是不礼貌的。”

    兰采薇眉头微蹙，“有些说不明道不白的事，闷在心里不太舒服。”

    “会有影响吗？”鱼木望了望，“要不了多久，就得天亮了吧。”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并不是这个意思。”

    “好奇会害死人的。”

    “不说了不说了，这是最后一晚上，得好好做准备才是。”秦三月说。

    梦很简单，甚至于很简陋。

    也就是听着她说了，兰采薇心里更加不是滋味。遭遇相似，但她却没法像鱼木一样没什么拘束地说出来。这种不对等的表达让她心里更加沉郁。倒不是她不相信鱼木，师姐都愿意主动接触他们，说明他们是值得交好的。但心里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说就会发慌。

    “因为，这里不是梦。”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在一片灰白色，没有任何事物的空间里。她不断向前走着。并没有路，但她就是不停地走着。事实上，她是知道自己在做梦的，也知道自己梦里的任何事物都非常重要，任何东西都不能忽略。

    “为什么大多我看不了。”

    兰采薇摇头，“排名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做想做的事才是关键。”

    “但是——”

    难道，刚才那真的不是梦？

    但是，她没来得及去想这个，立马被自己手中之物震惊了。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前面一定会有东西的。

    “还有这样的前辈啊！好厉害……”居心瞪大眼睛，“三月你真是了不起。”

    抽丝剥茧，层层感知。

    出关后，她还没来得及去详细打探。只是记得当初神秀湖一别，温早见回落星关了，而如今落星关破关。听说死去了不少守关人。她虽说有一些担心温早见，但更多还是相信她，以她的本事，不会死在落星关才是。

    “别，我还舍不得你死呢。”叶抚笑了笑。

    爱钓鱼的人，向来不缺乏耐心。她亦如此。

    “认识了一位前辈，她恰巧也在这里，知道我没有受邀资格后，便赠予了我受邀资格。”

    为什么我把这个带出来了？

    “仪式感嘛，总要有的，你一个读书人还不清楚这个吗？”

    虽然是打住了，但鱼木毕竟是鱼木，只是凭着兰采薇的语气和神态就大致猜到她想说什么了，应当便是说公子可能骗了自己。

    “我没什么了不起，是前辈了不起。”

    到了被压在最底下的三本书时，她终于看清了封面上的字，分别写着：

    来这里，只是为了见一见女王大人，如今见着了，也知道对方依旧记得当初的承诺，便没什么闲余的事了。秦三月不久留，照着原路，返回至青梅学府。

    叶扶摇没有问完，梦境轰然崩塌。

    叶扶摇忽然很后悔，后悔对叶抚产生好奇。

    叶抚迈步上前，将叶扶摇弄乱的书堆摆放整齐，然后说：“过去之书。”

    见着人越来越多，兰采薇便走到叶扶摇身边，先是将她脸用神机盖住，然后护在她身旁。她是清楚的，师姐这张脸，真的会招来祸患。

    ……

    “我不是那个意思。应该说，你不迷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梦中之人笑了笑，“才见过我，就忘了吗？”

    “你有些不在状态，但没关系。”鱼木嘻嘻一笑，“说回来。我可没少想过公子是不是在骗我，毕竟他知道的跟我知道的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他能轻易引导我认识事物的方向，我却丝毫无法影响到他。”

    ……

    “也不算吧。我也不只是只知道玩，嘿嘿。”

    “我不怕——”

    仔细想来，她并不是很明确自己进入武道的目的，感觉上理由挺多挺杂的。想去长长见识，也想陪着居心，也想看看有没有可能碰到胡兰，兴许还能见到井不停、庾合等人。还有温早见——

    “不，我不这么认为。”

    “不，我并没有这样做。”

    鱼木翻了翻眼白，“他敷衍人呢。说着是什么老乡，也只是他在说而已，我什么都不知道。”

    声音响起的瞬间，她惊得僵硬了。

    “不然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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