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天下归元

    李命呼出口气：

    李命发出警告：

    白薇看着他说：

    “使！徒！”

    “是的，那是第一二三天都面对过的。第四天不会缺席。我无法细说，因为多提起一次，都可能给对方创造机会。但我想让你们知道，那是关系着所有生命的难题。所有生命，而不只是人。”

    “我不会同你争辩个对错出来。同样的话，我做事也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白薇笑了笑。

    董匡没有反驳。他不愿意争辩解释太多，想着，东宫身份特殊，可能这对她而言是有意义的。

    董匡似乎不太愿意让白薇说太多。

    她的气息急促地压迫着众人。

    白薇也不会忘记他。但此刻，她并不想着重提一下之前的事。这在她看来是无关紧要的。但她还记得那盏灯。

    “未来的天下，会面对什么吗？你这样做，是为什么做准备吧。”

    “我不赞成。清天下是属于我们的天下，不是他们的。他们没有资格来进行资源分配。”

    众人尚有余力，把目光全部汇聚在愤怒的白薇身上。

    连同陈放，三位大圣人很快控制住四处游荡的虚空乱流。

    “不要试图说我在欺骗你。你随便问一个遗弃之人，都能告诉你答案。”

    “你把你们自己捧得太高了。”

    “东宫，这是没有意义的。”

    “在这座天下还未孕育出生命之时，我们就已经存在了。你觉得，我们算什么？”她笑了笑，“在人族刚出现，还在混沌中挣扎求存时，我们曾出现过，那个时候的生命太过孱弱，而这座天下规则又那么不稳定，灾难频发，不乏规则灾难，你觉得孱弱的生命能躲过那样的灾难吗。一些遗弃之人，当然，那个时候还包括你们的三祖，许多次现世拯救生命。那个时候，人族称呼我们为古神，信仰着我们。”

    所有的遗弃之人感到恐惧，源自灵魂深处本能的恐惧。

    众人看向陈爷爷。他们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场下众人眼神皆变，各有心思。他们都是聪明人，能从白薇话里提炼出重要的来。

    “再之后，人族渐渐形成文明，你们的三祖就找了个好时机，开始传道了。或许你应该明白了，你们所谓的‘断代’，就是第四天人族出现以前的时间。”

    “在这座天下，你们有个可怜的称呼，遗弃之人，说的就像是你们在遭难一般。但不要忘了，在第三天，你们的称呼是大道逃兵，是可耻的！几十万年的安乐生活似乎让你们有了天然俯视这座残缺天下的优越感。”

    白薇如同看着可怜的羊羔。

    “如果你不想道家承受世人惧怕的目光，最好这么做。”

    白薇点头。

    “理由？他的理由是，那片土地被污浊了，为了避免另外的土地被污浊，所以要分裂出去。就这么简单。”

    李命点头。他承认，许多大圣人和圣人守着自己的位置，舒适太久了。这让他想起之前玄网死的那两个大圣人。他觉得，那件事加上这次的事，会彻底唤醒所有身居高位的傲慢者。

    “两座天下的文明会发生冲突。我们使用的语言、文字、教条都会冲突，会出现难以调解的矛盾。以及资源、栖居之地的分配上，都会被彻底颠覆。”

    “东宫，你能解释一下吗？”

    李命沉默片刻说：

    白薇摇头。

    一众原生圣人们，关注着这个问题。从一开始，他们就很疑惑，这些人算不算这座天下的人。东皇的话，将遗弃之人和白薇逼到关键的风口。

    有了李命牵头，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圣人纷纷发表意见。

    “控制虚空乱流！”

    遗弃之人们再次回想起，第三天，东宫支配一切的可怖。

    “我做不到。”

    陈放说：

    白薇摇头：

    “一面之词。”

    武道碑第二重小世界千疮百孔，到处都游离着虚空乱流。

    陈爷爷呼出口气，缓声说：

    白薇看着远方，沉声呢喃：

    我们的希望？

    “你是让我们接纳他们？如果是这样，抱歉，做不到。”

    白薇目光如炬。

    九重楼问：

    白薇说：

    众人向远方看去。

    “我明白了。”

    “对了，我忘了。你们两个是第二天的逃兵。”

    李命将他们之间的对话整理了一下，然后跟自己的猜测一一对应，差不多明白了脉络。

    白薇漠视他：

    这两人跟其他人看待白薇的神情不同。他们不畏惧，但是很警惕。

    白薇目光锁定他。

    “这样对让清浊天下形成对立吗？”

    “你将我们唤醒，赶往这里来，就是为了看这场闹剧？天门开了，现在又被人强行关了。之后呢？东宫，你很清楚，我们每苏醒一次，都会耗费不少。”

    白薇不多说什么。

    董匡一众遗弃之人都没有说话。他们知道是谁，见证过那一天。

    “东宫，这不是褒奖大典。你还是给我们说说，你打算怎么做。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最好说清楚。不要再步第三天的后尘了。”

    一个小贩打扮的瘦高中年男人凝起双眉，看向白薇。

    董匡摇头：

    陈放注视着白薇。他承认，白薇有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

    “我自有办法。”

    “有这种可能。”白薇说：“现如今，创造一个临时的规则源是必要的。”

    “怎么做？我找寻了许多方式，都实现不了。当初清浊两座天下分离得太彻底了。没有规则源，很难的。”

    她看向一众原生圣人：

    “你们应该感谢这位老人家。是他日日夜夜祈愿，姑且称作祈愿吧，帮你们洗刷第三天的余罪。不然你们会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他的眼神很复杂。

    众人差不多都明白，三人指的就是三家老祖。

    “你应该去了解一下，当初是谁把一个完整的天下分裂成清浊两个的。”

    “……原罪……”

    “是……谁！”

    说着，她看向一个精壮汉子，又看了一眼似乎半只脚入土的迟暮老人。

    白薇目光幽深。

    亢符猎，被九重楼誉为过大前辈的存在。他看上去很平凡，给人一种安稳的感觉。普通行衣，普通布鞋，普通面貌。

    “不要忘记，你们面对灾难时的可怜模样。”

    “我不能理解。你，东宫，以及所有的遗弃之人，对于这座天下而言，算是什么？外来者吗？你们中，有的来自第三天，有的来自第二天。但，照你们的说法，这里是第四天。”

    白薇看着陈放：

    董匡沉默了一会儿。他下意识想拿出烟杆抽烟，但刚取出烟杆，又收了回去。

    “那——”

    场下之人，一阵窒息。他们知道浊天下环境恶劣，但是没想到差别这么大。

    “我相信，道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陈放第一个反驳。

    白薇神情不变。

    “董匡。要我告诉他们，你在做什么吗？”

    “天道。”

    九重楼又问：

    “我将一直尊敬你。”

    “我也不理解。那三个人应该也没有能力干涉规则源才是。”

    “我还没那么伪善。你们常提到弱肉强食一词。所以，我在想，要不要你们再亲身体验一下这个词。公平一点，强者可以占据更好的环境，更多的资源。如何？”

    “主要是，我们没有更多余地了。第四天，或许是最后的余火。”

    “不是清浊天下的对立。一座天下里，所有势力的对立。”

    “这不能只是你们之间的事，不应该被简单决定。要考虑清楚，这样做带来的后果。我们都清楚，浊天下是怎样一个地方。两座天下整合后，会对清天下现有的情况带来多大冲击。”

    “你们的顾虑没错。但我发现，你们似乎都只是在思考这座天下的利益。那你们清楚，浊天下的人生活在怎样的苦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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