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秦三月的告白

学生……”秦三月真的很伤心，无法组成一句完整的话。

    叶抚紧皱眉头，神情异常严肃。

    “在钟楚道郡，我失明的时候，其实，我是想你做我的眼睛的，那样我就有机会感受到你更多的温柔，能够触碰到你，能够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一点不敢，一点都不敢真的那样要求你？我怕你拒绝，我怕我只是个卑微的可怜人。

    “叶抚……我终于说出来了。”

    秦三月蜷缩在一起，抱住双膝失神地看着远处。

    叶抚笑道：“你说你喜欢我。”

    “先天宫宫主，大圣人亢符猎将会讲道。”

    “我该怎样，才能在这么多优秀的人里，被你多看一眼呢？”

    “你太拘谨了。放开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才是。”叶扶摇说：“你想见叶抚，就直接说想见他，而不是说想先问过他。”

    当然，许多人所认同的“优胜劣汰”影响着这种现象。也明白，这是十分难以打破的局面，只是几个洞穿本质的智者根本无法改变。

    鼓足所有情绪，只消一刻，便要爆发。

    她感觉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了，某些事心里总还是接受不了，如同荆棘一般长在心头上，心每跳一下，就痛一下。有的人会选择去适应这种疼痛，有的人会想方设法把荆棘拔掉。

    秦三月语速很快，情绪很激动。她完全失去了平时清晰流畅的说话风格，几乎难以组织出一段清楚的话来。

    “从来没有精心准备的相逢，只不过是恰到好处的目光相对。”

    叶抚笑道：“拭目以待。”

    “我什么都不想了。想你全都只看着我，想你不在乎别人如何如何，只在乎我在想什么，我在做什么。怎样都好，怎样都好，我只是想着你，又开心，又难过。我到底该怎样，才能被你一直记得。”

    她的声音回响在空中。

    尽管这个愿望无法被实现，但它不再被囚禁在心中最阴暗的地方，能够面对微风与阳光。

    我是哪种人呢？秦三月问自己。

    秦三月站起来。

    “对不起，我是失败的。”

    秦三月才如同睡醒一般。她以为刚才是在做梦。那种意识濒临崩溃的感觉让她以为那是一场自卑者的陈述的梦。她惊觉醒来，忽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变得惊慌失措，抓住叶抚的袖口。

    她看向秦三月问：

    秦三月大声说完，身体与空间相融，消失在悬崖边上。

    叶抚同她抹去眼角的泪痕。

    秦三月从来没见过叶抚这么看自己。她忽然有些想哭，紧咬着嘴唇，直愣愣地看着叶抚。

    秦三月不敢想象，叶抚给予了自己这么大的期待，不敢相信，他视自己为骄傲。但她亲眼见到，自己这个从不低头，从不气馁的老师，因为自己露出深深的自责。

    他走向一边，秦三月跟在他身后。

    若是别人向问这个问题，她能轻而易举地给出答案，但是问起自己时，一下子发现自己内心的独白那么苍白无力，根本无法回答。

    “我想先问过老师……”秦三月没什么底气，小声补充道：“当是故人会晤吧。”

    “玩得还开心吗？”叶抚问。

    “别……别……这样。”

    “不！”秦三月转过头，恼火地说：“那样他们就会以为是你气走了我！就会觉得你是个可恶的大人！”

    叶扶摇三人还在另一处悬崖。

    鱼木很激动。

    “我怕，怕你以后有了更聪明的，更讨喜的学生，就不再给我哪怕一点目光了。在神秀湖，你送给我一件用以祭祀的衣服，我一直珍惜着。不论哪一次，每一次，任何时候，我的意识化作灵体时，都穿着那件衣服。那是你没有给过别人的，是只属于我的……我只是看着它，就想起神秀湖……你在最危机的时候出现，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只是挡在我面前，挡住了就要到来的危机……那个时候，我觉得，你是千万般风情的集合，你是最独特，最不可取代的人。”

    “嗯，你告诉我了。”

    第四是来自皇朝应朝的一位公主——白穗。第五是中州剑门的翁同，第六是中州龙象门边浮图，第七是皇朝吕朝的李允，第八是中州叶家的叶之虞，第九是井不停，第十是洛神宫的安胥。

    “这是你拒绝我的代价！”

    “真是一场惊人的告白啊。”

    “我……一无所有。”

    叶扶摇笑了笑说：

    “浊天下。”

    秦三月开口问：“你会离开吗？”

    除了煌身份不明以外，基本上前三十的身份都被揭露了，没有一个散修，全都是世家、宗门以及国家的天才。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但有些人却因此而忧心忡忡。

    她抹不干泪水，任由其哗哗流下。

    白薇大度雍容，师染清丽如雪莲，鱼木灵巧动人，叶扶摇美得不成样子。

    “你已经不是我的学生了。不是学生喜欢老师。”叶抚用肯定的语气回答：“是秦三月喜欢叶抚。”

    说完后，秦三月眼神恍惚迷离，呆呆地蹲在地上。眼泪打湿了袖口的衣襟，印出一朵朵泪痕之花。她眼睛红得不成样子，像是灌满了血水。身体也停止了颤抖，似乎已经力竭。

    “叶抚，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我说了什么？”她声音变得很喑哑。

    她再也忍不住，无法去控制自己感性的泪水。

    “我该怎么面对……”

    “但我，只是你的其中一个学生。”

    其实，在五年的闭关结束后，她就心知肚明，自己的的确确是喜欢叶抚的，把他当一个男人一样喜欢。她学会了正视自己这份感情，也慢慢有了勇气去告白，主动提出毕业就是一种勇气。但从少女长成女人的她，似乎总是缺少了那么一点在关键时候的魄力。总是害怕，话说出口后迎来的结果是毁天灭地的感情灾难。

    但鱼木实在无法提起劲儿来，她太想知道公子在哪里了。

    鱼木笑道：“本来是不开心的，现在开心了。”

    她无法给这个问题一个回答。

    鱼木搞不清楚情况，在一旁装作被晾干的咸鱼，偷偷摸摸地溜到兰采薇背后，轻轻戳了戳她腰肢。兰采薇一下子惊得叫出来啊，然后羞红了脸。

    那一句一句声嘶力竭的话，像是对叶抚的“控诉”。她几乎使出了全部的勇气，带上了全部的情感。

    叶抚眉头微颤。他伸出手，伸到秦三月的头顶，只消一个手掌的距离，就能触碰到她温热的发丝。但他没有。他收回了手，轻声开口。

    “不，爱情是自私的，没有宽容与忍让。”

    “我们好好聊聊。”

    “我好像错了。我感觉，我好像错了……”

    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不想离开叶抚的庇佑呢？

    ……

    叶抚迈开步，往一边走去，边走变说：

    待到武道碑小世界最后一缕天地道机被人感悟到后，也就正是宣告武道碑排名稳定。

    叶抚十分严肃地看着她。他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最不济也就皱皱眉。

    叶扶摇无奈地甩甩手。她知道，要一下子让秦三月独立于叶抚，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我明明那么……喜欢你。什么都好，最温柔的目光，最亲昵的话语，最好的，最的，一切你唯一的，独特的，全都给我好了……我那么羡慕白薇姐姐……

    真正的成长不会羞愧于面对自己曾经的懵懂。秦三月再看向叶抚时，忽地就发现，自己没有因为那场激烈的告白而羞愧，而是觉得，压抑在心里许久的愿望终于展露给了别人。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叶抚说：“我本不是个擅长教书育人的人，我最自豪的就是拥有你这样独一无二的学生。你本该看到你无限的可能，看到你光明且璀璨的未来。现在看来，我是失败的。连你自己都认为自己一无所有，我又怎么有资格去赞叹你的未来。”

    “叶抚，我一定，一定，一定不会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她一个人没有打扰，默默无闻地离开人群。这位武道碑的第一名，反而是最不关心武道碑的那个。事实上，也的确，在众人都在感悟天地道机时，她只是到处闲逛，见着个有意思的，就偶尔驻足稍微想想，想着想着就悟了，悟着悟着就稳固第一了。就是这么草率，就是这么随便。

    秦三月看着叶抚，双眼渐渐变得有神。

    “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武道碑感悟结束了，许多人意犹未尽，一位控制场面的道家圣人抛出一句话，再次点燃他们的激|情。

    叶扶摇问：“你们俩要不要去听大圣人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