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芬道:“哥哥,你回去告诉嫂子,秀儿在这里,我有啥子吃,她就吃啥子,不管我家能不能赚到钱,每个月按时给秀儿三十块。”
跟两千年后截然不同,此时的农村人无比羡慕城里人,都向往进城里生活、进工厂工作,有个定量户口成为公家人。
“呵呵,我也没见过,黄瀚说过,跟那一种用脚踏的大风琴是差不多的东西,就是高级了些!”
“学什么?”
“嗯!我相信黄瀚说的话,相信国家不会再搞运动,相信日子会越来越好过!”
张慧芬道:“我也就是在你们面前发个牢骚,在外面都说领导好,说领导关心基层职工呢!”
然舅舅甚至于比黄道舟还要可怜,就在他家刚刚开始“大翻身”的前一刻,他就生病死了。
这话不假,绝对立竿见影,可是谁有这个牛逼?
“小姑妈,一个月拿二十八块八毛钱不少了,你上班的地方还有棚子挡太阳呢!
嫂子葛兰英是个没心没肺的,成天唠叨个不停,真拖欠了秀儿的工钱,张禹根能被葛兰英烦死。
这面条真香,油水足,张禹根吃得美,赞不绝口。
张禹根结婚得早,小姑子和嫂子一起生活过十几年。
我们上工都是顶着大太阳,算下来一个月才十来块钱。”
“那不一定,我都能开饭店了,放到一两年前你敢想?六个孩子都不是蠢的,没准就会‘大翻身’!”
“这、这,我有点不相信呢!”
张禹根见妹妹越说越离谱,制止道:“不许胡扯!以后万万不能说这种话!领导真盯上你了,以你这个吊儿郎当的工作态度,人家会整不了你?”
“你别不信,县里一把手的闺女跟黄瀚是同学,俩人处的不错,还一起跟着邱老师学钢琴!”
张慧芬道:“农村人当然更加苦,比我苦多了!
张禹根点头道:“我也信!我家今年的日子就肯定比去年要好上双倍!你回去吧!不用送了!缺人手让钱站长带个信,我隔天就能赶来帮忙!”
“嗯!你回去吧,我走了!”
“也是!唉!分田到户是好事,就怕分不了几天政策变了!”
回去时,张芳芬拿钱要张禹根搭顺路的公共汽车,这样就可以少走一多半的路。
秀儿见小姑妈根本不在意干着的工作,认为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插嘴道:
“黄瀚说过,国家会越来越好,政策不会往坏的方向变,只会变得更加好!”
后来张家真的“大翻身”了,四个儿子远近闻名。
“你还别小看黄瀚,他开窍后可聪明了,现在还经常看报纸,为了家里开店的事,还特意找我们县最大的官打听政策。”
“以后来别匆匆忙忙的,住上几天!”
说到这里张芳芬的眼眶红红的,张禹根也是悲从中来。
“钢琴?那是个什么琴?是钢铁打制的琴吗?”
他俩都想起了“大翻身”,想起了卧病在床两三年的妈妈临死前浑身难受,总是反反复复说来个人,拉我一把,我要“大翻身”。
黄瀚早就给黄道舟和张芳芬灌输按时给劳动报酬的观念,明明家里缺钱,也没有短了方桂兰、张慧芬的工钱。
“不得命,黄瀚认识我们县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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