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女治安官,半边身子已经硬生生的被拉进了铁门缝隙内,身体血流如注,脑袋侧歪在外面,一动不动,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亡。
男子什么也不顾,也来不及考虑对方距离自己还有多远,快速摸索到门口,按住了门把手,猛地一用力,房门被打开。
此时这男子对于房门的方位已经变得更加模糊,除非小心翼翼的摸索过去,否则他不敢确信自己能在这黑暗中一下就找到房门。
男治安官见状,迅速去抓她的肩膀,哪知根本拽不动。
不过下一秒,男子全身猛地一抖,嘴巴一张,差点就失声尖叫,左手迅速将嘴巴捂住,硬生生憋了下去。
当然,那些剁骨刀等工具并不在这个方向,而是距离这边应该还有两米多远。
因为小铁门被爆炸的冲击波给崩坏的原因,原本严丝合缝的门口,此刻已经微微裂开了一些,站在外面也能够看见里面的情形。
男子感觉自己如被一盆冷水浇下,从头瞬间凉到脚,迅速放开手,缩回了桌下。
右手在桌面来回悄悄摸索,什么也没摸到,在这个过程中,男子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对讲机那端很快有了回复:“已经定位,113、149、088巡逻车很快抵达。”
两道脚掌紧贴地面,就在他蹲伏的地方响起走动声,女尸靠近金属桌前。
这铁门并不厚实,此刻门缝隙也被撑裂得更大,往内凹陷进去。
他没有往前抓,而是凭着感觉,右手往自己头顶上方的金属桌面摸索。
他的身体再次开始筛糠般抖动起来,不敢再在这里停留,就如一只大螃蟹,在这金属桌下,横着往记忆中门口的方向缓缓移动。
不多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桌面上一个什么东西,冷冰冰的,有些坚硬,顿时心中一喜,一把抓住。
这一刻除了那防腐剂的滴落声,没有再听见刚才的脚步声。
女治安官不解的看着他:“就算爆炸了,只要你自己没伤着,打治安官电话干什么?”
就在此时,他恍惚看见那过道拐角处的方向,白炽灯下似乎有一个影子走过,虽然没有见到人,但那一晃而过的影子映入他的眼帘。
通话结束之后,他明显听见门后面稍远的距离处,一连串“咯咯咯”的响声传来,仿佛一个人正在磨牙。
男子吓得什么也不顾,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迅速往金属桌的尽头冲去。
男治安官指着拾荒老人问:“你刚刚报的治安警?”
男子慢慢将蜷缩的身体伸展开一部分,保持着蹲姿,脊背不再紧靠着墙壁,而是往前悄无声息的移动了一步,身体从金属桌下探出了大概四分之一,在黑暗中见自己的右手慢慢伸了出去。
身后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快速临近。
两名治安官先后走了过去,低头往下一看,这才发现这大垃圾箱的后方竟然还有一道小铁门。
如果要尸变,为什么会是现在?而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开始?
身后的爬行声音也开始增大,似乎同样在提速。
“不行我们就叫……”
“里面有人吗?把门打开。”
他侧耳倾听,能够听见自己的左前方位置传来液体滴落的声音,这应该是那流出来的防腐剂所造成,只是防腐剂较为黏稠,滴落在地面的声音听起来也沉。
这女尸和他在一起太长时间,身上每一个部位这男子都记得一清二楚,他甚至知道,这只手是那女尸的左手,无名指指甲缺少了一半,那是当初他在锤杀这女人时,女人无意识反抗抓住自己衣服时造成。
男治安官惊恐万分,掏出手枪,抵着门缝的其中一个裂口,砰砰砰连续开了三枪。
“谁在里面?开门,我看见你了。”
刚才的脚步声始终没有出现,不知道那爬起来的尸体是不是重新又回到手术床上躺下,或者直接躺在了某个地方的地面。
“等等。”此时女治安官忽然微微弯腰,看向那小铁门的方向,“里面,好像有灯光。”
拾荒老人的面容仍是有些惊慌,不停的点头:“是的,是我打的电话,治安官先生!”
除了这个声音以外,他已经将呼吸声尽量平缓到最低,连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呼吸。
他知道在那个方向距离金属桌尽头不足一米的位置,就是房门所在,虽然具体的位置拿捏不准,但只要第一个冲到,摸索到门把手就能打开门冲出去。
害怕门那面的家伙再次伤害自己的同事,这男治安官再次将枪口抵着缝隙,对着里面开了一枪。
现在蜷缩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自己住的地方是由废弃的下水道改造,房间已经被遗忘,没人会知道这里。
话落,这拾荒老人已经从最里面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叠皱皱巴巴的钱出来,往手指上吐了一口唾液,一张一张数起了钱。
一辆治安官巡逻车停靠在垃圾巷口外,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名治安官。
一辆出租车停靠在距离垃圾巷大约一百米处的街边,沈星和牟灵都没有下车,只是坐在车上,两人看着垃圾巷口停着的几辆治安官车,还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拖拽着女治安官的力量忽然一松,没有了往内的力量拖曳,他下意识的抓住女治安官的手臂赶紧往外拽,但奈何对方的身体已经卡在了缝隙处,根本纹丝不动。
如果弯腰或是蹲下的话,可以看见里面正亮着灯光。
……
“哦豁。”牟灵耸了耸肩,“那黑色商务车是旗山大市特调组的,他们已经来人了。”
“呵~呵~呵~”
早上十点十五分。
在垃圾巷的那绿皮大垃圾巷前,一个白发苍苍的拾荒老头站在那里,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直板手机。
此刻如果有心摸索查找的话,应该能很快就找到。
女治安官原本已经将手伸了出来,闻言再次往里面伸去,不多时她道:“摸到了,上面还有一把,不过这把不好够着。”
看着水沟两边溅射出来的大量污秽物和一些黑色废水,男治安官分析道:“可能是里面积蓄的气体遭遇了明火,突然产生了爆炸。”
男治安官再次蹲下身,伸出右手,从裂开的小铁门缝隙中伸了进去,随即又缩回来,对自己的同事道:“你的手臂小些,我摸到了里面有插栓,把插栓拉开就可以打开门。”
冰冷刺骨的感觉从身后侵袭了脊背,使得他的身体完全发麻,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那是因为极度惊恐而无意识发出的颤栗。
拾荒老人伸出爬满皱纹的干枯手指,指着大垃圾箱旁边一个向下的台阶方向:“治安官女士,半个小时前,我在这里打包废纸壳时,那台阶下方忽然爆炸了,声音不时很大,应该是从沟里传出来的。”
沈星略一沉吟:“去。”
那女治安官走下台阶,来到小铁门前蹲下身,她身材娇小,比自己的同事要方便了很多。
女治安官又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一下,随即将电筒换到另一只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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