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昨天才刚上任, 要是只当一天就被撤,恐怕是史上任期最短的小组长了。她急了:“可我已经在路上了。”
男同学脸有些红,舒秦为难地微笑着,其实加个微信也没什么,就怕没事被拉着聊天,她又不好意思屏蔽对方,万一被发现可就尴尬了。
她把书从他手边搬开,仍旧坐到对面。
他抬眼看她,她表情很平静,仔细一打量,脸都急红了,因为皮肤白透,所以特别显眼。
禹明拿起资料盒,推开椅子,对电话那头说:“我不一定,你们自己吃吧。”
多半是有特殊病人,他不得不把话先咽回去,接通电话:“什么事。”
她走过去,把资料盒摆到桌上,很平淡地打声招呼:“师兄。”
这是最麻烦的一种情况,病人是“受体三阴性”乳腺癌,复发后转移得非常快,到了这个阶段,很多治疗措施都已经用不上了。
她瞥瞥禹明,多半是别的同学拿来的,以他的业务水平,米勒这种经典麻醉教材想必早已烂熟于心。
他看她一眼,盯着电梯门:“我也没说要撤你的小组长啊。”
她把样本一一收好,来回核对了几遍,收好了。然后把米勒麻醉学塞到书包,抱着资料盒在旁等禹明接电话。
一号病房里有几个学生正在采集数据,看禹明突然杀回来都有些纳闷,互相看了一眼, 只当他提醒他们认真采集样本, 也没人敢开口问。
耳畔全是她搞出的动静,他盯着标题看了半天,始终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这样下去还怎么工作,他淡淡看她一眼,她在接水,白皙的脖颈飘落几缕发丝,侧脸线条柔美得不可思议。
他想起几个病人的治疗方案值得再商榷, 又回到病房, 先到15床跟同事讨论几句, 接着便去检查14床前列腺癌患者的tci泵。
男同学看舒秦没答应,忙又说:“你是小组长,加个微信方便点,要是我的样本有问题,我们可以及时沟通。”
到了疼痛中心,她快步沿着走廊往里走,依次路过几间病房,里面都有人在采集样本。
“她明天可能就不是小组长了。”禹明把自己手机扔到桌上,“你加我微信吧。”
书就放在禹明手边,得起身过去拿。
好在她喝完水终于消停了,看书也很专注,就是翻书的时候还有些动静。
上上下下找了好几轮都没找到,估计被别人借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她随便拿了本别的书,关上门出来。
他嗓音微微提高:“你家里不是有事吗?”
“不用。”他点开一篇文献,蹙着眉。
“舒芬太尼”方案出现了快速耐药性,下午患者的疼痛指数又上来了。
他看都没看她,嗯了一声。
他刚查完房, 本来跟同事交接几句就打算回科里, 出来抬眼看门口,时间不算晚,在走廊站了一会, 陆续有人从外面进来。
舒秦翻看手里的资料,是15床那个乳腺癌患者。
舒秦看到朱雯的名字,知道应该不是急事,就把资料盒放到他身边:“今晚的样本都在这了。”
她探身进去跟几个同组的打了招呼,抱着资料盒进了医生办公室,里面有个人坐在桌前,电脑屏幕的光线淡淡照映着这人英挺的五官,听到脚步声也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