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p;他看一眼车前窗，她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盛一南和吴墨拿着奶茶从商场里出来，两人嘻嘻哈哈忙着说话，没顾得上看这边。

    分管技能操作考试的顾教授、潘教授坐在两边。

    难怪他业务那么强悍，说话工夫到了食堂，两人打好菜，找了张空桌子坐下，继续闲聊。

    她一看到导师就红了眼圈：“章主任，今天这个考试也太不公平了，情况您也了解了，禹总连续派了我两天腰麻，我根本没时间复习全麻插管，要是就这么得了最后一名，学生不甘心。”

    “不知道，盛一南说口碑还不错。” 看看时间，真快来不及了。

    “在哪。”

    盛一南龇牙咧嘴地捶肩：“真够累的，一场考试消耗的热量简直堪比马拉松，我腿到现在都还在发软，不行不行，中午我得多打几个红烧鸡翅好好补一补。”

    出来时她到阅览室找禹明验收，他不在，估计是去疼痛病房了，专门过去一趟还麻烦，只得先走了。

    想来想去，怕他周一要验收，她先是把手边教材都找了出来，认真啃完上面所有关于全麻的部分，下午又让爸爸送她回医院，一个人在小教室里对着教学模型练了十来遍。

    说着拿出钱包要付账。

    她上午跟陈教授做了一台消化道出血手术。

    连续问了十道，舒秦都答上来了。

    巡回老师扭头一看，立刻明白了几分，忙拉住舒秦：“现在周围都是老师和同学，不管谁对谁错，只要你跟她起了争执，总归对你影响不好，你在我们四十五间待了半个多月了，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还看不出来吗。千万别冲动，记住一句话，清者自清。”

    章副主任语气冷淡：“王姣姣，你父母跟我认识，早在你进科之前，他们就一再托我这做导师的好好提点你，但问题是你自己得争气，你基础本来就不算扎实，还这么心浮气躁，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再考一百次又如何，你一样是最后一名。今天导师把话放到这，要是你自己不把心思用到该用的地方，谁也提高不了你的成绩。转博？想都不用想。”

    舒秦吃完饭出来，在电梯间碰到王姣姣那几个同桌。

    我去，真是要考试，盛一南和舒秦吴墨互看一眼，这科室怎么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些天他们一直在全麻手术间巩固插管技术，对于插管的流程都已经大致掌握了。

    下午舒秦继续待在45间，当天急诊手术不算多，最后一台手术六点钟就结束了，她送完病人回来，到监护仪前整理散乱的线路。

    潘教授：“说说支配气管的副交感纤维的神经发源。”

    两位教授低头打分。

    王姣姣垂眸吹着勺子里的汤，神态悠闲。

    难道是要考试？

    大家正准备进手术间，路过时难免看他们两眼。

    气氛太过紧张，四个人肾上腺素不受控制地往上狂飙，双腿突然间都有些发软，挤在门口老半天没能挪进去。

    潘教授犀利的目光扫向四人：“为什么突然提前考试，原因你们大概也能猜得到。如果让你们知道科里每个月固定什么时候考试，个别学生难免会产生临时抱佛脚的想法，这是个坏毛病，在临床科室，学习应该贯彻始终，要是只想着如何应付考试，基础不可能打扎实。”

    舒秦把筷子一放，撑着桌面就要起身。

    章副主任停下来看着她：“就因为你反映这个情况，你林师兄下午就把这两周的派班表打出来了，没错，上周禹明是派了你两天腰麻，可他第一个派腰麻的就是他师妹，后来还是你自己要求去腰麻他才改派了你，这事很多人都知道。”

    还没到去疼痛病房的时间，不过她还是马上往外走：“师兄。”

    说完负手进了办公室。王姣姣自从进科还没被导师这样厉声批评过，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简直比刚才考最后一名还要难堪，在那呆了好一会才挪动步子。

    第二个是王姣姣，操作还算规范，但三次插管只成功了两次，理论题连错了四道。

    “有。”她领他往里走。

    眼看到中午了，那位专管七年制教学的吴教授忽然进来叫她：“舒秦，出来一下。”

    考全麻插管？吴墨和盛一南悄悄松了口气。

    王姣姣身边坐着几个研究生，有本科的，也有别的科室的，不小心碰上她的视线，忙做出埋头吃饭的样子。

    舒秦琢磨一番, 怕禹明亲自看了还是不满意, 趁他还没来，请店员把衬衣全都找了出来。

    王姣姣泫然欲泣：“可是也不至于连续派我两天腰麻呀。”

    接下来是吴墨和盛一南，两人三次插管均一次成功。

    舒秦上前打开教学模型，从清点用品到术前评估、从固定导管再到听诊双肺，动作既规范又熟练，三个模型均一次插管成功。

    舒秦一抬眼，是王姣姣。

    大家意识到什么，都愣在那里。

    顾教授发问：“如果全麻术后婴儿出现声门下水肿，一般在拔管后多少分钟出现，会表现出什么症状？”

    章副主任脸色明显不如之前好看。

    王姣姣吃了饭出来，正好碰到章副主任，他办完事刚回来。

    “我约了去看电影。”都快赶不上了。

    不是没想过考操作的可能，可是科里这个月已经举行过一次操作考试，按照科里的惯例，应该到下个月再考。

    “我吃完饭休息一下，师兄，你已经到疼痛病房了？”

    章副主任气笑：“今天早上他不是派你去全麻吗？结果你自己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重新派你腰麻，你说他偏袒他师妹，可你自己看看派班表，盛一南和吴墨天天都在全麻手术间，真说起偏袒，他给盛一南和吴墨的练习机会比舒秦还多。”

    巡回老师正好要去食堂吃饭，看她如此细心，干脆跟舒秦一起出来。

    回头再转？她忙对店员说：“麻烦刷我的微信。”

    等她出来，吴教授拿着花名册，在走廊里问她：“盛一南和吴墨在哪个手术间。”

    他已经把卡递给店员了：“你回头再转给我就行了。”

    王姣姣咬唇不说话了。

    王姣姣眼巴巴地看着他：“可是我才上手两天，还没练出什么门道呢，要是马上就回全麻，很可能会抓不住腰麻的操作要点，禹总，你看这周能不能再派我去几天腰麻，免得回头我又生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