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早点换吗。”

    话题又跃了回去，舒秦回想自己跟顾伯伯的谈话内容，从顾飞宇家里出来后，禹明一句不提刚才的事，当然这意味着他尊重她，但何尝没有刻意回避的意思。

    朱伯伯说：“顾飞宇，青年后备人才禹明得了冠军，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见你去参加，要知道下回再去可就要等到后年了。”

    朱雯：“你倒是找一个女朋友啊，前段时间影像科的陈主任不是把你们拉到艺术学院的群里了吗，那么多大美女，我就不信你没有聊得来的。”

    舒秦甜甜地笑：“黄阿姨，您辛苦了，我什么都爱吃。”

    舒秦进门直奔主卧，橙黄色的灯光静悄悄流淌一室，床上换了淡绿色的新床单，走近才看出花纹特别幼稚。

    黄教授站在桌边：“舒秦和程卫第一次来，我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都说你们不挑食，黄阿姨就随便做了几个菜。”

    顾飞宇拿筷子出来：“雯姐，你还有程卫这么个帅哥在边上，我一个单身狗，一晚上尽被你和禹明虐来虐去的了。”

    舒秦跑到阳台，床单干干净净，果然一点印子都没了，她仰头研究了一会，以前来大姨妈的时候偶尔也会弄脏床单，很清楚有多难清洗。

    禹明身子往沙发上一靠，低声说：“草。”

    黄教授跟顾主任应该提前有了默契，知道舒秦被叫去说话，并不觉得奇怪，禹明望着舒秦，也没有过问的意思。

    这会儿宿舍来来往往都是人，盛一南肯定也在。

    “洗了。”

    这还差不多。舒秦放下包，环顾四周，有点腼腆：“脏床单你洗了？”

    禹明眉心一瞬便舒展开来：“行。”

    顾飞宇接过阿姨端出来的一大碗汤：“最近我哪有时间看手机。”

    回屋时禹明正在衣柜里找干净衣服，听她回来他关上柜门：“验收没？”

    禹明漫不经心：“嗯。”

    长久的沉默后, 他终于抬起眼睛, 用温和的目光看着舒秦。

    舒秦走过去。禹明问她：“饿了吧，吃饭。”

    禹明余光看她，穿得少：“冷不冷？要不你先到宿舍拿衣服和耳机。”

    顾主任眸光一亮，话题转来转去，回到了原点，这孩子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的苦心她懂得。今晚的谈话如期达到了目的，老黄说得不错，这孩子不仅善良，而且通透。

    舒秦想起那些狼藉的痕迹，脸上潮|红一片：“洗衣机可洗不干净。”

    不知顾伯伯那句“原谅自己”意味着什么，可禹明母亲去世时禹明才十五六岁。

    “要不就不去宿舍了，我给盛一南发个短信。”

    黄教授笑着说：“我们家跟朱雯家是老邻居和老同事，说起来跟亲人差不多，小程第一次来家里，千万别拘束，要是这些菜合你口味，你就多吃点。”

    顾飞宇：“妈，今天晚上大家都高兴，爸出院了，程卫和舒小妹第一次到我们家吃饭，您能不能别提扫兴的事。再说我要是真去了，禹明往哪站啊，冠军还有他的份吗。”

    天空下了点霏微细雨，银针似的雨点雾蒙蒙飘到前窗玻璃上，禹明打开雨刷：“也喜欢程卫吧，不然怎么答应相亲。”

    程卫站在朱雯身边，举手投足间对朱雯满是尊重，并非刻意为之，是自然而然地流露。等朱雯父母落座，他在邻座坐下，接过顾飞宇递来的饮料时，不忘帮朱雯拧开：“黄阿姨，满桌的菜，色香味俱全，您的手艺让晚辈佩服。”

    她一眼就认出是那回她在商场帮禹明选的儿童床单，暗道糟糕，忙问禹明：“你换的还是刘阿姨换的？”

    黄教授：“你给我滚到厨房拿筷子去。”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满桌和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