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帮子人,老老少少都有,多半是来此旅游的,正互相分享吃食,聊着附近的风景,氛围很欢悦。
七点多了,离检票时间越来越近了。舒秦提防地看了眼对面,忽然觉得刚才扭到的地方有点疼,于是低下头去,慢慢按摩脚踝。
眼前的障碍物终于自动挪开,禹明匆忙下了楼。
她对司机说要去大巴站,司机年纪大了,看上去也很和善,就是普通话不标准,叽里呱啦跟她说了一串本地话,然后就给她拉到汽车站。
到了西站下了车,离开车还有十分钟,暮色四合,汽车站里乘客寥寥。
禹明心急如焚。
她拿出纸巾擦拭,时间渐晚,一波又一波的乘客排队离开,对面长椅上坐了几个臃肿高大的男人,即便身处禁烟区也肆无忌惮地抽烟,目光落在她身上,分明怀着打量的意味。
舒秦坐在东站候车厅,刚才从人民医院出来,还在巷子口她就幸运地打到一辆出租车。
是她熟悉的,走路很快,步子迈得又大。
汪教授看得再明白不过了,见学生实在太尴尬,忙拉她一把。
禹明努力让自己冷静,思忖着走到自己车前,拉开门上车发动。
吵完架后舒秦心里麻木,呆坐一会,她拿出教材看书,可是看了许久,一行字都看不进去,她无意识地低头整理毛衣,才发现衣角沾上了一小块奶油,奶油是她特地在店里选好的口味,因为禹明不爱吃甜食,特地选的甜度较低的那种,此刻看了,只觉得又碍眼又讽刺。
西站回本市最后一趟车在六点半,如果舒秦坐出租,约莫十分钟能到西站,可他又怕她没能打上出租,所以在行驶的过程中,不断张望窗外,然而一直到了西站门口,他都没能在路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买票的时候有人插队,这人不小心将舒秦脚上的鞋给踩了一下,她为了配白毛衣和牛仔裤,今天特意选了一双裸色高跟鞋,质量不太好,一踩就断了根。
禹明一心要抽身,被人围住,只能勉强保持着礼仪:“老师们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有很急的事, 这次招待不上了,回头回了本市, 我再请吃饭给老师们赔罪。”
他问门口看门的大爷:“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毛衣的女孩。”
正在出神,刚才那几个高壮的男人也跟了过来,也坐在对面。
大爷回想:“出门以后右转,走得很快,也没注意她打没打车。”
最后出了汽车站,禹明站在门口回望,渐渐人烟稀少,斜阳也凋零了,他心直往下沉,给她打电话,不出所料她还是不接。
舒秦下车时没察觉异样,等到进售票处买票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东站。
这时手机再次响了,她望着屏幕的电话,正犹豫要不要挂断,就听见一个男人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打车走的还是自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