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生丽质

    他摸了摸壶身试温度，眼睛却看着斓丹，把壶提高准备喝吧，就看见她狠狠咬了一口馒头，嚼得十分用力。“我都好了，我都不用吃药了。”他骄傲地说，她吃她的，不理他。

    “拿五盒。”申屠锐吩咐，亲自从荷包里掏银子。

    “当然，过去有几年，大半时间待在凤杨。”他拉她进门。

    斓丹的眼神暗了暗，“我的确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知道的还挺多。”申屠锐正打算再嘲笑她两句，她突然转过眼来看着他笑，手也搭在他的胳膊上，因为沉入畅想，她的眼神明明没投在他脸上，却显得格外专注，也不害羞回避，直直的像要看进他的眼睛里一样。

    “凤杨？”斓丹眼睛一亮，瞬间精神了，兴高采烈，“原来我们经过凤杨！”

    老板娘热情过来招呼，申屠锐指着斓丹的脸，老板娘仔细看，弄得斓丹反而有些拘谨。须臾老板娘就心里有数，笑着到柜台上拿了个粗瓷小盒，“只是被风煽了脸，涂这个，半天准好。”

    凤杨的城楼比之京城，低矮陈旧，但是往来的人潮似乎比鄄都更密集，车马行人挤成一团，把入城的官道塞得满满当当。

    “今天你又起晚了么？”看她生气，他倒高兴起来了，“脸都没洗。”

    等香喷喷的茶装在一个瓷壶里递进来的时候，斓丹虽然离得近，却板着脸没接，还是申屠锐撇着嘴，亲自挪过来拿在手里。

    “我想骑马。”斓丹眼睛闪闪发亮，“骑马进城。”

    申屠锐嗤了一声，“我什么时候用得着这些？”

    一进城，她就忍不住惊呼一声，壮阔繁华的旖旎画卷像被骤然抖开，毫无防备地铺陈在她眼前。纵横交错的街路上似乎全是店面，各种幌子遮天蔽日，身着五颜六色的异国服装的男女满目皆是，混在接踵摩肩的人群里，怡然自若，各国百姓融洽相处，这是斓丹连想都不曾想到过的景象。京城虽然也不乏各国使臣百姓，但都神情威肃骄傲自矜，绝不像凤杨这般散诞自在。凤杨算不得边塞，但却透着一种自由活泼的放肆，斓丹顿时就爱上这种气氛，仿佛自己属于哪国在这里根本不重要。

    去凤杨的期待太迫切了，她都不屑于和他争辩，闷闷下车骑马。其实她也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了，浅显直白字字珠玑，她就算想说点儿什么回敬他，也没什么能旗鼓相当的。

    申屠锐突然就气冲心肺，什么时候他要看她的脸色了？

    “不喝！”斓丹十分硬气，但是馒头噎在嗓子里，难以下咽，干脆扔下不吃。

    “我们去哪儿？”他似乎有目标，毫不犹豫地往某个方向走。

    老板娘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自豪地说：“我们北漠气候干冷，风沙粗暴，可女人们个个皮肤细滑，不裂不糙，自然有我们独特的保养秘方。这个油你拿去涂，不好用就拿回来，蒙三娘我按双倍价钱赔给你。”

    斓丹拿了东西和找钱出来，看见申屠锐远远地站在街对面的树下，来来往往的各国人等在他面前碌碌而过，他只那么淡淡地站在那里，隽秀挺拔，她的脑中瞬间又回想起老板娘的那句：天生丽质，他实在担得起这四个字。

    远远能望见凤杨的城楼，斓丹就连声让马车停下，申屠锐见她就要往车外跳，连忙拉住她，不解问道：“干什么？”

    申屠锐听了，不屑地撇嘴，“我也洗脸了，我怎么没事？就你麻烦！”

    “你对这里很熟？”斓丹不免疑惑。

    斓丹苦恼地摸了摸脸，怎么没洗？就是那天在船头洗脸被风吹得皲了，沙沙地疼，还发红，都摸得出粗糙。“全怪你！”她爆发了，指责了他那天的恶行。

    申屠锐笑了下，轻轻嗯了一声。

    孙世祥为稳妥起见，请他再坐一天马车，申屠锐倒也乖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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