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结果人家姑娘不理你,把你晾得脸都大了,都没地方放了,要不是兄弟我,你怎么收场啊?”苏易明笑得很开心。
“真笨!”申屠锐数落,看不下眼地抢过笛子,他知道自己班门弄斧,向老头笑着解释了一下,“老爷子别笑,我只会这一首。”
斓丹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好几下都没发出声音,她干脆抿住嘴,顿了顿,才又看向申屠锐,“你非要这么对待五……萧秉文?”
苏易明原本已经抬腿准备走,她一拉,他只迈了小半步,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斓丹,又探询地看了看申屠锐,最后还是孙世祥一个劲儿给他打眼色。
申屠锐坐下来,紧贴着她,看着阴云霭霭的天空,轻轻一笑,叹息般说:“心冷过的人,都会喜欢羌笛的。”
“不用觉得。”申屠锐一扬眉毛,“以后你自然知道。”
她点了点头,想起他病中喊妈妈的神情,或许不只她才有……想要身边有个人的时刻。
申屠锐一脸爷正不高兴的耍横表情,被她这么一问,冷冷一笑,“你觉得呢?”
“喜欢?”申屠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斓丹惊觉已经太迟,来不及拭去满脸的泪水。
申屠锐被他一拍,像猛然警醒,神色一滞,随即淡淡笑了笑,起身招呼周围,“走吧,时候差不多了。”
这倒把斓丹问住了,她低了一小会儿头,“如果是,我向你道歉。”
“不是。”这回轮到申屠锐斩钉截铁,他接得这么快,果断得让斓丹难堪。
“你想怎么样?”申屠锐太阳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对!”申屠锐还变本加厉地提高了声音。
孙世祥趁人不注意蹩到她身边,着急又恳切地小声对斓丹说:“姑娘,千万别再惹王爷生气了,尤其是今天。”
老头也听得伤心,拍了拍申屠锐的肩膀,“小伙子,你吹的好。”他还豪爽地竖大拇指。
“老爷子,你教教她吹笛子。”申屠锐大大咧咧地对老头说,这会儿也不摆架子了,拉着斓丹坐到老头身边。
斓丹毫无反应,她不知道要路过什么地方,具体行程如何,反倒是苏易明和孙世祥一脸诧异,同声问道:“肇陵?”
斓丹下马后还有些喘,耳边隐隐约约听见铃声,她笑着看如落入地面的云朵般的羊群,铃声是赶羊的老爷爷羊鞭上挂的,他的马走得很慢,所以铃声也悠悠的。
苏易明瞠目结舌了一会儿,又叹服地嗐了一声,点头道:“有理!”
最后一个音吹得有些走调,他缓缓放下笛子,“这是我妈妈教我的。”
申屠锐突然拉住她,站起身,斓丹被动地被他拉起来,走向那个放羊老头。
他又说得这么对,她又无话可答,她被羌笛的曲子弄得太忧伤了,心累得毫无防御,觉得能靠着他这样坐着,也很好,至少她不是孤身一人,飘啊飘,去那未知的前路。
申屠锐冷冷说:“松开。”
斓丹很害羞,直皱眉,她什么时候要学吹羌笛了?
斓丹红着脸,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被申屠锐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才怯怯地笑着接过笛子。
“你干什么?”申屠锐都被恶心得起鸡皮疙瘩了,使劲抖腿,也没把他抖掉。
侍卫们招呼放羊老头来烤火,老头也不推辞,下马凑过来,请大家喝他带的烈酒。
苏易明立刻又笑了,爬起来飞身上马,追赶队伍,哈哈哈笑着说:“来了,来了!”
申屠锐不怀好意地冲他笑,点头说:“嗯。”
斓丹松开手,落回到腿边无意识握成拳,她轻轻吸了口气,坚定地直视申屠锐,“是因为我惹你生气了么?”她直截了当地问。
放羊老头喝得高兴,拿出羌笛吹奏,落雪的荒原被这高亢孤独的曲调渲染得格外哀伤又壮阔。
“准备上路。”申屠锐侧头对孙世祥道,“不用急了,傍晚能到肇陵就行。”
侍卫们纷纷上马,斓丹也起身往自己的马匹那儿走,申屠锐稳若泰山地坐在火堆边没动,苏易明原本坐在地上,这时候向前蹭了两步,也不怕衣服沾土,像小孩子耍无赖似的抱住申屠锐的腿,下巴撑在他的膝盖上,眼巴巴地看他。
他吹得很好,高低悠扬,悱恻叹息,像一位女子轻轻地倾诉,有些怨,更多的是盼,申屠锐吹着吹着,眼神悲戚茫然起来,似乎也沉迷在曲调之中,哀怨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