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猜测有凭

    “买了什么药？”他颇有耐心地继续问，表情和语气却更加阴冷，无形向她质问施压。见斓丹还是沉默死犟，怒气再也压不住，直冲肺腑，“给我生孩子辱没了你吗？”他高声喝问，用力拍了下矮桌，竟然把矮桌拍翻了，上面的酒杯酒壶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你盼着我能生个男孩换给斓凰对吧？你为了她……”斓丹从心里一直苦到喉咙，斓凰要寻找最合适的男婴，申屠锐的儿子不就是么！一旦成功，他们俩就能结成休戚相关的同盟，比她和申屠锐要牢固得多。

    斓丹看他的表现，也无需再听他的回答了。

    “看姐姐。”斓丹极力镇定，却莫名怕更加触怒他。

    “她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你倒是给我来个加急的啊！”他也气得语无伦次了。

    “我知道……”她喃喃低语，叹了口气。

    斓丹看完二姐回府，疲累得连话都不想说，面无表情一路走到房间，就想尽快躺下。

    “要去。”斓丹声调也不高，也不变，简单明了坚决果断。

    申屠锐脸色铁青，走上前，抬手，真想一巴掌拍死她算了。

    天色阴暗，像要有雨，虽然已到开市做生意的时间，街上行人却不多，斓丹心不在焉地走着，双眼无神。

    “要不……来个加急的？”他坏笑着俯视她。

    斓丹知道骗不过他，嗯了一声，比她想像得要喑哑。

    显然孙世祥误解了她这句话，他放下心来，又起了撮合的意思，略有些讨好道：“姑娘，你可千万别告诉王爷是我说的啊！王爷他……喜欢好多年了，一直放在心里。”

    “嗯……嗯。”孙世祥脊背一凉，觉得她又绕回来了。

    申屠锐嘴唇动了几动，终于拿她没办法，不甘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还是开了门，唤丫鬟拿了一包银子来。“给你姐送去，也不能空手上门。”他悻悻地说，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建立的威信进一步流失。“我叫孙世祥送你去。”他管不住自己地又说了一句，说完也觉得郁闷，关键斓丹听了还不高兴，就嗯了一声。

    她在很多事情上懵懂无知，很笨拙，但在她和申屠锐之间的情感上却十分敏锐，一个回避的吻，一个在欢好前熄灭灯烛的举动，都让她洞若观火。

    “我走不动了。”她烦躁地说。

    斓丹瘪着嘴擦眼睛，别以为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他和斓凰个个神通广大，随便想个什么花招，不就应付过去了吗！

    斓丹不答，她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呢？可偏偏……她感觉得到！

    他拿酒杯的手一直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就爆发了，手腕一甩，连酒带杯向她扔过来。

    斓丹呜呜哭，被他骂得很委屈，可眼泪哗哗流出来，心里倒不怎么苦了，原来……他没这么打算过。

    申屠锐不悦地啧了一声，数落说：“这个样了，还瞎跑什么？老实躺着吧！”

    他见她走进来，并没说话，眼睛冷冷看着她。斓丹心里有鬼，没办法像平时一样理直气壮，尤其看他的阴郁脸色，心里竟无法控制的胆怯，站在门口不敢靠近。

    斓丹额头太疼了，伸出手来抱头，样子十分可笑。

    他也不听她的，人压下来，嘴唇贴到她的耳垂边。

    孙世祥骑马跟在斓丹的车旁，刚出府走了一会儿，斓丹就示意停车，他也连忙下马询问她有什么事情。

    “今天我要去看二姐。”斓丹躺在被窝里不动，语气却很坚决。

    孙世祥眨了下眼，以为自己猜到斓丹为什么如此失落，于是他没有劝阻斓丹，反而示意车马随从离开一段距离，慢慢跟着，自己陪斓丹沿街缓行。

    斓丹推了推他，“别……还疼……”

    斓丹听了，苦涩一笑，泪珠流成线从下巴滴落，“是啊……我蠢得只能用来生孩子。”

    申屠锐披衣起身，倒了杯茶，扶斓丹半坐，喂给她喝。

    她影响了申屠锐。

    斓丹等一切声音都平息下去，眼泪在寂静中止不住地流出来，“你何必向我兴师问罪？我只是……不想被你们利用。”

    孙世祥没想到她一下子问到斓凰身上，顿时闭口不言。

    斓丹哼了一声，嘟囔道：“谁要等你！”

    进了内室，她吓了一跳，申屠锐竟然还在。

    孙世祥觑了觑斓丹，谨慎地试探道：“你……不知道吗？”像提问，又像反问。

    斓丹吓得扭过脸，硬撑着没动，也没发出声音。她知道他并没真想砸她，不然以他暗夜射中五哥大腿的准头，不可能把酒杯扔在她脚边。酒洒在她的裙子上，春衫轻薄，飞快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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