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公文送走的时候,斓丹很郑重地把她封好的信交给信使,“一定要请葛神医回信。”她殷殷嘱咐。
果然,笑嘻嘻的人顿时一呆,如遭雷击,他觉得身心舒泰,还是斓橙能克住她。
孙世祥双手接过信,说了声是,随即顿了下,确认说:“申屠铖的骨灰还按原计划处理么?”兹事体大,他不得不再问一遍。
“蓝姐没怀疑你?”斓丹有些担心。
斓丹滴下泪来,回身抱住他,“谢谢……”她要谢他的事很多,这一件尤其是,毕竟是压在她心头很久的愿望,没想到没用她说,他就安排妥当了。“可是,你怎么找到他们的?”
斓丹向屋里点了点下巴,刚才一个侍卫送来封信,申屠锐看了脸色就有点儿不悦,她觉得应该避讳一下,就出来晒草药了。
“既然你当初就喜欢我,申屠铖和斓凰选我出来背黑锅,尤其申屠铖……”她觉得有点儿说不出口,真是羞耻的上当经历啊,“你就躲在一边干看着,当没事人吗?”
申屠锐果然没有甩开,乖乖被她拉着,“想四处走走,潼野重建得不错,该记苏易明一功。”
一旁的申屠锐做了个恍然的表情,“哦,原来是写给老葛的,不是情书吧?”
申屠锐向外走,斓丹犹豫了一下,他走得慢,斓丹心领神会,偷偷笑了下,追上去拉他的手,问他:“干吗去?”
“哦?”申屠锐慢慢站起来,冷笑说:“来来,你回来,我好好表现一下。”
斓丹愣了一会儿,又开始在他胸口蹭脸,瓮声瓮气说:“不要她来!”
申屠锐点点头,“还是把他葬回申屠家的坟茔,落叶归根吧。”
申屠锐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斓丹警惕地跑出门去,回头啐了他一口,原本想义正言辞地谴责他无耻,结果顺嘴来了句:“就是不怎么样!”
十几天后斓丹收到葛春回信的时候,特意在他面前把信纸抖得刷刷响,得意之色让申屠锐不能直视。
下午的阳光穿过窗棂,被分割成几道朦胧的光棱,照得书案上明暗斑驳。申屠锐凝神皱眉看着公务文书,手中的笔习惯地在砚台上舔了舔,写字的时候仍旧涩滞,他不满地啧了一声,抬眼看已经余墨无多的砚,和负责磨墨的人。
申屠锐翻了翻眼,一段时间不见,撒娇的功力倒是大涨了,“看你表现了……”他怏怏道。
斓丹气呼呼的,以为谁都像他那么刻薄呢!“我是问他该给你吃什么补药!”不过葛春也太敷衍了吧!
“到底写什么了?”他趁斓丹只顾嘚瑟,一把抢过来,发现回信只有一个字,饭。“这什么意思?他是漏写了桶字吗?也难为他千里迢迢地骂你。”
“皇上呢?”孙世祥不想再对这件事继续谈下去了,赶紧问了句。
“没有,我告诉她把人都葬到你父皇给贵妃修的妃陵里,她就没多心了。”
申屠锐胸口发闷,怎么她还委屈上了?不过被她这么粘着,明知她哭泣是撒娇,这口闷气好像……怎么没了?
他的闪躲让斓丹心里多少有点儿不是滋味,怨气也就冒了出来,她找茬说:“申屠锐,其实我一直有个很大的疑问!”
斓丹抬头,撅嘴看他,觉得他有些闪烁其词,瞪了他一眼,“我是问,蓝姐没怀疑你的动机吗?”
申屠锐垂眼瞧了瞧她,看这一脸的没好气就知道不是啥好问题了,他懒懒地应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申屠锐又觉得上不来气,总有一种被人掐住七寸的感觉,只得瞪了她一眼,她根本不在乎,猫一样在他胸前蹭了蹭,心满意足。
其实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可斓丹非要别扭地虚虚掩住,撅嘴说:“不给你看。”
孙世祥倒一脸尴尬,向她见外地抱拳施了个礼。斓丹向他笑笑,孙世祥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支吾了一下,说:“浮朱姑娘,那天卑职也是情急之下失了分寸,害您受伤,一直也没机会赔罪……”
她听了,眼泪一抹,马上露出甜甜一笑。
斓丹笑着,连连点头,小苏将军理所当然该受到奖赏。
“知道么?知道么?”他说得生气,用手指戳她额头,“看你傻呼呼的,被申屠铖一下子就哄到手,我只好匆匆推进计划,生怕再拖下去就要戴绿帽子!就因为太仓促了,好多事都没安排好,害得我后来受了申屠铖和斓凰多少胁迫拿捏!我没找你算账,你还来兴师问罪了!”
斓丹没话了,皱眉撅嘴,对他的回答无可奈何。
没过一会儿,就看见孙世祥带着一队人马,威风凛凛地穿过城门,直奔鄄都方向去了。斓丹仔细瞧了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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