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因为“房间被占”而扯着卫皓在楼下厅堂聊天更不足为奇。月筝边洗澡边感慨,娘亲总说自己出身书香世家什么的,生出她和月阙是悲惨的意外,可怎么教出来的丫鬟也这么带有“原氏”特色呢?大概原家祖坟的风水不好。
如果是真的……她闭上眼,她除了给他时间,又能怎么办呢?
凤璘也不是个傻子,他要是发觉她竟然这么对他,会不会又伤了自尊,很生她气呢?她这不是欲速则不达吗?
“走吧。”他招呼月阙,忽视掉心里泛起的温暖。
“你给我站住!”月阙一口怨气没出,也追了上来,“我还没说完呢!”
“我觉得对男人最有诱惑力的女人是会撒娇的女人。”香兰收拾妆盒,总结一句。
月阙扒完最后一口饭,擦擦嘴淡然说:“帮你解决问题。”
“真狠啊!都紫了。”并骑在侧的月阙撩着袖子看被妹妹掐的胳膊。“凤璘,你上当了,还以为娶了什么色艺俱佳的美人儿,简直就是个山大王!”
他……还在埋怨他父皇,母后吧。他失去的是亲情,给他多少财富和权力都无法弥补,更何况他得到“补偿”还要看着皇后娘娘那副晚娘脸孔,这些补偿……和他本应得到的天差地远!
月筝心头一热,生怕自己的脸红了被他发现,赶紧垂头点了点。他对她这么好,月阙一定是在瞎说!
香兰送衣服进来,伺候她梳头,月筝愣了一会儿,明知香兰不是个好军师,还是忍不住喃喃问:“什么样的女人对男人最有诱惑力呢?”
队伍出发前,月阙很及时地赶了回来,一脑门的汗,脸居然还有些微红。月筝确定这不是赶路所致,月阙功夫了得,根本不会跑得脸红脖子粗,害羞……就更不可能了。
“树?”凤璘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睛里掠起一丝犹疑。
月筝一激灵,好端端地她说什么树啊?!凤璘现在怀疑她和月阙一起去偷窥了他。这可冤枉死了,她什么都没看见!“就是旁边那棵挂着串灯笼的大树啊!”她瞪大眼,指着窗外,尽量真诚地表现出怨气,“你说,那么亮的地方怎么会落了只大鸟呢?”
凤璘被兄妹俩拉来扯去,满耳聒噪,苦笑着一手抓了一个,“好了,赶路吧,不然天黑前赶不到驿站。”
月筝低头细看,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
这的确不失为一条捷径。先有夫妻之实,再有夫妻之情嘛。
月阙也追到了,月筝挑衅地笑着睨他,料准他当着凤璘什么抱怨都说不出来。月阙嗤了一声,“拉手就算一伙吗?”他转过去拉住凤璘的另一只胳膊,“妹夫,我将来是你的前锋大将军,你站在我这边的啊?我跟你说啊,你老婆她……”
凤璘被他说得一笑,六年后有他们相伴……他竟被吵得无心伤感。
她还没卑微到千方百计只想与他有夫妻之实,她想要的……一直是他的心。
可是……
不能急躁,又不能放任……夫妻之道,还真难,她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给的那瓶药。”月筝好像扔掉的是块心病,璀然向他笑道。
路过一条小河,队伍在河滩边休整小憩。
月筝报复失败,气哼哼地撅嘴回房,原本以为凤璘已经睡下了,还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没想到他还在桌边看书,眉梢眼角带了淡淡倦意。“才回来?”他站起身,走到床边却没如往常一样占据里侧,反而转身向她笑了一笑,“你睡里面吧,驿站比不得家里安全。”
“你知道我是丢了多大脸,费了多大劲儿才买到的吗?”月阙简直要怒发冲冠了。
挣扎了很久,她还是把瓷瓶扔进河里。
月阙把食盒胡乱归置到饭篮里,“少耍嘴皮子了。”他不屑地瞪了她一眼,“这个给你。”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塞在她手里。
月筝站在河边,望着临近傍晚而有些湍急的水流,只要拿出瓶子这么一丢,就完全毁尸灭迹了。揣着这瓶子在身上,一下午她都紧张地不敢闭眼,生怕同车的香兰会发现。
凤璘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站起身往床边走,“歇了吧,明天还要起早赶路。”
队伍启程,月筝坐在马车的角落里看月阙吃得津津有味,“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哥——”月筝又开始向着他谄媚地笑了,“我知道你对我好。”
月筝面目抽搐,“阿一是谁啊?”她要牢牢记下她们!
香兰非常肯定地点了下头,“是。”丝毫不为主子威胁性质的冷笑所动,麻利地梳着月筝的长发。“王妃啊,你虽然花容月貌,但是身材实在……”又停手郑重其事地啧啧摇头,月筝再次切齿而笑,“王妃,我总觉得你嫁人以后吧,好像笃定是皇上赐婚,概不退换,对王爷就很大意。我都没见你和他拉过手,或者有什么羞人答答的举动。阿一她们总问我看见你们什么什么没?我都没什么内幕跟她们说,没面子啊。”
月筝哼了一声,“我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