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拍照

脸，有点儿耍酷地说，只不过了解他的人都会觉得他的冷脸很虚张声势。

    张柔和蒋正良也都赶过来，生怕奚纪桓的脾气又发作，要做什么傻事。

    奚纪桓拿出一个精致的袋子，上面印着世界著名奢侈品牌的LOGO，塞在简思手中。“这个是限量版的包，很难买，同系列我买了三个，一个送张柔当结婚礼物，一个给我大伯母，一个给你。”他用眼角瞟着苗程远，把简思往车里塞，“晚饭和我吃，你挑挑，这三个包你最喜欢哪款？”

    “那就是追求者啦？”韦欣雅眯着眼嘿嘿笑，“这才正常，要说你这样的美女没个追求者，就好像香花旁边没有蜜蜂，太恐怖了，有违常理，感觉要有天灾！”

    苗程远突然如此亲昵，简思当然明白他的想法，也乐于就这样体面地拒绝奚纪桓，连忙点了点头，并没抽开手。

    奚纪桓眯起眼，抿着嘴，重新打量着苗程远。他突然用力地扯简思和苗程远相握的手，“我带了礼物给你！”简思尴尬地挣扎，又不好说什么，被他一直拖到车边。

    韦欣雅很豪爽地搭简思肩头，她一米七的身高衬得简思分外娇小，很受压迫的样子。“男朋友啊？干吗不让他来？”

    听简思说话辨出意思的韦欣雅，高声自言自语：“我们在森林公园的湖边，怎么还要拍一个多小时，好冷啊。”

    简思的心一颤，隐约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你女朋友？”奚纪桓瞪眼，“怎么证明？”

    简思接起来，苗程远说了两句就问：“你在外面啊？”大概是听见风声。

    奚纪桓无限鄙夷地撇了下嘴，“就是我那个宝贝秘书！”

    她离得很近，手机那边的苗程远已经笑起来，说声：“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简思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换伴娘和新娘一起，韦欣雅又大嘴巴地把简思男朋友要来的情况散布开来，果然引起张柔和蒋正良的高度关注。森林公园可以把车开进来，每当有车从湖边马路开过，大家就翘首期盼，苗程远还没来就成为焦点人物。

    张柔被他噎住。

    苗程远呵呵笑起来，“你的这个‘上司’怎么这么幼稚。”

    奚纪桓扬扬得意地从车上下来，一副他最聪明的样子踱过来，张柔气得暗暗跺脚，不用问，他一定是问了她妈妈，奚纪桓在海图的时候见过张妈妈，他伺候家里的皇太后惯了，很会讨老人家的欢心，立刻就和张妈妈熟悉了。

    “我不要。”简思飞快地把手里的包扔回车里，好像会咬手似的。

    被这么直接地赞美，简思不知道怎么回答，脸都红了。韦欣雅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张扬，说起话来手舞足蹈，又把她逗笑。

    简思摇头，对苗程远的行动十分不安，他真会来？当着张柔和正良，她尴尬又烦恼。

    张柔冷哼：“哦，挑剩下再给我啊？”

    简思抱着张柔的风衣，站在摄影师后面笑眯眯地看蒋正良和张柔坐在湖边的石头上被拍摄助理摆出各种造型。张柔定的结婚照是最高档的那套，外景都要换好几套衣服，在三个不同的地点拍摄，简思跟着忙活，难得也到这好多年没曾踏足的森林公园逛逛。

    苗程远和韦欣雅也都跟过来，因为他说有礼物，也不好硬是阻拦。

    蒋正良也觉得韦欣雅过于露骨，拉开她，和苗程远握手，“别见怪，我们都是简思的朋友，她从没带男朋友给我们看过，所以都有些好奇。”

    简思说是，轻描淡写地说起拍结婚照的事，没想到苗程远却十分有兴致，问在哪儿拍，他今天休息，也想到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简思为难，她不想让妈妈、张柔这些人认识苗程远，总觉得他只是个过客，不会在她的人生里扮演什么角色，让她熟悉的人认识他，最后难堪的还是她自己。

    “恐怕不行，做戏也得做全套，而且……”苗程远看后视镜，“你那个孩子气的老板追上来了。”

    奚纪桓不以为然，“你挑剩下的还给我大伯母呢，人家可是嘉天皇太后，你也不亏。”

    站在一边的简思被“男朋友”这个词刺到，低下头。

    “被这么个上司缠住，真是又好笑又好气吧？”苗程远似乎并不讨厌奚纪桓，口气还很轻松，奚纪桓没说话前，他还以为是普通的办公室潜规则，结果奚纪桓的那一出，倒让他刮目相看了。

    奚纪桓一手抓着简思，一手从车里拿东西，好像生怕一松手简思就跑了一样。当着这么多人，简思脸色青白，眉头烦恼地紧皱。

    “李老太太？”张柔一时想不起是谁。

    张柔对苗程远的好感是十分明显的，觉得简思很应该和他发展看看，还主动邀请他一起去吃晚饭。简思轻蹙眉头看着张柔和正良有意无意地围着苗程远问东问西，他们比她还主动。张柔说着说着，就接了个电话，表情开始不自然起来。简思担心是工作上的麻烦就走过去，听见张柔都发起急来，不客气地说：“你刚下飞机就去睡觉休息啊，乱跑什么！她是和我们在一起……你别过来了，我们就要走了！没什么瞒着你的！……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