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初夏的天气,她还穿着长衣长裤的白色居家服,睡相不太好,一条腿把被子踹的老远,宽松的裤管卷到大腿根部,露出笔直修长的腿,白到晶莹,喻润的眸色深了一点,把目光转向孔安槐的脸。
她不希望喻润经历这些。
孔安槐家里是一居室, 当初装修的时候为了方便把所有的隔断都打通了,连厕所都只是用了一块遮了上面露下面的帘布。
孔安槐有很多问题想问, 比如他在阿泽家住了那么久怎么今天才发现阿泽家里太亮,比如他怎么知道她回H市了,比如他手伤是不是复发了……
这个吻,吻得比他们想象中的激烈。
“喻泽怕黑,家里装了一堆夜光的东西,太亮了睡不着才找的你。”喻润又翻了个身, 声音有些含糊,“睡吧。”
胸口又开始熟悉的闷痛,孔安槐心底叹息了一声,松开了紧闭的嘴唇,任由喻润长驱直入。
这句话,二十二岁的孔安槐,曾经想过用爱来战胜,而二十九岁的孔安槐,剩下的只有叹息。
喻润越靠近她,伤的会越重。
踩到了她一直小心翼翼避开的雷区。
她还真的就这样放任他在她家睡了一个晚上。
“我们今天说一句实话吧。”喻润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
“喻润。”孔安槐看着天花板上因为吊灯阴影留下的斑斑点点,定定的看着,声音轻而软,“我后天,要相亲。”
担心打字的声音会吵醒喻润,孔安槐打开笔记本也只能浏览网页,虽然有些无聊,但是嘴角却莫名的上扬。
在床上躺平后的孔安槐终于从愣神状态平静下来,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做了什么。
她睡着了,手里捧着笔记本电脑,脸上戴着巨型框架眼镜,靠在枕头上睡得无知无觉。
喻润的手一顿,索性直接就摁到了孔安槐的脸上,揉面团一样揉了一通:“起来上班,我去喻泽那边拿点东西过来做早饭。”
她无法想象,有朝一日,喻润会穿着西装,坐在那一群所谓的社会精英中间,面带微笑的听他们嘲讽他曾经的运动生涯。
孔安槐睡得很沉,这几天早出晚归的折腾让她眼底留下了一些青色阴影,嘴唇轻抿,鼻息绵长。
“……我今天请假了。”还没完全睡醒的孔安槐嘟哝了一句,下意识的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手好点没?”
黑暗中,有两个呼吸声。
“是不是?”喻润握住孔安槐企图推开他的手,很用力,像是B国机场重逢的那天一样。
她,总是可以用最简单的话,直接击中他最容易受伤的地方。
她和他之间,没有可能。父母不会同意,合伙人喻泽不会同意,甚至心里面那个理智的自己,也不会同意。
喻润转身的动作停住。
她身边,有很多很多像杜温茂这样的人,带着世俗的眼光俯视一个高中毕业就在外打拼的男人,他们把攀岩称为作死,看着每年在珠峰上攀冰岩遇难的新闻,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嘲笑这些新闻里的遇难者是外国人少的原因。
孔安槐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把家里漏出光亮的窗帘重新拉好,然后拿走书桌上的笔记本,缩回床上给小幺发了条今天会晚些到公司的微信。
空气凝固。
喻润悄然走近,弯下腰摘掉了孔安槐那一副几乎遮住整张脸的眼镜。
“你一个晚上屏住气会把自己憋死的。”喻润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沙哑。
她看过他在岩壁上自信的样子,她不想亲手折了他的翅膀。
她怀里的这个男人,是个哪怕皱皱眉头,就能让她心中钝痛的存在。
因为刚才喻润那句似真似假的威胁她不敢发出太大动静, 悄悄的把手机弄成静音再把之前定的五点闹钟取消。
昨晚她偷偷摸摸的跑过来关小夜灯的时候,独立了那么多年的喻润突然觉得鼻酸,除了孔安槐,这个世界上没人记得他失眠的时候怕光,哪怕是那个和他相差几分钟出世的胞姐喻泽,也早就忘记他有这样的习惯。
喻润急刹车的时候呼吸已经很急促,头放在孔安槐颈窝里喘了很久。
都已经成年很久,那样激烈汹涌而至的欲望反而让孔安槐有些清醒。
她伸出手下意识的想抱住喻润,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他在紧张,肌肉紧绷,孔安槐恍然间想到了烧烤店里等着她点头的那个少年,紧张到面目狰狞。
然后她安静的看着喻润彻底冷下去的眼眸,看着他松开她的手,看着他走出她的房间。
孔安槐心一沉,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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