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也听说了。霞海那家名叫金车的厂子,是和咱们厂一样级别的,听说唐助理带着技术处的老韩,拿着枪顶着人家厂长的脑袋,逼着人家开支票还咱们钱呢。”另外一位名叫尚爱玉的女工说。
汪盈瞥着嘴说:“那又怎么样?有本事,让他也拿着管钳来吓唬我啊,老娘皱皱眉,就跟他姓!”
汪盈分析道。这个娘们倒也不是光长胸不长脑的,平日里也喜欢琢磨一下领导。铣工车间主任胡全民就是这样被她算计得死死的,不得不满足她的各种无理要求。
在另外一户职工的家里,汪盈往牌桌上甩出一张梅花K,牛烘烘地放出了狂言。她是一位30来岁的少妇,长得倒还对得起观众,只是脸上永远带着几分刻薄的表情,让人很难对她产生出什么好感。
在她想来,只要自己祭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宝,车间主任是肯定要屈服的,至于说她闹下来的好处会让徐文兰这样的人搭了便车,她也无所谓,反正这是厂里的钱,发给谁不发给谁,与她何干?徐文兰为了求她出头,在这低声下气地陪她打牌,这也是她汪盈的成就啊。
刚才这会,大家也正谈到了奖金的问题,有人便故意地向汪盈询问,如果这一次车间里不给她发奖金,她会如何做。
“拿着枪什么的,估计也是别人瞎传吧,我倒听说他拿的是管钳……”焦雪芬纠正道,接着又说:“不管他是拿什么,反正就是一个狠角色。我看张建阳在他面前都是服服帖帖的,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办法。”
“这些钱,不会是真的要分给她吧?”徐文兰怯怯地问道。
不过,她的战斗力不如汪盈那样强,平日里折腾点事都是跟在别人背后,当个背景幕墙啥的,不敢冲锋在前。
焦雪芬说:“汪汪,你就别做梦了。黄丽婷那个贱人早就粘上他了,要不是他在背后撑腰,黄丽婷能把超市办起来?”
“那是做给别人看的。”汪盈毫不客气地否定了尚爱玉的观点,接着说道:“人家是当官的,能弄到钱,那是他们的本事。可他们弄到了钱,也不能不管我们工人死活啊。我想好了,过完年,厂里发奖金的时候,如果敢扣我一分钱,我就跟他们没完!”
事实上,如果焦雪芬真的能够从超市的盈利中分到一杯羹,徐文兰估计会比现在更加眼红与愤怒。
她是仓库的一名搬运工,没啥文化,只有一把子力气,喜欢传点自己也不懂的八卦。
“对,咱们赚不到大钱,咱们也不眼红。但谁敢扣我们的奖金,我们就跟谁没完!”徐文兰也大声地说道。
如果汪盈被一枪打下来了,她也就死了心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没学技术,全车间加班的时候,她却无所事事,最终拿不到奖金,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
“小汪,我听车间里的人说,这次是周厂长定下的政策,说干了活的人就有奖金,没干活的人就没奖金。你跟我一样,都是在车间里不受重视的,估计这回连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不过,在汪、徐二人面前,她不敢得瑟,生怕引来这二位的打击。
焦雪芬说:“我不如她年轻啊,不如她会抛媚眼啊。那个唐子风来我们东区商店的时候,黄丽婷一双眼睛都扎到唐子风身上去了,要不唐子风能这么卖力气帮她?”
“对啊,你还别说,这个黄丽婷还真点本事。原来东区商店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让她整成一个什么超市,现在多火啊。我猜一个月起码能赚一两万利润吧?”徐文兰说。
“我听说,开超市这个主意,就是唐子风出的,人家是京城来的大学生,见多识广,黄丽婷这个乡巴佬,哪懂什么超市啊。”
众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她原是东区商店的采购员,最擅长的就是收受供应商的礼品,然后把各种滞销商品采购回来。
汪盈在一旁插话说:“那还用说。我怀疑黄丽婷就是个傀儡,真正出钱拿钱的,肯定是这个唐子风。对了,说不定连周衡都有份。”
“30万,乘25%,这不是有7万5吗?”汪盈率先算出来了。她虽没什么数学天赋,但凭着每天买菜,也练出了不俗的口算能力。
今天她专门跑来和汪盈打牌,就是想撺掇汪盈当这只出头鸟。
“这个东区超市,就是帮他们弄钱的,甚至黄丽婷拿出来承包的那5万块钱,说不定都是厂里财务上出的,要不,凭黄丽婷两公婆,哪有那么多钱?”
“你们记得吧,厂里出了个规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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