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就这样,次日早晨一上班,谷原生便来到了肖明的办公室。
“咱们要不要商量一个口径?”肖明又问。
谷原生喃喃地说,同时许多困惑他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他可不是一个书呆子,对方这般做作,用意何在,他还能猜不出来吗?
肖明点点头说:“这倒是,车间里的工人,我大致有个印象,但要说每个人都认识,可真是做不到。你说的这位韩师傅,有什么专长,需要惹得老谷你亲自来要人?”
“老谷,你是说,你觉得这位韩师傅的技术水平,比你们厂的工程师要高?”肖明问。
“什么意思?”谷原生听出了肖明的潜台词。
这倒不是谷原生没城府,而是他明白50万是一个最低线,要说服17所接受50万,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如果他还存着讨价还价的心理,报个20万、30万啥的,反而是在戏弄肖明了。
谷原生想了想,说:“现在商量口径还太早,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胃口。反正厂里给我的授权,也就是50万。50万之内,他们如果能够帮我们解决所有的机械问题,这笔钱就让他们赚了也无妨,谁让我们技不如人呢?但如果他们狮子大开口,开出来的价钱超过50万……”
万一这帮二货财迷心窍,明知不可为,还要强行去做,自己可不能拿着这批价值上亿的进口机床去冒险。
肖明苦笑道:“50万恐怕不够啊。”
“正是。”
两人稍微寒暄了几句之后,谷原生说明了来意:“老肖,我今天到你这来,是来向老弟你求援的。”
“老谷来了,快请坐吧。”肖明看到谷原生,倒也没觉得惊讶,只是热情地起身招呼,又喊来侯江涛给谷原生倒茶,自己则陪着谷原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432厂和17所是平级单位,肖明和谷原生也是平级,必要的礼节是不能省的。
这个猜测一经提出,大家就都有了同感。认真回忆一下,那一老一少的两个工人行为的确是有些可疑,好像是专门冲着自己这帮人来的。磨床的事情,17所肯定是早就知道的,但一直都没说破,现在派个有经验的工人来点拨自己,实在是太合理了,这也显示出了17所的仗义,至少没有当场打脸是不是?
“怎么样?”
“……那就只好请我们厂长来谈了,他们恐怕也得来个厂领导才行吧?”
谷原生于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肖明介绍了一遍,有些细节,比如唐子风的贪吃啥的,也就不便细说了。肖明知道唐、韩二人的身份,自然会想得更多一些,从谷原生的叙述中,他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哪是什么偶遇,分明就是人家设了个套,把老谷他们一行给装进去了。
“……”
“哦,还有这样的事,我真不太清楚。”肖明这回的表现就有点出戏了,显然他是早就知道磨床的事情,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现在谷原生在他面前提起来,他自然要有所掩饰,而他的掩饰显得比较生硬,与刚才说起韩伟昌时那种茫然无知的模样完全不同。
谷原生想了想,说:“既然如此,我想我还是直接和他们谈谈吧。能不能麻烦小侯还是给107车间打个电话,请他们过来一趟。”
既然如此,17所恐怕也要考虑一下如何与432厂合作的问题了。432厂明显是拿不下这桩改造业务的,非得有另外一家专业的机床企业参与才行。临一机有这样的实力,但如果开价太高,432厂接受不了,17所应当有自己的态度,不能光照顾432厂的利益。
“老肖,什么情况?”谷原生有些愣了,画风有点不对啊,莫非这俩人有什么问题?
谷原生说:“老肖,你应该知道的,这笔钱,科工委是为了帮我们厂渡过困难,才拨付下来的。我们知道,你们出了力,不给你们留一点也不合适。但你们也别太贪心了,毕竟咱们两家是兄弟单位,你得拉兄弟一把啊。”
肖明说:“很简单,我们107车间并没有姓韩和姓唐的两名职工,这俩人的确是在107车间,但他们是临一机派到我们厂来帮我们做107车间那批旧机床翻新的。”
谷原生说:“我们的确是遇到困难了,所以想请老肖你帮我们借一个人。”
“你是说,在我这里谈?”肖明问。
肖明定了定神,问道:“老谷,我打听一下,你是怎么认识这俩人的?”
“的确有。不过他是不是钳工我就说不清了,他说他是刚调来的,或许你也不认识吧。”谷原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