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神女（4）

p; “谁说不是呢。”

    “没正经。”瑶音白了他一眼，往前走去。

    “既然你这么喜欢跟着我，那我便收下你了。”瑶音放下心来，只当是面普通的梳妆镜，将之放回了兜里。

    “不是，”花君宴摇了摇头，一脸冷峻：“彼时我还没有发现她的好，从不把她当回事，作画之人另有其人。”

    “你们能不能等我走了再说？实在忍不住也小点声！”瑶音一脸羞愤，说着奋力挣脱了花君宴的怀抱，左脚上的鞋正横在宫女的脸上，自己则光着脚丫踩在地上。

    “到底哪里来的山野丫头？太可恨了！”

    “月之女神。”花君宴面上透着几分欣赏。

    “你喜欢她吗？”瑶音脱口而出，等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的时候，却已经晚了。花君宴沉这一张脸，不说话。瑶音也不敢再乱说，便沉默的立在一旁。

    “这面镜子从何而来？”此时，花君宴却一脸惊愕，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不是，”花君宴摇了摇头，“那棵树叫‘月之女神’。”

    瑶音今日最后悔的莫过于没有同十宴一同离去，眼见长明石转暗，大有日薄西山之象，可她在这莲华殿内转了一天，到现在都还没有走出去。一路上碰到过一些使女，她们瞧着瑶音，含笑掩嘴说着些什么。可当瑶音想要走过去同她们问路时，她们便收了笑意，板起脸孔径直从她身边绕了过去，步履之快，不带一丝停留。

    “因为……因为你的神情。”

    “作画之人是你吗？”

    “琼华帝君。”

    花君宴摇头失笑，淡淡道：“人之将死，且让她们说个痛快。”

    他道：“帝宴之名你可曾听说？”

    “你的神情里有思念。”

    “呃……月黑风高，出来散散步。”瑶音干笑。

    “创世神君帝宴育有一女，帝宴用一半的仙力开天辟地，创建了天宫界，而后用一半的仙力诞下女儿。在大神女降世之时，九天十地里彩霞遮天，万物复苏，金凤环绕天宫界久久不愿离去。帝宴为其取名琼华，取意为上天美玉。人人都祈盼这位福泽荫厚的神女能为天宫界带来祥和，却不料成就了一代战神。”

    “多谢宫主不杀之恩。”为首的婢女条件反射一般止不住的磕头。

    “创世神君帝宴是无私的，却又是自私的。仙界有帝宴半身修为守护，在三界内最为高贵，仙气环绕的碧海沧渊确为世间最美的风景，但是下界却草木荒芜，花木难活。帝宴为保十方仙族仙神永继，自愿羽化，他陨落之后，便将帝位传于唯一的弟子慕君上神，慕君成了第一任天君。”

    “呵，这就要问昊月了……”花君宴扬起嘴角，高深莫测地微笑。

    众人一见她转身，又顿时没了话语，三三两两，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园子。瑶音叹了口气，只得继续一个人摸索。

    “你如何知晓？”花君宴愣愣道：“莫非，又是猜的？”

    瑶音默默的看着墙上的壁画，任自己沉浸在惊讶景之美，人之美中。她突然很好奇，又是谁有这番才华将之记录下来。

    瑶音愣愣地听着，这是她闻所未闻的事情。不要说第一任天君慕君了，就连琼华的名讳也是从未听人提起。

    “……”花君宴的面上覆上一层寒霜，不再接话。

    就在这时，她的眼前一亮。一座华美的神庙出现在她眼前。

    “这是谁的寝宫？”

    瑶音大惊：“这样更不合适！”

    “你想知道？”

    “少废话。”花君宴看也不看她，径直抱着她朝莲华殿走去。

    “多嘴的东西无需存在于这个世间。”

    “谁在那里？”头顶传来一声怒喝，他话音刚落，一道强劲的掌风便袭上瑶音面门。

    “等等。”花君宴一把拉住她，蹲下身捧起她的左脚，将鞋穿在她的脚上，末了，还系了三枚蝴蝶结。

    花君宴无奈，只能像提小鸡一样提着她的衣领走了出去。

    “快回床.上躺着去，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委实不听话。”花君宴愠怒。

    “漓落夫人，毫无疑问，这个乡野女子不过是稍有姿色，短暂的调剂品罢了。”

    花君宴坐在一旁顾自饮茶。

    瑶音点点头。

    “我……瞎说的。”

    二楼的房间正中挂了一副巨大华丽的画作。画中断崖上，孤零零的立着一棵繁花盛开的大树。在圆月的映衬下，更显孤清。树下站着一位着红衣的女子遥望着明月，右手则执了一柄通体透明散发银光的长剑，剑穗、花瓣和衣摆随风飞舞。

    “宫……”

    “下注了，是漓落夫人赢，还是她胜？”

    “漓落夫人真可怜，好不容易等到主上收心了，这又杀出个程咬金。”

    “这样啊，习惯性动作，不好意思。”瑶音停止了无意义的行为，却从腰间拍下了那面水镜。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新来的姑娘圣眷正隆呀……”

    “你别告诉我你欣赏的是画上的树。”

    “奇怪，我明明把它放在莲华殿了，它为什么一直跟着我？”瑶音拿起镜子，看了看镜中人。镜子里还是瑶音的脸面，并不是那日云岭上看到的红衣女子。

    “……好吧。”可是她实在太喜欢这幅画了，瑶音一脸留恋的看着画，依依不舍。

    “你这是什么意思？”瑶音疑惑。

    剩下的话却是再没机会说出口了。花君宴一拂袖，三人的身体便化作了血雾飘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为首的婢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谁呀？十宴么？”

    “跟我来。”花君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转身离去。

    瑶音颔首：“非常想。”

    瑶音别过头去，面色已经红透，她强装镇定，淡道：“甜言蜜语对我可不管用，还有，谁是你爱妃，我有说过要嫁给你吗？”

    花君宴一脸淡然，可手中的茶水却泼洒出来，弄湿了衣襟。

    “我的神情又如何？”

    瑶音点头，心下只觉得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之前所有的温柔都已荡然无存。不过这幅模样倒是让她将花君宴和云宴联系起来了，那臭屁的模样，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身后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瑶音想装作没听见，可奈何声音太大，经久不消。她不得不转过身，微笑道：“几位姐姐可还有事？”